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書書,你說的這些只是一面之詞,證據何來?”
如果眼前的人只能說出這些,而沒有證據,謝共秋根本沒有任何把握。
沈書書當然知道這些不足以讓盛北濯能夠出來。
她能夠做到的,只為能夠盡力留下他的性命。
“沒有證據。”,她淡淡的說出這句。
秦柄夜頓時眉眼舒展開,剛才緊張的神色陡然消失不見。
還以為她能拿出什麼證據,看來不過是唬人罷了。
“說這麼多,不過只能說明你遭人下藥,官府可以為你查清這件事,但……這件事跟盛北濯有何關係?”
秦柄夜挑眉看著她,那自信的神色彷彿篤定盛書書拿不出什麼證據。
誰知沈書書倒是一點沒有慌張的意思,繼續開口說道:“你們可以先找到香包之人,順著他,肯定能查出什麼。”
接著,語氣頓了頓,眼神看向秦柄夜。
“只是到時候別聽到那人死了的訊息就好。”
被她意有所指的一看,秦柄夜不屑一笑:“你還是好好祈禱一下自已吧。”
謝共秋見兩人明明有婚約,卻如此劍拔弩張的模樣,心裡不由得有幾分猜測。
清了清嗓子,冷靜說道:“盛書書,你的證據有待查證,在沒有具體調查事情真相之前,你不能離開大理寺。”
聽到說不能離開大理寺,沈書書眉頭一緊。
“是要關押我?”
“沒錯。”
謝共秋話音剛落,沈書書就水靈靈的被帶了下去。
看著眼前熟悉的牢房,沉沉的閉上了眼。
她算是跟這牢房結仇了。
不過還好事情不是很糟,她跟盛北濯的牢房倒是對門。
聽到動靜的時候,盛北濯不知道正想著什麼,坐在草蓆上一動不動。
還是沈書書喊了他一聲才回過神。
“你怎麼進來了?”,他擰著眉。
“當然是進來陪你啊。”
沈書書走進牢房,那獄吏就將門關緊,便離開了。
她隔著牢門看著他,神情相當放鬆。
“起碼現在不用擔心你立馬死了。”,她伸了個懶腰說道。
盛北濯也照著她的樣子靠在牆邊,“我剛才聽見了門外的鼓聲,是你敲的吧。”
不是疑問。
沈書書點頭。
“要不是那侍衛一直攔著我,我又怎麼會敲它。”
她也很委屈的好嗎。
“你……”,盛北濯聽她說出這話,撲扇的眼睫垂下,欲言又止。
從沈書書的方向看他,簡直一種淡淡的破碎感。
一下將她的目光勾的死死的。
怎麼會有人長成這個樣子,哪怕現在穿著囚服,也依舊擋不住他細薄有力的身型。
感覺到自已犯了花痴,沈書書連忙轉過來頭,真是夠了。
隨後扯些話跟他聊了起來。
“你不會真的坐在這等死吧?”
想到幾年後的盛北濯,那可是權勢滔天,手段殘暴狠戾。
可如今,沈書書瞥了一眼,現在的盛北濯跟小雞啄米似的,沒啥心眼子。
難不成是她連腦子都給他養單純了?
不應該啊?
沈書書都有點懷疑這個盛北濯是不是有些假了。
“不然呢?”,盛北濯唇角微微上揚,“是你當初說不讓我跑的。”
“我不讓你跑你就真的什麼都沒做啊?”,沈書書簡直欲哭無淚。
如今他們兩個只能在這待著,如果秦柄夜將那個給她下藥的人弄死,那她不就完蛋了。
“你真什麼都沒做啊?”,她不死心的湊過去,雙手握著牢門,睜大了雙眼看著他。
盛北濯呼了口氣,看向牢房的窗外。
語氣淡淡:“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男人的聲音不高,但在安靜的牢房中格外清晰。
像是在莊重的許諾。
沈書書的心猛的驟縮,耳邊似乎連草蓆的窸窣聲都聽不到了。
腦海中一直迴盪著他說的那句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那是……不是咱們能活著出去?”,她朝著他問道。
卻看見盛北濯輕輕搖頭。
沈書書立馬喊道:“盛北濯,你不會又將我排除在你的計劃外了吧?”
搖頭什麼意思,她不傻。
盛北濯雖然一直沒多大的情緒波動,但臉上也沒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盛北濯,你能跟我說你的計劃嗎?”
沈書書看著他,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本來以為由著他的計劃走,但是她現在越來越覺得盛北濯的計劃因為她的出現而打亂。
盛北濯扭過頭,對上她緊張的眼,聲音彷彿有讓人心安的東西。
“別擔心,我不會死,畢竟……”
他扯出一抹笑:“我死了,可沒人護著你了。”
差點被他嚇死,要是面前有個石頭,沈書書真說不定會扔向他。
“都什麼時候了,盛北濯你最好將你想的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如果你敢將我排除在外,你信不信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理你!”
當然,她自已說出這話的時候都不相信自已。
“坐等秋闈結果出來就好。”
要說什麼計劃,都在這份結果裡面。
如果他拿下了第一,便會免死刑。
沈書書一愣,突然想起什麼,猛的一拍大腿。
”對啊,我怎麼差點給忘了,只要成為舉人,便可以不下跪,不用刑,免死刑!”
她的眸子瞬間彎了起來,語氣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然後立馬莊重的雙手合十,低頭祈禱:“希望盛北濯一定要考中啊!”
“考中,考中!”
……
盛北濯在對面看著認真祈禱的她,第一次有了也跟著她一起祈禱的想法。
他閉上眼,腦海裡都是沈書書剛才那一幕的畫面,輕笑一聲。
如果要祈禱的話,他更希望一旁的那個虔誠的姑娘能夠得償所願。
“盛北濯,命運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女孩的聲音讓盛北濯緩緩睜開眼。
“怎麼這麼篤定?”,他一向不信命,只相信事在人為。
因為系統說你是神啊,你就是命運本身啊。
當然這些話沈書書只能心裡說,畢竟真告訴他還真不會相信。
她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那是自然,我可是會算命的好嗎!”
“是嗎?”,盛北濯倒是不知道她還會這一手。
“要不你問一個問題,我給你算一卦?”,沈書書立馬擼起了袖子,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