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亭結束通話了和閨蜜的影片電話,準備下床溜達一會兒。
許佳辰的這座房子風景怡人,園林也是精心打理過的,非常符合治園的手法和理念。
雲亭站在窗邊欣賞了一會兒那棵造型疏朗大方的羅漢松,覺得許佳辰的品味還不錯。
她緩步下樓,這裡看看,那裡轉轉,並沒有人來阻止。
許佳辰所有的房間都對她開放。
雲亭推開一間隔音門,果然是影音室。
她舒服地窩進沙發,挑了一部有些年頭的喜劇電影。
總覺得手邊缺點什麼,沙發旁邊的扶手茶几上有個按鈴,應該是呼叫,雲亭試著按了一下。
楊阿姨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雲小姐,請問有什麼需求?”
雲亭溫溫柔柔地答道:“楊阿姨,可以幫我往影音室送點水果和零食嗎?”
“好的,您稍等。”
雲亭重新窩在沙發裡,貌似專注地看著電影,卻不由自主地神遊天外。
她回去後,可能就真的不會和許佳辰有什麼往來了……
哪怕他曾經要求她,讓他接觸昭南商業廣場的專案。
但他上次又說最近沒有時間……
可是自己讓許佳辰靠近自家的公司和專案呢?他身上謎團重重,如果真的放他來了,那和引狼入室有什麼區別?
雲亭越想越煩躁,電影也變得索然無味。
門突然開了,她以為是楊阿姨進來送零食,並沒有在意。
一雙大手把托盤上的水果放在她手邊的小几上,並端了一杯熱奶茶給她。
雲亭詫異地看著捧著奶茶的許佳辰:“你怎麼來了?”
看著她因為吃驚,微微張開的小嘴,許佳辰眼底閃過一絲戲謔:“在我家,沒有哪裡是我不能來的吧?”
雲亭接過奶茶,吃驚過後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既然來了,就陪我好好看部電影吧。”
許佳辰覺得自己被她摁在了蜂蜜桶裡,心又軟又甜,他挨著雲亭坐下,貌似專心致志地看著電影。
雲亭啜了一口奶茶,側過頭偷看許佳辰的側臉。
他的鼻樑順直高挺,睫毛濃密,一雙眼睛聚精會神望著投影螢幕,光影毫無保留地在他澄澈的眼底變幻。
真好看。
她是說他的眼睛,真好看。
雲亭咬著吸管偷笑,低頭掩飾自己的花痴。卻不知道許佳辰也悄悄地揚起了嘴角。
兩個人各懷心思,安安靜靜地看著喜劇片。
氣氛卻出奇的好。
影音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許佳辰皺眉,阿孝他們都知道他來了這裡,不是要緊事,不會來打擾。
他站起身,開啟門。
門外阿孝垂著眼:“辰哥,路小姐來了。”
許佳辰面無表情:“知道了。”
雲亭也回頭看著他,他走回去,半蹲著對坐在沙發上的雲亭說:“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在這裡看電影,有什麼需要就按鈴。”
雲亭點點頭,卻忍不住腹誹:“看來這個路小姐很重要嘛,她一來,許佳辰屁顛屁顛地就跑去了。”
她撅著嘴,奶茶喝不下去了,電影也不想看了,想跟出去看看他和那女人在聊什麼,又覺得自己小家子氣。
掏出手機習慣性地跟閨蜜吐槽。
“呼叫呼叫,野男人有朋友來訪,女的。”
小米回資訊很快:“二級警報,他邀請你一起去見那女人了嗎?”
“沒有,他讓我自己看電影。”
“你倆本來在一起看電影?然後他拋下你去和別的女人會面?”
“……差不多是這麼個情況。”
“靠,踹了他!”
“……不是啦,我們又不是那種關係。”
小米奇道:“那他是不是在跟你搞曖昧啊?故意帶個女人來氣你?”
雲亭無語:“也不是吧……就,我回家以後,可能我們都不會再聯絡了的。”
“那你想跟他繼續發展嗎?”
雲亭的手在鍵盤上懸空,停滯了很久。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繼續發展?和許佳辰嗎?他好像對自己並沒有那種情感,起碼……他從來沒有表露過會和她有下一步的意圖。
“應該不會吧,我們只是朋友,他欠我人情而已。”
雲亭敲出這行字,心卻不自主地抖了抖。
無錯書吧“那你怕什麼,好奇就去看看咯,就當是去見一下好朋友的女朋友。”
雲亭被閨蜜說得動了心,對啊,反正就當是見見朋友,談得來的話,以後來昭北還能有個逛街搭子。
客廳裡,許佳辰客氣地請路曉坐下。
路曉是路仲軒唯一的女兒,從小就和許佳辰認識,加上路仲軒這幾年幫了許佳辰良多,她和許佳辰的關係一直比旁人多了幾分熟稔。她坐在許佳辰對面,一臉焦急:“佳辰哥,求你救救我爸爸吧!”
許佳辰卻很平靜:“曉曉,你慢慢說,你爸爸怎麼了?”
路曉咬著牙:“佳辰哥,你也知道,我爸爸最近做起了玉石生意,他從一個老朋友手裡淘了一對翡翠玻璃種鐲子,愛不釋手,本來他不捨得賣,要自己留著的。”她擦了擦眼淚,接著道:“怪我,覺得那對鐲子通透又漂亮,試戴了一下,爸爸也說好看,說要是我喜歡,就留給我做陪嫁了。當時我不小心,鐲子磕了一下,按理說輕輕磕碰一下是不會有事的,偏偏我擔心,拿回房間仔細地看,裡面有了細細的裂紋。”
“我嚇壞了,但是想到爸爸說要留給我做陪嫁,覺得,反正早晚是我的東西,只要我不說,誰也不知道鐲子壞了。”
“過了幾天,許靜派人上門來要那對鐲子。”
說到這裡,路曉看了許佳辰一眼,許佳辰始終平靜地看著路曉,面色波瀾不驚。
“原來那對鐲子是許靜的東西,被人偷了拿到黑市上賣的,爸爸也不是從什麼老朋友手裡淘的,而是知道那是贓物,用低於市場價四成的價格買下來的。”
“許靜手裡有爸爸和那人的交易錄影,那人已經被她們控制了,爸爸覺得很丟臉,只能喊我把鐲子拿來,還給她。”
“可是我哪裡敢還,許靜的勢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還不小心把鐲子磕了個裂紋,我在房間裡轉來轉去,一點辦法都沒了,想起來有朋友的朋友是許靜的珠寶設計師,就託人電話他。”
“那個設計師告訴我,先還回來再說,許靜不會立刻檢查那麼仔細,到時候再周旋。”
“我也是鬼迷了心竅,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信了他的話。”
“鐲子還回去以後,對方留下了爸爸交易錄影的隨身碟,爸爸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只有我在擔心裂紋的事東窗事發。”
“時間越過越久,我反而不擔心了,因為就算發現有了裂紋,也不能證明是在我手裡發生的…… ”
“誰知道,那個設計師把我給賣了,許靜本來沒注意到那道裂紋,設計師說漏了嘴……”
“她果然又派人找上門來,但是沒有要求賠償,只是說,爸爸要配合她做點事情,不然她就把爸爸交易的錄影和我弄壞鐲子的事情公佈出去。”
路曉實在說不下去了,她滿臉的憤怒和愧疚,許佳辰輕輕笑了笑,接過她的話:“所以,許靜要求你爸爸做的事,跟我有關,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