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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妾身要上位

“舟兒,青禾上過戰場,難免有男兒之莽撞,”

安陽溫玉瞧著慕青禾氣鼓鼓離開,微微搖頭,拉住雲舟的手,晃了晃。

“舟兒不必介懷,只當她是個男人。”

雲舟眯著眼一路看著慕青禾的身影走遠。

“為什麼妾身感覺她渾身殺氣騰騰?”雲舟輕身坐在安陽溫玉身側,纖細白皙的手拂上安陽溫玉的傷腿。

“舟兒多慮,戰場上見過血的人,不分男女,都會起點變化。”

安陽溫玉滿是繭子的大手覆住雲舟的柔荑,掌心似有一團火。

“舟兒......”

他輕聲呼喚,指腹微微顫著,聲音中全是渴望。

小青見狀,輕身退出,關住臥房的門。

雲舟一臉嬌羞,她輕退羅裳,放下帳幔,依偎在安陽溫玉左側。

他伸出鋼筋鐵骨般的長臂,緊緊攬住她的細腰。

“舟兒,本王放不下你,離不開你,日日夜夜地想你……”

他心意一動,再忍不住,怎奈身體一動,右腿劇痛。

安陽溫玉大叫一聲,痛苦萬狀。

雲舟按住他,“來日方長,王爺仔細傷腿。”

安陽溫玉失望以極,日思夜想的美人就在眼前,

而他,卻不能動!

雲舟挑唇俏皮一笑,“今日卻要委屈王爺一番,妾身要上位。”

安陽溫玉不解,她已是正妻,後宅最大的一個,還要上?

他躺平在臥榻上思索她的想法,怎奈渾身火熱,急不可耐,卻被右腿生生羈絆。

正自懊惱,卻見雲舟靈巧褪去他的衣裳,然後……

她竟軟玉一般伏在他的胸口!

安陽溫玉瞬間明白,他看著嬌妻異乎尋常的體貼,滿臉的難以置信;

又,

滿心的熱浪層疊堆起,越推越高!

二人分離一年半,雖然他回來也有兩個月,可是這樣的肌膚之親,卻生生隔絕了二十個月,六百日!

安陽溫玉積攢已久的愛意徹底爆發,雲舟的新意更是讓他驚喜不絕,他一如衝進沙場,戰勢猛烈膠著……

窗外深秋悽清,

帳內春意暖融。

帳幔輕搖,

相思難解。

......

是夜,雲舟被安陽溫玉留下,再不肯放她回國公府。

這一住,就是月餘逝去。

期間,慕青禾幾乎每日必定過來找安陽溫玉問安,探望。

卻每一次,都被拒之門外。

“王爺說了,少將軍問候的心意已領;只是王妃正在為王爺療傷,傷腿不便,請少將軍諒解。”

慕青禾對雲舟的恨,越發累積起來。

慕青禾喜騎馬,且她的馬,都是牝馬;

這一日,家中小廝給馬兒刷毛,不知是不是小廝的手重了些兒,那匹馬突然尥蹶子,小廝一個閃身避開,

可還是慢了一步,被馬兒踢疼了屁股,小廝氣不過,罵了開去:

“騷貨,這樣不安份,你敢撩撥老子?!”

慕青禾剛剛從王府吃了閉門羹回來,心中鬱悶,正好過來馬棚打算騎馬出城兜風,小廝的話給她撞了個正著。

慕青禾臉色鐵青,二話不說,衝過去抓起馬鞭對準小廝,兜頭兜臉一頓狠抽。

可憐那十四五歲的小廝,被小將軍的神力抽得皮開肉綻,渾身的血。

直到有人攙扶了老夫人過來,才把慕青禾勸住。

慕青禾新仇舊恨糾纏起來,恨不能拿刀剁了這個口不擇言的下人。

“青禾,如何自甘墮落到與一個下人計較?!”

不知何時,穆老將軍站在老夫人身側,他見小女一臉怨忿,遂出言勸阻。

“大家閨秀,青禾,不可失了身份。”

“換了女裝,來書房見我!”

將軍府內,慕青禾藐視眾生,唯獨敬畏父親一人。

只因為父親在戰場上,是名震四方,令敵方將領聞之膽寒的大將軍。

她乖乖換回粉嫩釵環,移了碎步,站在父親面前。

“爹,女兒今日心煩氣悶,昏了頭。”

“請父親寬恕。”

慕青禾乖巧的作勢跪下。

穆老將軍一眼望去,見自家女兒英姿颯爽中也有三分嬌弱柔媚之態,眸色不覺柔軟下來。

“你是父親鍾愛的女兒,也是將來最有希望上位的女將。”

“小節不拘,怎堪大用?”

“起來吧,地上到底寒涼,女兒家,要愛惜身體。”

慕青禾軟軟站起來,柔弱無骨的樣子,渾身的戾氣驕躁瞬間消失。

“父親,曦王爺那邊,最近進展艱澀。”

穆將軍目光一斂,忽然間就聚了寒涼之氣。

“女兒依照父親囑託,日日必定去與他廝磨,”慕青禾緩緩說著,一邊觀察父親的臉色。

“只是這半個月,自他見了雲舟,便再不肯見青禾。”

慕青禾瞧見父親臉色不虞,繼續說道,

“父親,我試探過雲舟一次,她,身手不凡。”

穆將軍面色更加陰沉,好像雨雲堆積的天空,黑沉沉的。

“爹,女兒不孝!”

慕青禾驚惶,她不想父親歸罪與自己。

她又跪了下去。

“起來!膝蓋就那麼軟麼?!”穆將軍輕叱。

“青禾,你將來會是穆家的驕傲,”

穆將軍眸光一沉,看向窗外,

“至於雲舟,”他沉吟一瞬,微微一笑:

“青禾,你要用點腦子,不要學一身武將的魯莽。”

“可懂了?”

