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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回杭

王敦上前一步道“馬大人病重最需休息靜養,外人多去打擾恐有不便吧。”

“哎~威武將軍此言差矣,我與馬大人乃同窗怎會是外人,聽聞馬大人病重我心痛不已,於情於理都是要去探望吧”

司馬炎聞言,微微點頭,道:

“好,黃門侍郎有此心意,朕心甚慰。你即刻前往光祿大夫府邸,替朕前去探望,你就去太醫院找個太醫跟你一起去好了。”

“微臣遵旨。”梁山伯行禮,嘴角勾著瞧了一眼王敦。

下朝後,梁山伯便領著太醫往雅樂小院而去。

只見院內內外卻異常寧靜,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氛圍,彷彿連風都放慢了腳步,靠近時被濃濃的藥味包裹。

院內青梅等人也是滿臉擔憂,輕手輕腳地穿梭於廊道之間,他們的臉上掛著憂慮與緊張。

梁山伯令馬統帶他前往沈夢的臥房,推門一瞧,房間內,燭光搖曳,映照出一張古樸的雕花大床,床上鋪著柔軟的錦被,而沈夢此刻正靜靜地躺在那裡,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呼吸微弱而沉重,彷彿每一口氣都需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他的頭髮略顯凌亂,幾縷髮絲垂落在額前,映襯出衰弱的模樣。

床邊,碧蘭正小心翼翼地用溼潤的布巾為他擦拭著額頭,每一次輕觸都顯得格外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沉睡中的公子。

見梁山伯前來,碧蘭起身行禮。

梁山伯昂起頭說道“我奉陛下之命,特帶太醫前來瞧瞧馬大人的狀況。”而後揮了揮手,示意太醫前去診治。

太醫拿出脈診開始把脈,眼神略帶驚恐,又撥開眼皮瞧了瞧他瞳孔情況。

而後起身搖了搖頭道“馬大人憂思傷神已入肺腑,今日又寒氣進體,恐時日不多啊。”

碧蘭和馬統被嚇的慌了神,緊接著跪坐在地哭喊了起來。

梁山伯被四九扶著身子咳嗽著往前湊了過去。

他向來詭計多端,自已要是不親自瞧瞧定是不信的。

這時沈夢一口鮮血往外噴湧而出,直直吐中了梁山伯的臉,然後又暈了過去。

梁山伯一臉嫌棄的抹著臉,碧蘭趕緊上前給沈夢擦拭血漬。

沈夢料到裝病不行,梁山伯定會從中作祟。

便在此之前沈夢讓威武府中的大夫給自已下服猛藥,務必要看起來身體虛弱時日不多。

馬統上前讓太醫趕緊再去看看,又一番問診後,太醫道“下官無能為力了,通知府內可以安排後事了。”

梁山伯接過四九的帕子捂著口鼻,一臉置疑,他就這麼死了?隨後奸詐得意的猖狂笑容浮上臉龐,他終於死了。

而後擺了擺了衣袖,踏著輕快的步伐離去,“那便回宮覆命吧。”

梁山伯出院門後停住了腳步,對著身後的太醫說,“你確定你沒診錯?”

太醫道“馬大人脈象虛浮,瞳孔發黃,再看他吐出的血跡還帶著淤血,便已知病入膏肓,此番診斷絕不會有錯”

梁山伯點點頭,“恩,如此,那便好啊。”

待梁山伯等人走遠後,馬統立即去廚房將湯藥端出喂沈夢喝下,又讓碧蘭找來大夫替他施針。

大概半炷香的時間,沈夢臉上恢復了些許血色,緩緩睜開了眼睛。

碧蘭見狀大喜,“公子,你終於醒了,剛嚇死奴婢了”

雖知公子是假意如此,可剛剛的一幕還是把她嚇得夠嗆。

沈夢對她笑笑,而後對著馬統吩咐道“都準備好了嘛?”

馬統拱手道“均已準備就緒。”

沈夢起身,“好,你就留在此處,通知月影和莫名隨我暗中潛回馬家。”

三人換上菜販的服裝,推著賣車的車子出城後換上馬匹,一路快馬加鞭回到了杭州。

一入馬家便帶人入了地牢。

地牢內部,空氣沉悶而汙濁,由於鮮有通風,加之常年潮溼,一股黴味與鐵鏽味交織在一起,刺鼻難聞。

微弱的火把或油燈懸掛在石壁上,搖曳不定的光線勉強照亮了四周,卻更添了幾分陰森恐怖之感。光影交錯間,影子拉長扭曲,彷彿有無數幽靈在暗中徘徊,讓人心生寒意。

兩名死士被沉重的鐵鏈鎖住,衣衫襤褸,沾滿了泥土與血跡,面容憔悴,眼神空洞,彷彿靈魂已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偶爾發出的低吟或咳嗽聲,打破了地下的寂靜。

沈夢上前開口直言道,“太原王家怎麼回事?”

死士眼神恍惚,不敢作聲。

沈夢接著道,“我沒空跟你們浪費時間,你們知道我的手段。”

死士聞言,顫顫巍巍,害怕極了,立即開口道,“別...別...我說,這也是那個黑衣人下的令,他手拿謝家令牌,我們無法違抗。”

果然又是梁山伯,謝家不會給自已惹禍上身多添麻煩,想必這應是梁山伯擅自假冒謝家之名以報已之私仇。

對著一旁的月影說道,“你找人給他倆的話寫下來了,讓他們按上手印,而後給太原王家送去。”突然頓了頓,想起月影不識字,“算了,還是莫名去吧,月影隨我去衛縣”。

月影羞愧的低了低頭,道“是!”

出地牢之時遇著馬俊升,沈夢上前行禮道,“父親”

馬俊升走近,“你可是要去衛縣?”

沈夢點頭。

馬俊升走近幾步說道,“你去衛縣之時敲打敲打縣令”

“他今日可有異動?”沈夢問道。

馬俊升搖搖頭,“李縣令這人貪婪又膽小,需時不時敲打一番才能讓他牢記後果不敢肆意妄為。”

沈夢點頭領命後,帶著月影,喬裝去了衛縣。

沈夢先行來到馬宅見馬伯父和南風,瞭解衛縣此時兵器與死士的具體情形。

沈夢從後門潛入馬宅,徑直走向馬伯父的房內,馬俊明見沈夢到來,一閃而過的驚訝之色,沈夢將門關了起來。

“如今衛縣皆是馬家的人,尤其這馬宅,很是安全。文才你一路辛苦了”馬俊明示意沈夢坐下,並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沈夢起身行禮道“伯父,這段時間多虧了您才能他們有了方寸的棲身之處,有勞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