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禪師正在雲房坐禪,忽聽有小沙彌來報,說是京都梁王爺公子粱舉來訪,法海急忙出去相迎,見一位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的年輕公子迎面走來,身後還跟著八個家人,手裡都拿著兵刃。
雙方見面之後,法海領著眾人進入雲房。
法海道:“不知梁公子此行有何要事需要老衲效勞的?”
粱舉嘿嘿笑了兩聲,道:“法海,你倒乖巧,知道我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此番南下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乃是奉我爹囑託而來,調查蘇州和鎮江兩名員外被害之事,聽說都和許仙的老婆叫什麼......哦白素貞有關。
我一路走來,聽路人對法海禪師可是推崇備至,說你法力高深,無所不能。
還和白素貞還有那個叫小青的妖精鬥過法,怎麼卻讓她們兩個妖精跑了,真讓人想不通?”
說罷坐在一旁斜眼瞅著法海,嘿嘿邪笑。
法海雙掌合一,道:“阿彌陀佛,當日乃有文曲星護著白素貞,這才叫她逃了一命。”
梁舉笑道:“哦?這麼說來,那白素貞定是長得美若天仙嘍?連文曲星也和他有一腿。哈哈哈......”
法海不置可否,沒有搭言。
粱舉見法海那副神情,微微一笑,道:“法海禪師,你可知那白素貞和小青現在何處?”
法海緩緩道:“這有何難,她們一家正住在錢塘縣李捕頭家的隔壁,還在附近街道開了一家藥鋪。”
粱舉道:“那太好了,法海,你就前去錢塘縣收妖如何?”
法海道:“老衲此間重建金山寺的事務還未了,騰不出空來。再說那白素貞和青魚精惹下大禍,將來自會有上天發落,也用不著老衲出山。”
粱舉心道:“這老禿驢瞧著話頭倒像是向我討佈施來著,他倒好會挑時候,讓我先激他一激。”
便道:“法海禪師這麼說,莫非是怕了那兩個女妖精?”
法海微微一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早將生死置之度外,老衲又豈會怕危險?再說老衲有上佛法器金缽,又豈會怕兩個妖精?”
粱舉笑道:“哦?那是怕文曲星?”
法海又道:“那文曲星已被我一道舉報信直通玉帝,被罰打落凡間,重新渡劫去了,他奈何不了我。”
梁舉道:“咦,妖精你不怕,神仙你也不怕,難道你怕的是人?是哪個白素貞的小白臉老公許仙?哈哈哈......”
法海道:“那許仙的確是被白素貞的美色迷惑了心智,明知她是妖,依然要和她廝守。若去收白蛇妖和青魚精,許仙必定從中阻攔,老衲雖說不怕,卻又不免多傷人命!......”
粱舉見法海話語已活動了幾分,左右打量了打量法海這被洪水沖壞簡單修繕過雲房,頓時有了主意,道:“法海禪師,如今你這金山寺被洪水沖毀,想必之前的佈施銀兩也被衝散一空,無力修繕。
這樣吧,你若跟我一同前往錢塘收那白青二妖,我便求我爹爹給你拿出兩萬兩銀子重建金山寺,並將你這大殿佛像都鍍上金身?”
無錯書吧法海一聽,果然心動,思量了片刻,才緩緩道:“多謝粱施主佈施,老衲願聽從粱施主的安排,前往錢塘縣去收妖。
不過......”
“不過怎樣?”梁舉神色一凜。
法海道:“不過粱施主能不能先預支一部分佈施,先將這金山寺重建工程啟動起來?”
粱舉聽了哈哈大笑,道:“法海禪師,你哪像個出家人,倒像個久經商場的老奸商!
也罷,我就先給你撥上兩千兩,你先找人幹著。”說著從懷裡掏出兩千兩的銀票遞給了法海。
法海接過輕輕瞟了一眼,道:“好,老衲十日後再動身。”
粱舉猛地站起欲發飆,可想起他爹的囑咐,慢慢強忍了下來,笑道:“好,再給你兩千兩!”說著又遞給法海兩千兩銀票。
法海這才道:“好,老衲五日後再動身。”
粱舉道:“法海,你可不要得寸進尺,我身上可沒多少銀子了!你同我先去將那白素貞和青魚精收拾了,再和我回京都我們梁王府那裡,自會將銀子給你補齊!現在急什麼?”
法海道:“非老衲不信粱施主,乃是這裡買材料重新修繕,沒錢沒法開工,粱施主只需再出兩千兩,老衲明日便同你們一起前往錢塘縣收妖!”
粱舉心道:“他媽的,之前在揚州妓院花了兩萬兩,婊子還真他媽貴!搞得老子身上現在只剩下三千兩銀票,這老禿驢像是他媽的算準了一樣,知道老子身上有多少錢!呸,算了,就給他算了!”
於是又掏出兩千兩銀票,遞給了法海,道:“這回可以了吧?!”
法海道:“多謝粱施主,老衲說話算話,今日將此間事務安排妥當,明日一早便與粱施主一同前往錢塘縣。”
梁舉哼了一聲,一招手,道:“走!”帶著八個家人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