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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許靜

一個微胖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身著裁剪合宜的職業西裝,和大多數私人定製的衣服一樣看不出品牌。五官平淡,眼神卻銳利陰鷙,傲然冷漠的氣場足以讓人忽略她不算高挑的身材。

“我不同意。”

女人對著滿室的寂靜,冷冷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許佳辰嘴角掛起一絲冷笑,許靜,終於還是來了。

路仲軒的玉石企業要轉交給許佳辰,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之前的翡翠鐲子事件。

路仲軒被人錄下了買贓的影片,影片當然還在許靜手裡,這件事無法解決,路仲軒遲遲早早坐不穩玉石公司老闆的交椅。

與其東窗事發,不如退位讓賢。

把股份和董事的位子轉讓給許佳辰,是最好的選擇。

一來是為了感激許佳辰救他性命的恩情;二來,除了許佳辰,誰敢和許靜搶生意?

許佳辰算準了許靜不會坐以待斃,讓他們想出辦法自救。

許靜的狠辣他這些年深有體會,她如一條窮追不捨的毒蛇,不抓住機會把對手打入塵埃是絕不罷休。

路仲軒看到這個女人,又生氣又害怕。

但他必須站出來應對這個不速之客:“這是我們企業內部的股東大會,請問許小姐,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說‘不同意’?”

許靜冷笑,身邊助手幫她拉開椅子,她施施然坐下,擺出一份資料夾。

“各位有興趣可以傳閱。”

她的助手拿出影印件,逐個分發。

在座的股東,先是疑惑,待他們看完手中的檔案,無一不是一臉震驚,面面相覷。

只有許佳辰施施然喝了杯茶,一副並不擔心的樣子。

路仲軒氣紅了臉,摔了手中的檔案:“你這是違法的!”

許靜一臉冷漠的淡定:“白紙黑字紅手印,不是你一句‘違法’就可以抵賴掉的。”

許佳辰拿過檔案,掃了一眼。

是路仲軒將手中股份無條件贈送給許靜的協議書。

不用問,肯定是路仲軒在被許靜囚禁的時候被迫籤的。

按照法律規定,協議在欺詐、威脅的情況下籤訂是不具備法律效應的。

所以路仲軒並沒有提前告知其他股東,他簽過這麼一份協議。

他自然也沒能想到許靜如此無恥,帶著一份非法的股份贈送協議打上門來,直接坐下要求兌現。

路仲軒氣急敗壞:“我要報警,我要聯絡我的律師,這份協議不作數!”

許靜彈了彈保養得宜的指甲上不存在的灰塵:“可以。”

她的助手十分配合,又從包裡掏出膝上型電腦和錄音筆。

電腦播放的影片,赫然是路仲軒坐在一傢俬房茶館,和人交易翡翠鐲子的過程錄影。

錄音筆裡,自然是路仲軒的女兒路曉,帶著哭腔和許靜的珠寶設計師打電話的錄音。

路仲軒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再也不發一言。

他怎麼告?

許靜這樣明晃晃的威脅,他甚至不能作出任何反抗。

否則就算公司交給許佳辰又能怎麼樣……臭名昭著,信任崩塌,有誰會和這樣的公司產生交易和互信?

連帶他的女兒,都會被拖入深淵,不但在昔日的圈子中再也混不下去,以後事業和成家都會有困難。

路仲軒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

許佳辰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許靜終於抬眼看向許佳辰——這個她視之如肉中刺的年輕男人。

許佳辰不躲不避地迎向她的目光。

二人眼神短暫交戰,許靜涼涼地開口道:“現在我是在坐的各位中,股份佔比最大的,按照協議約定,我享有一票否決權。”

“關於你們所議之事,我不同意。”

