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我仍沉浸在深沉的夢境中,直到一隻手開始不斷搖晃我。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王新博在我面前皺著眉頭,說道:“劉行,再睡就超時了!”
我腦袋昏沉,坐起身四下看看,發現其他人早就醒了,正等著我呢。
包清晨在旁邊笑嘻嘻地湊過來,半開玩笑地說:“劉行,這局遊戲結束後你們換身衣服吧,你們穿著校服,一看就是學生,好欺負。”
包清晨穿的不是校服,他死後被這世界換了一身的黑衣,還披了個黑斗篷。
薛子晨也跟著點頭,贊同他的建議。說實話,我也覺得有道理,校服在這詭異的遊戲世界中顯得格格不入,不過當務之急顯然不是這個。
王新博走到電視前,熟練地操作手環,調出了下一局遊戲的選項。他找到那個迴圈狩獵模式,開啟了遊戲規則。螢幕上顯示出一行字:
迴圈狩獵:參賽成員將被隨機傳送至某個未知地圖。該局遊戲共有兩組成員,人數較多的隊伍將在遊戲開始時成為‘老鼠’,少數成員的隊伍則為‘貓’。貓可以獵殺老鼠,而老鼠若嘗試反擊將會瞬間爆體而亡。每隔半小時,貓鼠身份互換,最先全員陣亡的一組將被淘汰。
規則看上去並不複雜,甚至帶著點惡意的簡單,卻透著陰冷殘酷。王新博看著我們,重新確認道:“就這個了?”
大家彼此對視一眼,心中雖有一絲不安,但也都知道這六萬金幣對我們的重要性,稍有猶豫後還是一起點了點頭。
“賭一把吧,”
我說。
“我們這麼多人,總不至於沒機會。”
王新博確認了六個人的名字,螢幕上驟然亮起一束強光,刺得我們睜不開眼。
當光芒漸漸消失,我們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已被傳送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是一片高大而扭曲的樹林。四周的樹木彷彿被鮮血浸染,樹幹呈現出暗紅色,樹葉猩紅得像是在滴血,就連腳下的泥土也散發著陰沉的暗紅色。
老兵掃視著這片森林,皺眉說道:“這局遊戲,還真有點逆世界的味道了。”
包清晨和薛子晨不禁縮了縮脖子,神色緊張,而虛哥更是躲到了薛子晨身後。老兵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你躲到那個軟蛋身後能有啥用?”
薛子晨白了他一眼,顯然不願回應。見他們又要起爭執,我趕緊勸道:“好了,都冷靜點。只有大家和和氣氣、齊心協力,才有可能活下來,把這局遊戲搞定。”
就在我說話的瞬間,我們每個人的手環上都閃爍出一行字:
“你的身份是:老鼠。儘快逃命吧!”
老兵立刻咒罵道:“媽的!果然,我們六個人,人數這麼多,當然是老鼠。”
我苦笑著嘆了口氣:“李玉琢不是說過嗎?有的組人數甚至比我們還多,咱們起碼還沒遇到他們。”
老兵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
薛子晨提議道:“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先熬過這半個小時,等輪到我們當貓的時候再動手?”
大家一致同意了他的想法,於是在這片怪異的樹林中小心翼翼地探索,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藏身處。
我們走著走著,突然聽到老兵一聲驚呼:“那邊有槍!”
他兩眼放光,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喊了一聲就飛奔了過去。
王新博正想提醒他小心,卻還是晚了一步。只見老兵衝到那杆槍跟前,剛一伸手,突然間,“嗖”的一聲,一根繩索從樹叢中彈出,瞬間將他吊起,整個人被懸掛在半空中,雙手被反綁,狼狽不堪地掙扎著。周圍的樹枝似乎隱約藏著什麼機關,這一切顯然是陷阱!
“有埋伏!”
