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旬邑見沒放過她眼裡的狡黠,淡然道:“沒錯,朋友。”
“那你能幫我辦件事?”,沈書書望向他。
“前提是你有沒有能讓我心動的條件。”,他輕笑。
一說到有條件,沈書書頓時沒了興趣。
她現在身上一窮二白,哪裡能給得出他想要的東西。
“算了,我還是自已想辦法吧。”,這次她進院子的時候,秦旬邑沒有再伸手阻攔,而是眸色沉沉的盯了她幾秒後才離開。
秋季的天多雨似乎是常態,沈書書剛給自已上完藥,外面就變得灰濛濛,四周溢滿了潮溼的氣息。
為了查清盛北濯究竟有沒有被關在水牢裡,她決定趁著夜色潛入了刑房。
不過被重兵把守的刑房又怎麼是她想闖就能闖的,還沒走到門口,就被門外的侍衛給攔住了。
“二小姐,刑獄重地還是莫要靠近。”
“我今天被帶進來的時候掉了一個耳環,那是我娘送給我的,我能進去找找嗎?”,沈書書眨巴著可憐兮兮的眼睛看著他。
說著眼淚就要哭了出來。
那侍衛剛開始還義正嚴辭的拒絕,不過在她的眼淚攻勢下逐漸犯了難。
有些猶豫的開口道:“那副耳環長什麼樣子,我託人過去找找。”
“是一個淺綠色的,大概半指的長度,很細,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仔細找找,這個東西對我真的很重要。”
“二小姐莫急。”,侍衛安慰說道,然後連忙喊人進去找。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被派去找耳環的人無功而返,“裡面沒有。”
“不可能!”,沈書書立馬急了,“我今天只來了這一個地方,不在這能會在哪?”
說著便往裡面衝去,但是被侍衛狠狠攔住。
“放我進去,我要去找!”
“二小姐這是要找什麼啊?”,是白天在院外堵她的秦旬邑,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但是他那犯邪的臉著實讓人難忘。
“三殿下。”,旁邊的侍衛恭敬俯身,
沈書書聞言也停了手,眼角還帶著淚,柔柔弱弱朝他說道:“是我娘送我的耳環,今日許是掉在了裡面。”
秦旬邑自覺好笑:“可這不是刑獄嗎,二小姐怎麼還會來這種地方?”
“前幾日犯了錯,父親將我關在這受罰。”
“還真是可憐。”,秦旬邑微微點頭,看向一旁的侍衛說道:“不妨我陪二小姐進去找找?”
那侍衛不敢忤逆他的話,便立馬讓了路。
看著侍衛欺軟怕硬的樣子,沈書書有些無力,但是好歹也是進了去。
進去的時候,她側身對男人說道:“你今日幫我,想讓我做什麼?”
秦旬邑也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認識青樓的青青?”
“你怎麼知道?”
“青樓妓女當街為你出頭,這件事都傳遍郢州了。”
“……”,沈書書有些尷尬,不由得擔心這件事會不會對青青造成麻煩。
“青青她還好嗎?”
“比你好。”
好吧,比她好應該就沒什麼大事,宋娘子這幾日應該還沒去找她麻煩。
“不過,你問她做什麼?”
刑房裡倒是沒多少巡查之人,沈書書走到那間水牢停了下來。
“她是什麼人你清楚嗎?”,秦旬邑見她停了下來,也頓住了腳步。
“知道一些,但也說不上了解吧。”
門上被鐵鏈拴著,沈書書朝四周看了一眼,無人。
“同我講講她?”,他看著面前鬼鬼祟祟的女人說道。
“等出去。”,她有些急。
伸手將頭上的髮簪拔了下來,往鎖孔插去。
“沒想到你還會開鎖?”,秦旬邑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一想到傳聞中的盛小娘子,還真是與面前之人的形象有些不符。
“一點點吧。”
這開鎖技術沈書書只能說熟能生巧。
她記性一般,經常會忘帶鑰匙出門,以至於開鎖師傅見她都有些鬱悶了,便將一些簡單的開鎖技術教了教她,所以面前這鎖對她來說並不是很難。
“啪嗒”聲響,鎖開了。
“有這技術,以後沒事教教我?”,秦旬邑也來了興趣。
沈書書將鐵鏈解開,然後遞給他,將鎖又重新鎖在了鐵鏈上,隨後將手裡的髮簪交給他,“你自已先摸索著玩玩,我進去看看就出來。”
說完宋書書就推開了水牢的門,裡面黑乎乎的一片,但好歹有個小窗,能透露些月光,也不至於什麼都看不到。
“盛北濯。”,沈書書輕輕朝裡面喊道。
周圍除了嘈雜的水聲,便沒有了其他聲音。
她只好再往深處走去。
突然,扶著牆面的手像是碰到了什麼,瞬間水牢裡的水越發洶湧起來,接著沒過多久,一個水籠從水底升了上來。
水籠裡明顯有個人,沈書書看不清那是究竟是不是盛北濯,只能朝著他喊道:“盛北濯?盛北濯?”
連叫幾聲籠中人都沒有絲毫反應,想來估計是昏了過去。
沈書書只好湊過去看,不過那籠子在水上,憑藉她一人之力根本過不去。
沒辦法,她只好喊來門外的秦旬邑,他還沒解開那個鎖。
她直接一把將鐵鏈扔在一旁,急迫地看了眼四周,然後將他拉了進來。
看清裡面是什麼情況後,男人皺眉說道:“你想救籠子裡的人?”
“對,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他似乎有些不信,“你弟弟這是犯了什麼大事?”
沈書書搖頭催促道:“我不知道,你能先託著我,我想救他出來。”
“我可不想插手你們盛府的事。”,他連忙後退幾步,顯然不想沾惹是非。
“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嘛。”,沈書書都想跪下來求他了。
“與我何干。”
“算我欠你個人情,行不。”
“哦,”,秦旬邑上下打量著她,揚唇輕啟:“那可以。”
他走過去拿過來那個鎖鏈,然後用力朝籠子處一扔,狠狠一拉,另一頭緊緊的扣在了籠子上。
他將手中的鎖鏈拉緊,然後看向一旁的女人,“踩著過去吧。”
“踩著過去?我?”,沈書書一下愣了。
“不然呢,讓本殿下抱你?”,秦旬邑臉瞬間冷了。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她心一橫,就握緊了鐵鏈,往籠子的方向爬去。
只能說還好她臂力還行,距離也不算太遠,摸到籠子的那一刻,她用力的將自已甩了過去。
晃了晃籠子門,推不開。
眼前太黑,沈書書根本看不清鎖在哪。
“給我好好巡邏,別鬆懈!”,門外突然傳來侍衛的聲音,她的身體一顫,隨後看向秦旬邑。
他不動聲色的走到門後,將漏出的門縫輕輕關上,扭過頭示意她繼續。
沈書書不斷摸索著籠子,終於讓她摸到了一把鎖,還好古代人頭上的簪子夠多,不然這時真要犯了難。
刑獄的鎖都一個特性,沒有刻意的設計,所以並沒有耽誤多久,推開籠子的時候,沈書書連忙扶起地上的那個身影。
將他的頭髮往後撥了撥,露出整張臉的時候,她一下僵在了原地。
——他不是盛北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