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書的目光看向水牢,眸底閃過一抹沉色。
盛北濯會在那裡嗎?
她要想辦法進去看看。
“那個,你還會出去嗎?”,旁邊的那一坨有些怯怯的開口。
“或許吧。”,她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出去。
“那你出去的時候能帶我一起離開嗎?”,他握著牢房的手愈發用力。
沈書書一下愣住了。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滋味油然而生。
她透過間隙,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柔聲說道:“你在這待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我被抓過來的時候還沒有什麼記憶。”
不知道是母愛爆發還是仁慈氾濫,沈書書有些動搖了。
只是這念頭剛閃現沒多久,就被外面的聲音打斷。
“王爺下令,將二小姐帶回院裡養傷,快把她放出來吧。”
這聲音在安靜無聲的刑房裡格外清晰,那一坨瞬間反握住了沈書書的手,帶著侷促和不安。
沒過多久,押著她進來的一位小哥拿著鑰匙走了過來。
“二小姐,可以出去了。”
知道面前的人要離開了,那一坨識相的鬆了手,不過眼底湧動著淚花。
只是那淚花被他爆炸的頭髮遮擋住了,沈書書並未注意到,便跟著侍衛離開了刑房。
出去的時候,她朝著身邊的小哥問道:“我隔壁牢房關押的是什麼人啊?”
那小哥搖頭輕笑:“被滅國的遺孤罷了,要不是王爺心善,留他一命,不然屍骨早不知道被哪個野狗蠶食了。”
遺孤嗎?
“但是將他關在牢裡跟死在外面又有何區別呢?”,她不理解。
“那怎麼能一樣,要是那些亂臣賊子知道他們還有王,誰知道會不會有心思想復國。”
這小哥似乎也是個不把門的,沈書書立馬接著問道:“聽說這刑房前幾日被送進來個人,那個人你認識嗎?”
小哥聽到這話,立馬停下了腳步,搖頭說:“你從何處知曉的此事?”
他的眼神帶著閃躲和謹慎。
看來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般簡單,於是笑著打馬虎說道:“這件事我也是聽下人說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小哥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加快了腳步,“子虛烏有的事情罷了,這幾日並沒有其他人被送來。”
把沈書書送到門口後,他就匆忙回去了,看著他背影的沈書書連個謝謝都沒來及說出口。
她剛回到院門,頭上像是被什麼砸到一般,本以為只是樹上掉落的東西,只是腦門上接二連三的被砸,她不得不抬頭看去。
只見一男子斜坐於院牆之上,墨綠色華服,手裡拿著些什麼,垂眸看向沈書書的眼神帶著嘲弄。
“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那男子勾唇輕笑,隨後從院牆上一躍而下,修長的身姿步步靠近。
“那你認識我?”,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沈書書連忙後退。
聽到這話,那男子停住了,挑眉看向她說道:“盛王有一兒一女,兒子盛清寒,文韜武略樣樣不通,女兒盛書書,略有才識,不過聽說最近犯了病,被安排到偏院養病,這地方四處無人,只有你住在這,想必就是盛家小娘子無疑。”
男人的解釋有理有據,饒是沈書書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不過他的話並未在此停下,而是繼續說道:“看你你在盛家也沒什麼地位嘛,這遍體鱗傷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家不懂事的奴才呢。”
他的眉眼帶著不屑的笑意,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看上去矜貴又意氣風發。
沈書書懶得與他多費口舌,扭頭去推開院門,卻被他伸手攔住。
“別急著走啊,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為何會在這?”,他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對他愛搭不理的女人,突然來了興致。
沈書書嘆了口氣,靠在牆上,靜靜地看著他,無奈開口道:“你身穿華服,且能在盛府來去自如,想必不是普通人而且身份地位不低。”
那男子點點頭,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有趣。
“身份比盛王還高的人不多,皇族?”
“還算有點腦子”,那男子‘嘖’了一聲,開懷大笑說道:“你猜的不錯,我的確是皇族,那你可知道我來此所為何事?”
如果剛才猜的是靠運氣,那這個問題沈書書是真回答不上來了。
畢竟皇族能找盛老二的事情那麼多,她可沒有興趣慢慢猜。
“與你有關。”,許是知道有些難猜,男人便給了一些提示。
“與我有關?”,沈書書眼皮一跳,隨後閉眼胡說道:“難不成又給我找好下家了?”
“哈哈哈。”,男子聽到這句話爽朗大笑,顯然是沒料到她會回答的這麼有趣。
“你還真是個妙人。”,笑完後,男子朝她說道:“我叫秦旬邑,排行老三,別人都叫我三殿下。”
“你的性格我很喜歡,交個朋友?”
“朋友?”,沈書書腦瓜一轉,眸色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