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粱舉等人在酒店吃過飯後,左等右等不見法海前來,便派兩個家人前往金山寺催法海起身。
待到中午,那兩家人才氣喘吁吁的回來報說:“那法海說是讓咱們先行,不用管他,待到咱們趕到錢塘縣時,他自會到來,保證不會耽誤小王爺要辦的事兒。”
梁舉哼了一聲,罵道:“平日你們不是挺威風的嘛!怎麼今日過去,連個老和尚也催不來!真是廢物!”
那兩家人跪地解釋道:“小王爺,並非我等不辦事,我們本想強拉那法海前來,可使出吃奶的勁,卻好像在拉塊巨石一般,一動也不動,想必是真的法力高強,小的們哪裡敢惹!”
粱舉沉吟片刻,微微一笑,道:“那倒也是,那法海要沒兩下子,連你們兩個也收拾不了,如何又能降魔除妖?由他去吧,量他也不敢耍花樣,誆騙我銀兩!”
說完叫店家給包了幾包肉包子、乾肉、清水等,帶著家人出店騎馬往鎮江去了。
過了兩日,來到錢塘縣,粱舉先尋了一家客棧歇息,之後帶著家人到一酒樓吃飯,席間聽周圍的酒客不住的誇讚許仙的姐夫李捕頭英雄了得,誅殺蜈蚣精和陸一妖道,為鎮江府除了一大害。
心中有些不爽,暗道:“他媽的,這個李捕頭又算個什麼東西?搞得在這裡的名氣比我爹爹還要大!”
不由得多喝了幾口悶酒,之後回到客店,派手下去打探許仙、白素貞的住處。
待到下午,手下回來稟報,說是已探到許仙的藥鋪和住所。
粱舉本想著親去將許仙等人一律斬殺,可一來法海還沒見蹤影,自已這些人只怕打不過兩個女妖;二來許仙姐夫乃是縣衙的捕頭,萬一也摻和進來,光天化日之下殺害捕頭,只怕傳了出去不好善後。
於是便暫且忍耐,叫了一些好酒好菜,讓大家吃飽喝足,隨時準備著去收拾許仙一夥。
卻說法海禪師在金山寺停留了兩日,掐指一算,已得知粱舉等人已來到錢塘縣,等的有些不耐煩。
他微微一笑,落下禪床,吩咐弟子道:“我下山一趟,不久便回,你們在這裡好好看守著工匠修繕進度,自行謹守清規,不可妄蕩。”
眾弟子領命,法海禪師遂即帶了金缽、禪杖,縱起雲頭,不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錢塘縣,尋到了粱舉等人歇宿的客店。
梁舉見了法海,質問他為何現在才來?
法海笑道:“粱施主,老衲不過在金山寺有俗事耽誤了一會兒,好在沒有誤了你的事兒,就不要再過多計較了。”
梁舉哼了一聲,道:“那法師準備什麼時候去收那兩個女妖?”
法海道:“阿彌陀佛,現已日落西山,老衲也有些餓了。不如就讓她們多活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便去往許仙家收妖!”
梁舉冷笑道:“法師倒真是少吃一頓也不行!”叫下人來,道:“去,給法海禪師叫幾個素菜來。”
那下人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沒過一會兒,便帶來四五個精緻素菜和饅頭,擺在桌上。
法海也不客氣,大口吃著,不一會兒,把飯菜全都吃了個乾淨。
抹了抹嘴道:“不知老衲今晚要睡哪裡?”
粱舉本想著等法海一來,一行人便去找許仙家收拾白素貞和青魚精,沒想到法海這個老和尚也要在這客店住一晚,心中雖不願意,可畢竟明日還得用他,便道:“法師今日就住這間吧!”
