丫鬟聞言,彷彿晴天霹靂,整個人呆立當場,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嘴唇顫抖,難以置信地重複著:“娘娘……娘娘沒了?”
她的聲音由低泣轉為高分貝的哭喊,雙手無助地揮舞,最終,她踉蹌著衝向宮門,一路跌跌撞撞,淚如雨下,哭喊聲在空曠的宮殿中迴響:“來人哪!快去稟報皇上,娘娘……娘娘她……”
守在門口的侍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面面相覷,隨即見丫鬟如此悲慟,連忙應聲,飛奔而去。
此刻,在皇后居住的齊宏殿宮內。
司馬炎今日駕著粉色綿羊,乘著沐恩車,尋覓美夢處。
羊兒一路嗅了嗅,最終被齊宏殿口的竹葉吸引,停在了楊皇后處。
司馬炎笑笑,卻是有許久未見皇后,便入了殿內。
司馬炎此刻正與楊皇后飲完酒,正準備春宵暖帳之時,侍衛匆匆而入,跪稟道:“啟稟皇上,綺夢宮傳來急報,素妃娘娘突發惡疾,已……已薨逝。”
司馬炎震驚,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一時語塞。他緩緩站起身,片刻的沉默後,下令道:“備駕,朕要去綺夢宮。”
楊皇后攔住,說道“陛下,太醫都說是惡疾,這萬一是瘟疫,您過去不小心感染瞭如何是好?
不如就讓宮內人處理了吧,今夜就讓臣妾好好服侍您吧。”楊皇后的食指緩慢刮蹭著著司馬炎的胸膛,挑逗意味甚足。
司馬炎饒有意味的笑道,“也好”揮了揮手讓侍衛照辦,而後便繼續和皇后春宵一刻了。
王公公率人往綺夢宮而去,徑直走入素馨臥房,下令道,“素妃惡疾恐會傳染,來人啊,將素妃遺體挪至宮外安葬。”
眾人捂著口鼻將素馨裹著往宮外而去,穿過後花園和數座宮殿終於到了宮門口,沈夢早已派人在宮外等候,而他自已自是在暗處觀察著一切。
王公公見宮門已有小廝模樣的人等候,清了清嗓子道“我等宮內之人不便出宮,皇后娘娘早已安排妥當,便將素妃交由他們帶出宮安葬。”
在小廝準備帶走遺體之時,梁山伯突然跑了出來道,“且慢”
王公公不由得捏緊了雙手,生怕被發現。
梁山伯走近後又接著說道“王公公,此舉想必不合規制吧,堂堂宮內妃子怎能隨意交由這些來歷不明之人,若素妃娘娘遺體有礙如何是好?”
王公公怒喝,“大膽,這是皇后娘娘的安排,梁大人這是要抗旨嗎?!”
梁山伯作揖道,“下官不敢,只是這些人都是些是下人,萬一一個辦事不妥,豈不是傷了皇后娘娘的顏面?
梁某今日無事,不如由我和這些人一起將素妃帶出宮安葬,這樣也有一重保障不是?”
見梁山伯都如此說了,王公公也不好再拒絕。
眼神瞟了一眼暗處,搖了搖拂塵道“也罷,那就辛苦梁大人了。”隨後帶著眾人轉身往宮內而回。
見王公公等人走後,梁山伯掃了一眼小廝眾人,道“不知皇后娘娘安排素妃葬在何處啊?”
一小廝上前行禮回道“回大人,在城外五里的梧桐林”
梁山伯揮了揮衣袖,“那便動身吧。”
沈夢和王敦此刻在西北角的茶樓之上,俯視著地面上的一切。
王敦抿了口茶說道:“早知道這人不會安分,待會便就要他好看。”
沈夢冷笑道,“那我們便也動身吧”示意月影等人開始行動。
夜色如墨,深沉而廣袤,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掩,僅有幾縷微弱的星光穿透縫隙,斑駁地灑在城外的梧桐林中。
林間小徑上,梧桐樹的枝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是夜的低語。
梁山伯察覺此處安靜的可怕,甚至連些許鳥叫聲都沒有,便吩咐眾人警覺起來。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一群身著夜行衣的人影,在梧桐林的陰影中悄無聲息地聚集,他們的臉上蒙著黑巾,只露出一雙雙閃爍著決絕與冷冽光芒的眼睛,從四面八方將梁山伯等人團團圍住。
沈夢和王敦遮蔽全身立於眾人之前,手中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一旁的小廝大喊,“此樹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梁山伯拔劍,喝到“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攔我們的路?!”
沈夢沒有回答,也不想跟他廢話,讓眾人以為他們是強盜即可,只是輕輕一揮手,示意手下發動攻擊。
頓時,林間劍影交錯,刀光劍影中,每個人的動作都迅速而精準,彷彿經過千百次的演練。
一群小廝知道是自已人也沒有盡全力,假意過了幾招之後便佯裝不敵,暈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剩下樑山伯幾人,雖有擅武功者,卻也不是王敦和沈夢的對手,慢慢的,一劍,兩劍,梁山伯的衣衫被劃破,臉上也添了幾道血痕,
梁山伯一個踉蹌,被沈夢猛踢中膝蓋,跪倒在地。
沈夢趁機上前,長劍直指梁山伯的咽喉,高傲冷峻的眼神俯視著梁山伯。
梁山伯只覺得這個眼神好生熟悉,和那雙一直高高在上一直瞧不起的的眼睛十分相似!
梁山伯癱倒在地不敢妄動,王敦率眾人帶走了素馨,將梁山伯等人的錢財也搜刮完畢。
沈夢準備轉身離去之時,梁山伯忽然撿起地上的劍,大喊道“馬文才,我知道是你”直直的向王文才刺去。
沈夢對此人一直保持警覺,在梁山伯起身時便已察覺,在他靠近時,沈夢轉身給了狠狠的當兇一堂,毫不留情。
梁山伯飛了出去撞到樹樁,噗的一口鮮血吐出,倒在地上不得動彈,眼睛卻瞪的老大。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中滿是不甘和憤怒。
梁山伯的小廝見一行黑衣人離去後,立馬上前攙扶梁山伯,梁山伯體力不支便徹底暈死了過去。
夜,依舊深沉,梧桐林再次歸於平靜,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只有那輕輕搖曳的梧桐葉,還在訴說著這個夜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