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書書才不管他怎麼算計,她現在只想讓盛北濯能活下去。
“四殿下既然這麼自信,那可否能給他留一條活路?”
雖然很大機率面前的人不會幫她,但她還想試一試。
男人伸手勾住她的下頜,將她的頭微微抬起,“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過他?”
“別忘了,你可是我的王妃。”
沈書書扭過頭,總覺得多看一眼都是嫌惡。
但卻被男人硬生生又掰了回去,“盛書書,是成為我的王妃還是為了一個將死之人,你自已最好掂量清楚。”
“四殿下,多行不義總會有下馬的那天,你別得意太早。”
“是嗎,那我倒是期待那天了。”
他鬆開手,沈書書立馬後退了幾步。
脖子上的紅印清晰可見,秦柄夜掐她的時候並未留情面。
沈書書冷哼一聲,便又轉頭過走向大理寺。
只不過男人快他一步,沒有任何人阻攔的就朝裡面走去。
而她卻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暗自咬牙。
“侍衛大哥,求求你讓我進去吧,盛北濯那件事是被冤枉的,我想請你們徹查此事!”
沈書書無奈只好再請求門口的侍衛。
侍衛也是個見風使舵的人,見四殿下對她冷淡,以為她是什麼死纏爛打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讓她進去。
沈書書見說不通,視線瞥向一旁的擊冤鼓,立馬拿起鼓槌往上面狠狠敲去。
聲音響徹整個大理寺,不少聽到這個聲音的官員都圍了過來。
擊冤鼓半年都很少響一次,侍衛一見沈書書竟然去敲了那鼓,立馬制止了她。
“姑娘,無故擊此鼓輕則仗二十,重則仗五十,你當真有冤情?”
沈書書見他不再是剛才那副瞧不起的模樣,這才放下鼓槌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不是我有冤情,是我要替盛北濯鳴冤。”
“盛北濯是被人陷害,是有人拿我做威脅,讓盛北濯不得不去殺人!”
“盛姑娘說這句可有證據?”
謝共秋從裡面緩緩走出。
從盛書書來的那一刻他便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也看到了四殿下跟她做的一切。
但他不能直面出手,直到看著她敲響擊冤鼓。
大理寺前的擊冤鼓一旦被敲響,他們大理寺便可以直接將此案件著重處理,最後交與聖上檢視。
如果盛書書有證據能夠證明盛北濯是被陷害的,那麼陷害他的人,會交與聖上裁決。
並告示於雲州百姓。
“當然有!”,沈書書看向他,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好,既然有證據,宋久,放她進來。”,謝共苦看著一旁的那個侍衛說道。
沒有了他的攔路,沈書書跨進了大理寺的府門。
跟著謝共秋來到公堂。
盛北濯因為殺了人,此刻被關在牢獄。
秦柄夜看到沈書書進來的那一刻,神色犀利的看向一旁的謝共秋。
真是礙事。
謝共秋根本沒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而是抖了抖身上的這身官袍,坐在了審理官的位置上。
淡淡開口:“四殿下,如果沒事的話請不要妨礙本官辦案。”
“怎麼,這大理寺還不允許本殿同你一同審案了?”,秦柄夜眸色沉沉的看向他。
“如果殿下想聽,也無妨。”,謝共秋扯出一抹假笑。
朝手下吩咐道:“來人,給殿下賜座。”
在手下搬凳子的間隙,謝共秋看向他說道:“四殿下今日來大理寺還真是來的巧了,剛出事您就來了。”
“這件事畢竟鬧的全城皆知了,盛北濯從小還與我有些交情,況且他父親可是桑南的名將,出了這種事情,當然要過來看看什麼情況了。”
對於謝共秋的疑神疑鬼,秦柄夜倒是沒有多慌亂。
“那既然殿下這麼說,下官感佩殿下對盛老將軍的愛戴。”,謝共秋說完,視線重回盛書書身上。
“盛書書,你說你有證據,本官想聽聽你所謂的證據是什麼?”
要說證據,沈書書現在還真沒有。
不過在她被人下藥之後,還真讓她從那人身上順走了一個東西。
——香包。
她曾經也聞過青青還有裴裴身上的香包,都是很普通的香味,而那個人的香包,有沉香跟檀香的味道。
這個味道她曾在長公主府裡聞到過,也在秦柄夜跟二殿下身上聞到過。
她的視線放在秦柄夜身上,謝共秋看了一眼,說道:“回答本官的問題,別亂看。”
沈書書這才收回視線,頓了頓說道:“都知道盛北濯是盛家人,也是我弟弟,在盛北濯出事那天,我被人下了藥,下藥之人在迷暈我之前我從他身上拿到一個香包。”
沈書書將香包交了上去,繼續說道:“這個香包裡面有幾種香味,我找人問過,有幾種價值不菲,能用此香之人身份必定不小,或者如果你們知道誰佩戴這種樣式的香包也可以多注意一下。”
看到那個香包的時候,秦柄夜眉頭皺了一下。
謝共秋將那個香包仔仔細細瞧了一番,隨後放到一旁,繼續問道:“你是說有人給你下藥,然後盛北濯為了救你,被人利用殺了獄裡的那個人?”
沈書書連忙點點頭,沒想到謝共秋的分析能力還挺強,幾句話便能猜到大概情況。
“那給你下藥之人給你下的什麼藥?又為何有時間能夠在一個時辰之內做完所有事?”,這是他最疑惑的一個點。
沈書書知道這件事跟一旁的秦柄夜脫不了干係,但此時秦柄夜神色顯然有些不太好。
她也不敢立馬將他扯出,畢竟在沒有實證的情況下指認皇子,秦柄夜極有可能殺人滅口,亦或者被按上栽贓嫁禍的藉口。
對上秦柄夜的視線,沈書書眸子垂了下去。
平靜開口道:“下藥之人給我下的是帳中香。”
謝共秋的神色凝重。
沈書書繼續開口:“對於另一個問題,我只能說不止有一個人對盛北濯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