說罷悻悻離去。
法海微微一笑,躺下自行安歇去了。
那粱舉本又開一間臥房休息,可他急欲找許仙晦氣,又被法海給莫名佔了便宜,心中甚是不忿,躺下一個時辰,依然無法入眠。
粱舉忽銀牙一咬,決定自行先去許仙住處暗探一番,若是有機會則自行動手,不用法海這個老禿驢,省的被他瞧不起。
於是將手下召集過來,留下兩個在這裡,其餘六人帶上兵刃跟著自已前往許仙住所。
粱舉的幾個家人雖有些遲疑,可見小王爺意向堅定,臉上甚有怒色,知道多勸說也無用,便讓之前探過路的家人在前面帶路,領著粱舉一同往許仙的房舍去了。
梁舉從小被他爹請來的各地知名武師調教過,武藝卻也不凡,帶頭從許仙的院牆翻越過去,溜到許仙的臥房窗下,靜聽屋內動靜。
當晚,許仙和白素貞正在床上親熱,白素貞忽感到體內真陰丹氣被許仙吸去一些,頓時將許仙推開,怒斥道:“你......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下流道術?竟往我身上使?”
許仙賠笑道:“娘子,是我不好,沒有控制住,幸虧娘子你及早發現制止,否則的話,我豈不是害了娘子?”
白素貞這才轉嗔為笑,道:“你這點道行,即便要害我,只怕也不能。快說,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要不然,我將你那東西給你掰折!”
許仙忙笑道:“好娘子,你消消氣,我和你一一道來。”說著便將小青偷偷吸取陸一妖道的元陽真力,自已如何偷窺發現,又如何說笑相脅,逼小青將採補之法教與自已細說了一遍。
白素貞聽完哼了一聲,道:“我猜也是這賤婢!你們兩個沒試試?”
許仙嘿的笑出了聲,道:“娘子,瞧你說得,有你在,我哪裡敢!?”
白素貞嗔道:“哦,我若不在,你們便敢了?”
許仙摟著白素貞,狠親了一口,道:“娘子哪裡的話,我一時一刻也不想離開你!恨不能死在你肚子上。”
白素貞笑啐道:“好個沒出息的貨!這等無賴!”
許仙之後又纏著白素貞雲雨,白素貞不願讓他輕易得手,故意釣著他,許仙正被誘的神魂跌倒之際,忽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正詫異間,忽打了個哈欠,到頭便暈睡了過去。
白素貞這時以察覺到外面有人暗放迷香,將許仙抱起,呼地一聲,從床上破窗飛出,落在地上,只見地上躺著一個王府家人,口中被迷香竹筒穿過透後腦而出,剛剛死去,顯然是剛被自已力道所擊。
而身後迅速的圍上來六個人,白素貞轉身一瞧,五個和躺著地那個服色一樣,正面的那人是個年輕公子,穿戴華貴,神色傲然,顯然非富即貴。
白素貞怒道:“你們是什麼人?深夜闖入我院裡施放迷香,到底要做什麼?”
那年輕公子和其餘六人相顧哈哈一笑,道:“我叫梁舉,當今梁王爺是我爹,你們在蘇州和鎮江害了劉鳳和徐乾,害的我們少了許多的上供!今日特來找你們算賬的!
無錯書吧往你屋裡放迷香,自然是要迷暈你,好好讓我們爽一爽,之後再將你們統統殺掉!”
原來梁舉潛身藏在許仙屋外窗下,聽得裡面有男女交歡的聲音,忍不住朝裡瞧去,恰好許仙在床頭還點著燈燭,因此一片春光顯露無疑。
白素貞那潔白光滑又柔嫩的肌膚在燈光的照映下襯得無比誘人,梁舉哪裡見過這等美人尤物,當下就按捺不住欲破窗而入,被手下家人按住,打著手勢要用迷香。
梁舉這才反應過來,忙叫手下去辦。
沒成想許仙雖被迷昏過去,可白素貞乃千年修行的蛇妖,道行極深,豈會怕這小小迷香?
抱起許仙便破窗而出,還順手震死梁舉的一個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