慕青禾似懂非懂,不過,仍然脆生生回答了穆將軍,

“爹,青禾懂!”

穆將軍表情鬆弛下來,目露慈祥,

“遇事要懂得迂迴;至於雲舟,也並非找不到她的軟肋。”

他向她抬抬手,“仔細琢磨父親這句話,去吧。”

慕青禾退下。

一路琢磨著父親的話。

若只是單純討男人歡心,她已經慘敗;不是她不夠美貌,而是,是雲舟先遇到的曦王爺。

與曦王爺征戰一載半,若用美色能拿下他,早就拿下了,何至於等到現在與那個女人爭寵?

何況,她可不是靠攀附男人上位的女人,即便他是她喜歡的男人,最終也不過是她登上巔峰的一粒棋子。

雲舟的軟肋?

慕青禾想了一夜,想的腦殼都疼,眼見晨光熹微,卻連根毛也沒想出來。

“小姐,可要更衣?”

辰時,貼身丫鬟過來輕聲詢問。

慕青禾想再睡一會兒,腦子裡一片混沌,沒得心煩氣躁。

“滾!”

丫鬟滾了。

臥房門輕輕帶住,慕青禾微微打個盹,唉聲嘆氣地爬了起來。

今日的拳腳只怕是沒時間練了。

丫鬟聽見動靜,輕手輕腳走進來,給慕青禾更衣梳洗。

“小姐,早飯廚房已經送來;”

丫鬟打量一眼慕青禾的臉色,“小姐,若此刻不用,只怕粥飯就涼了。”

慕青禾懶懶的,渾身沒一點力氣,這種感覺有段時日了;今日卻連好胃口都沒了;她懷疑是昨天受了涼,又通宵沒睡。

“除了米粥,還有什麼。”

“回小姐,還有小姐愛吃的牛肉餅。”

見慕青禾點了頭,丫鬟們魚貫而入,端上茶點。

慕青禾坐過去,喝了一口稠粥,暖暖的入了胃,她感覺很舒適。於是,又伸手抓起牛肉餅;

肉餅的香味瀰漫過來,慕青禾卻開始反胃,繼而胃裡極度不適,她忍住站起來,疾步跑入內室,胃裡已經翻江倒海的噴湧而出!

穢物沾滿衣袖,氣味酸腐,十分難聞。

丫鬟臉色蒼白,也不知道是不是飯食中有什麼古怪,她不敢發聲,手腳麻利地收拾乾淨地面,又給小姐換了衣裳。

“小姐,你臉色不好,可要請府醫過來?”

慕青禾已經人事,此刻這般嘔吐,她最初以為是飯中有異,可是,倏忽之間,她猛然想起月事已有四十幾日延遲!

“不必找府醫,我略略歇息片刻即好。”

丫鬟退出去,慕青禾一張臉煞白!

她擔憂了這些天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恨!

恨自己是女兒身!

恨那個無恥之徒,凌辱了她的清白之身!

慕青禾瞬間感覺自己沒了活路,這是件要命的事,若是父親知道,她除了一死,再無出路!

慕青禾把自己關在房內,三日不見人不出門。

三天後的深夜,她一身黑衣,化為男身,直奔曦王府而去。

為今之時,唯有這個男人能保護她。

以她對他的瞭解,他必定會出手相助!

天麻麻亮,有一個黑衣人自曦王府後門出來,王莽定睛看去,竟是王爺親自送了出去的人。

“父親,女兒思之再三,最好的辦法仍是求皇上賜婚!”

慕青禾在穆老將軍面前長跪不起。

“一旦皇上賜婚,女兒名正言順就是曦王正妃,那時候趕走雲舟,不過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穆老將軍籌謀此事已久,本以為把女兒放在安陽溫玉身邊,兩個年輕人必定會擦起點火花來,可是……

“青禾,你以為父親不肯?”

穆老將軍一聲嘆息。

“是老皇上遲遲不肯吐口啊!”

慕青禾大力咬住嘴唇,橫下一條心,按住砰砰狂跳的心,跪倒在地,垂著頭,閉住眼睛咬牙說道:

“爹,女兒懷了曦王爺的骨肉,”

“這一回,父親請求賜婚,必定能成。”

穆老將軍大喜過望,“青兒,此事當真?”

慕青禾哪敢抬頭看父親,

“真真切切,青禾找醫家看過,確認是喜脈。”

穆老將軍喜上眉梢,他用力搓著一雙的大手,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子,倏忽,他站定。

“青禾,這一把,我們贏定了!”

“為父今日就進宮去見皇上,這婚,老皇上不賜也得賜!”

“哈哈哈哈!!”

穆老將軍朗聲大笑,十分暢快順意。

“好女兒,真不愧我穆家的後人!”

“快快起來,保重身體,從今日起,練功停下,將養身子。”

穆老將軍連忙扶起女兒,著院子的下人,好生送了慕青禾回去。

慕青禾因禍得福,禁不住得意起來,萬沒想到,這個禍胎會為自己帶來這樣意外的轉機!

原本一場躲不過去的災禍,突然之間成為自己手中的利器。

現在,即便安陽溫玉反悔,即便他食言,

只要她一口咬定是他的孩子,

就問,誰能不相信?!

孤男寡女相處一載半,出點這樣的事情,意外麼?

慕青禾心裡痛快極了,這是一石三鳥的事兒!

既得到了想要的男人,又穩坐太子妃的位置,還佔據了將來後位的優勢。

得意之餘,她想起雲舟。

慕青禾面露不屑。

看那雲舟,一副心高氣傲的模樣,

這一回,

恐怕根本不用她費盡心思地想辦法,

雲舟都會火速搬離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