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被誤會成心懷不軌,常伯緩緩抬起頭來,同時舉起雙手。
那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陶契判斷失誤,對著自已腦袋來上一下。
他挺直了身子,將自已的整個身形毫無保留地展露在陶契面前,恭敬的保持著法國軍禮。
“大人,剛才小的再怎麼說也是惹您不高興了,這二百兩是小的多年的積蓄,希望您不要嫌棄。”
常伯一邊說著,一邊用那有些顫抖的手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
那銀票看起來皺巴巴的,像是被他在懷裡攥了很久,他小心翼翼地把銀票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
放好後,他一臉恭維地朝著陶契示意。
接著,他跪著往後退,每退一點都用眼睛打量著陶契的表情,那後退的動作就像一隻謹慎的螃蟹,一點點地讓出空間。
'怎麼回事?敵人呢?!'
'敵方已經退出八百里開外了!'
“豁哦~這麼快就認慫?該不會是想回去告訴你那老爺,讓他來出手吧?”
陶契挑了挑眉毛,眼睛裡透著一絲懷疑,他雙手抱在胸前,手臂緊緊地交叉著,似乎這樣能讓他更有安全感。
他的身體微微後仰,頭歪向一邊,眼睛像審視犯人一樣緊緊地盯著常伯,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不瞞您說,小的當年也是五階,只是老了,身體素質下降。”
“我家老爺的五階實力其實和我也相差不大,我們合力也不可能是您的對手啊!”
常伯的語速很快,像是生怕陶契不相信他的話,一邊說著一邊又“咚咚”磕了兩個頭。
那額頭撞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響亮。
“你就不怕你老爺知道了,覺得丟了他的臉面?”
陶契並沒有因為常伯的話而放鬆警惕,反而退到石陽旁邊。
“啊哈哈,這個世界強者為尊,我尊重強者就像尊重老爺一樣,老爺不會說什麼的!”
‘沒準他跪下的速度比我還快呢!’
常伯可太瞭解他那位,在他人面前威風八面的監鎮老爺了!
“你們這一家子奴僕還挺有意思!說說你家老爺的資訊。”陶契雙手抱胸,眼睛裡透著一絲玩味,就像一隻貓在逗弄著老鼠。
“啊這……”常伯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他往後的走廊看了看。
剛才激烈的打鬥聲吸引了不少人圍聚過來,這些不怕死的為了吃個瓜可不管這些,腦袋不停晃動,推推嚷嚷。
不過還好,他們還有一點理智,沒有衝進來。
“嗯?!”陶契微微抬高了下巴,眼神裡多了幾分威脅。
“哦哦,我家老爺叫梁涼,是三陽縣知縣梁良將的弟弟,今年35,五階武者,身高162,體重81,有三門妻妾……”
常伯的語速很慢,說話磕磕巴巴,似乎在思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陶契皺了皺眉頭,抬手製止,“停!把我當小孩呢?”
“現在,我問,你答!三秒內沒回答出來斷你一肢!你只有五次機會!”
“啊?!”常伯驚恐地抬頭,眼睛瞪得老大,張口還想再爭取一下。
但陶契可不管他,快速問道:“今天早上吃的什麼?”
啊?!!問這個幹什麼?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急忙回道:“銀耳羹、煎餅果子、羊奶。”
常伯回答的時候,聲音還有些發顫,畢竟在這種高壓之下,他的神經緊繃著。
'艹,吃得怎麼好?而且居然有煎餅果子?'
“梁涼的三個老婆漂不漂亮?”陶契這次加快了語速。
“醜!三人氣質極差,妻子以前還可以,後來發福了,第一房妾室氣質一般,第二房恃寵而驕沒腦子。”
常伯不敢有絲毫懈怠,趕忙回答,生怕回答慢了就會被斷肢。
“你見過最美的女人是誰?!”
“千山州施府夫人,長得美豔無比,他的丈夫已經病逝,據說今年來到三陽縣,在為女兒謀個良人。”
常伯快速作答回答,他幾年前去千山州的時候恰巧看過一眼,印象深刻。
'哇喔~未亡人!'
其實常伯倒覺得陶契身邊女孩的潛力和那位夫人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只是擔心被誤會沒有說出來罷了!
而石陽聽到陶契問這種不正經的問題,心中莫名暗氣,不知道為什麼就想伸出手去掐陶契的腰!
“梁良將幾階實力?”
“七階!”常伯立即回答,聲音乾脆利落,而且這並不是不能說的。
但他的心還是跳得很快,感覺自已就像在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軒崗鎮你們還有幾個比你強的?!”
“就老爺比我強,上一任監鎮是四階,還沒我強,三階五人,二階十三人。”
“二階就讓人家做門房?”陶契挑了挑眉毛。
“啊?可二階對老爺來說沒啥用,保護夫人有三階,其餘事情自有普通人,他們從小習武,沒有一技之長,也就出門時能漲漲威風啊!”
額……好像有點道理……陶契微微點了點頭。
“三陽縣梁家還有什麼強者?”陶契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繼續在常伯身上掃視著。
“除了大老爺、太老爺也是七階武者,二老爺、三老爺是六階武者,五階四位,其餘不知。”
也是能說的,去縣城裡打聽打聽就能知道的事情。
“你們上面還有誰?”陶契向前一步,語速極快。
“朝中有位修仙者是大老爺的岳父,其他小的不知道!”常伯為了快速回答,聲音不自覺放大。
雖然這已經有些危險了,但也不會有人因為這事就來追究他的,這事在高層那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你們梁家向人販子買那些少女做什麼?!”
“少爺有病,用'藥'去治……”常伯已經說順口了,為了回答拼命挖掘腦子裡的東西!
丸辣!!!
常伯突然意識到自已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就像一張白紙。
他抬手指著陶契,“你,你怎麼會知道的?”
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身體像風中的落葉一樣瑟瑟發抖,雙腳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若是平時也就算了,可萬一影響了大少爺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