王新博臉色一變,猛地拉著我們後退了幾步。包清晨和薛子晨也嚇得不敢上前,只能緊張地望著被吊在樹上的老兵。我盯著老兵被繩索吊起的方向,皺眉道:“看來這些貓早就準備好了。”
包清晨見狀也顧不上其他,掄起手裡的菜刀隨手擲出,居然還真歪打正著地割斷了吊著老兵的繩子。老兵從半空中摔了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吃痛地罵了一聲,卻迅速爬起來,抓起剛才的“槍”。他一看手中的玩意兒,頓時破口大罵:“媽的,是玩具槍!”
我們還沒時間顧及老兵,就聽到薛子晨一聲悶哼,隨後他跪倒在地。我一轉頭,見他腿上血流不止。
“媽的,他中彈了!”
老兵喊道,急忙把自已藏到一棵樹後。我們連忙拖著薛子晨躲到一塊大石頭後。
“老兵,我沒聽到槍聲啊!”
我叫道。
“可能是是消音器!”
老兵一臉焦急地回答。
“這特麼怎麼玩啊?真要栽了啊!”
老兵的這句話讓我的焦慮更甚,內心的恐懼開始侵蝕理智。王新博見狀,壓低聲音對老兵說:“別慌,你眼神好,看看有沒有機會讓咱們轉移位置,或者發現敵人的藏身處。”
老兵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地從樹後探頭出去。剛一露頭,立刻“嗖”地一聲子彈擦過,他趕緊縮了回去。我們看見樹幹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缺口,顯然是剛才那一槍打出來的。
老兵臉色鐵青,低聲說道:“我看到他了!前面山坡上,左邊那塊大石頭後,他瞄準鏡反光了!”
我一咬牙,拍了拍老兵的肩膀,說:“行,那一會兒我和王新博舉著盾衝出去,你觀察著,找機會打他。”
老兵苦笑一聲:“哎喲,我拿的是衝鋒槍啊,怎麼瞄那麼遠啊!”
“那就往前衝幾步!”
我說。
“他要是有隊友,我們繼續躲著也是死路一條。不如賭一把!”
老兵點頭同意。我們默默地數到三,隨後我和王新博一同舉起手裡的盾牌,猛衝出去。“砰!”一聲巨響,我手裡的盾牌瞬間被子彈穿出一個缺口,所幸沒有傷到我。我拉著王新博在地上趴下,老兵接近山坡後,對著石頭後面一陣點射,逼迫敵人無法再露頭。趁這個間隙,我和王新博趕忙衝上去。
“不能等,得配合老兵!”
王新博低吼一聲,舉起盾牌,手持長矛率先衝上了山坡。我緊跟其後,剛好看見敵人從石頭後閃出半個身影,準備瞄準我們,老兵立刻抬槍連射,那人只得俯下身子躲閃。
王新博趁機撲到了石頭前,舉起長矛,猛地一刺,敵人靈巧地翻滾躲開了。他回身拔出一把手槍,“啪啪”兩聲,王新博撲倒在地。我不顧一切地舉著盾牌衝向他,將敵人撞得搖晃退後幾步,然後揮起手中的棍棒猛砸向他脖子。敵人悶哼一聲,狼狽地扔出一顆煙霧彈,趁著白煙瀰漫的空檔迅速逃跑。
我被煙嗆得直咳嗽,老兵也衝了上來,我們一同將倒在地上的王新博翻過來。他的校服被鮮血染紅,胸口處有個觸目驚心的彈孔。
我們慌忙將王新博揹回剛才的掩體處,此時薛子晨也臉色蒼白,咬著牙捂住傷口。遊戲才剛開始,我們已經有兩人負傷,形勢急轉直下。
“對方應該只有一個人。”
我低聲道。
“不然剛剛那麼多機會,他早就解決我們了。”
老兵眉頭緊鎖,喃喃道:“只有一個人,卻能讓我們這六個人這麼狼狽不堪,而且還夢熟練的使用這些裝備...不會又是個當兵的吧?”
“不見得,這人身手一般,是和你一樣的軍迷也說不準。”
我看了看手環上的倒計時,離貓鼠切換還有五分鐘。我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得拖過這五分鐘。等我們變成貓的那一刻,全力幹掉他,否則王新博這傷等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