雲亭正準備帶小照去雲家的醫院檢查身體。

自從昊連毅回來,他幾乎二十四小時守在雲亭身邊,自然也是他開車送二人去醫院。

雲亭卻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連毅哥,你都兩三天沒好好休息啦,讓司機送我們去就行,你在家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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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連毅開著車不敢回頭:“不礙事的,在部隊睡得比這還要少。”

雲亭抿嘴笑:“連毅哥,你跟雲橋那個傻子可一點都不一樣,他每次休假都會在家睡上一整天,都是我去捏他鼻子他才會醒。”

昊連毅笑:“雲橋平時比較忙。”

雲亭來了興趣:“他都忙些什麼啊?我聽說你訓練的各項成績比他可好多了,大伯想把他送去特種部隊,都嫌棄他成績沒你好,把名額給了你。”

昊連毅很給雲橋面子:“他朋友比較多,事情自然多。”

雲亭八卦的心瞬間被勾起,她身體前傾,扒著主駕的椅背,探出小腦袋:“什麼朋友啊,是不是女朋友?雲橋有很多女朋友嗎?”

感受到雲亭絲柔的呼吸就在耳畔,昊連毅穩了穩心神,賣起兄弟毫不含糊:“嗯。”

雲亭竊笑,好啊雲橋,居然有很多個女朋友,看他下次回來,她怎麼揶揄他。

不過這傢伙也真是的,有很多個女朋友都不介紹給她玩。

她平時除了跟小米那幫人一起玩,都沒有小嫂子一起逛街吐槽雲橋。

偏偏小米她們都從小就崇拜帥氣高大的雲橋,如今有了職業濾鏡,更是對雲橋提起來都冒星星眼。

想到這裡,雲亭又氣鼓鼓的。

一旁的小照好奇地看著雲亭和昊連毅。

雲亭耐心地給他解釋:“雲橋是我哥哥,過段時間他休假,你就能見到他啦!”

小照有些膽怯,但看著雲亭閃閃亮的雙眼,似乎對雲橋很是親暱,他想到溫柔的江玉,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到了醫院,副院長已經在門口等候。

“亭小姐,路上可還順利?”

副院長姓張,四十五歲的年紀,說話中氣十足,他大著嗓門這麼一吆喝,雲亭瞬間覺得自己耳朵像被響雷炸了一聲。

“張副院長,勞煩你久等了。”

她乖巧禮貌地向對方打著招呼。

副院長哈哈大笑,像是又一聲響雷,雲亭抓著小照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這神人,也不知道誰提拔的,聾子跟他過兩天都能聽清日常對話,健全人卻能被他整聾。

一行人進了醫院的體檢中心,或許是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小照有些緊張。

想到小孩子都會害怕醫院,她自己小時候也不例外,雲亭十分理解地揉了揉他的手心以示安撫。

來之前透過電話,張副院長已經安排妥當,小照有專門的護士帶著去做一系列的檢查。

雲亭和昊連毅被請進貴賓廳喝茶等候。

昊連毅沉默依舊。

張副院長卻不放過他:“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昊先生吧?”

昊連毅冷峻地點了一下頭。

張副院長又爆發出震雷一般的笑聲:“聽說你在部隊裡是當之無愧的兵王啊,雲老闆提起來就豎大拇指,講起你的事蹟,聽得我們這些老頭子那叫一個熱血沸騰啊,恨不得年輕幾十歲去部隊再錘鍊錘鍊!”

雲亭嘴角直抽。

如此直白淺顯的恭維,也算他是個人才,能這麼坦然地說出口。

幾人正喝著茶,聽著張副院長侃大山,雲亭卻在張副院長炸雷般的輸出中,隱約聽到外面有騷亂聲。

昊連毅臉一沉,已經站起身開啟門。

小照被幾個護士追逐著,一頭大汗、滿臉倔強地衝進了雲亭所在的貴賓休息室,撞進了雲亭懷裡。

雲亭被他撞得連人帶椅子後退了半米多,眼前發花,待她緩過來,忙有些不解地詢問:“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