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鄭重地舉起手中的茶杯,神色肅穆,緩緩說道:“以茶代酒,蕭羽墨,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也謝你贈藥之恩。葉玄沒齒難忘,以後如有需要我幫助之處,我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那堅定的語氣,彷彿誓言一般,在空氣中迴盪。
蕭羽墨看著她那凝重而認真的模樣,心中不禁一動。他也舉起茶杯,輕輕與她碰了一下。然而,此時的蕭羽墨,臉上卻忽然浮現出一絲陰險的笑容,慢悠悠地說道:“其實,你如果真想報恩,不如……”
“不如什麼?”葉玄微微皺眉,疑惑地看著他。
“不如以身相許如何?”蕭羽墨笑眼盈盈地看著葉玄,眼神中滿是期待,似乎在等著看她的反應。
葉玄先是漲紅了臉,她又氣又羞,怒嗔道:“去一邊去,你還想得美!”
“對啊,想當然要想的美啊,要是連想都不敢想,我們可不會在此坐著。而且,我就是這麼想的,就是不知你怎麼想的?”蕭羽墨繼續調侃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壞笑。
葉玄本準備與他爭辯鬥嘴,可突然,她又突然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反而調侃起蕭羽墨來,“就那以身相許唄!反正你這麼帥,我也不吃虧啊!”說罷,她捂嘴偷笑,那模樣如同一隻調皮的小貓。
蕭羽墨頓時反應過來自已被調戲了。而他也不生氣,起身重新坐在葉玄身側,突然,臉貼近她面前,那距離近得彷彿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你可不能反悔了!”二人的眼睫毛似乎都要碰上,葉玄欲要向後拉開距離,蕭羽墨卻一把摟在葉玄後腰,將她拉近自已。霎那間,呼吸交錯,葉玄心跳加速,猶如小鹿亂撞。她頓時一隻手扶住他好讓自已坐穩,一隻手抵住他靠近。然而,蕭羽墨卻絲毫不鬆手,他眼神迷離,低頭將自已更靠近她,好似雙唇就要碰到一起。
可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突然停住了。他發現她還是渾身緊繃地在抗拒他。葉玄突然力氣很大地推開了他。“我就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不成!想不到你還挺純情的!”
“我說過,不會強求,我會等你真心接受的。”蕭羽墨輕輕說道。然後就遠遠的坐了去。眼裡已是恢復了冷淡疏離。
其實葉玄內心有無限的想法。“他是真心喜歡我嗎?我又究竟真心喜歡他嗎?她在心中反覆問著自已。她沒談過戀愛,自已也不清楚這是不是就是喜愛,就是愛呢?她自已也說不清楚。
而蕭羽墨也陷入了懷疑之中。葉玄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他呢?回想起從最初與葉玄相識到如今所經歷的點點滴滴,似乎自始至終都是他在積極主動地靠近葉玄,而葉玄卻一直在抗拒著他的靠近。哪怕是到了現在,他們共同經歷了那般驚心動魄的生死時刻,按道理來說感情應該有所增進才對。
然而,即便葉玄沒有直截了當地拒絕他,可是從她的種種反應來看,那分明還是一種拒絕的態度啊。蕭羽墨不禁暗自思忖,她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像自已一樣,懷著如此深切的愛意去喜歡對方、在意對方呢?
他想再等一等,等葉玄慢慢接受他,愛上他。
經過反覆的思考之後,蕭羽墨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應該再給葉玄一點時間和空間。他覺得自已之前可能有些過於急切了,總是圍繞在葉玄的身邊,這或許給葉玄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所以這幾日,蕭羽墨強忍著自已內心對葉玄的思念,沒有再去主動找葉玄,他只是默默地希望,這多出來的時間和空間能夠讓葉玄好好地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幾日,他沒有再去找葉玄,只想再給她一點時間和空間考慮。
可是葉玄卻以為他因為上次的拒絕生氣了,不想再理她了。或者根本是他開玩笑的,畢竟二人身份懸殊,不大可能。雖然她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是也知道蕭羽墨是非富即貴的人家,而她,只是一個孤女,什麼都沒有。在這古代講究門當戶對的年代,就算真心相愛的人也難在一起,況且他二人,她自已都不確定自已的心意,怕是二人也難有結果。她在用自已所謂的“理性”謹慎分析對待著他們這段關係。
最後她得出的結論:玩玩可以,不能認真!
可是誰知這一等,竟會等出麻煩。
這一分別,竟然是一月有餘。
突然有一日,長影急匆匆找來。
“葉姑娘!葉姑娘!開開門!”
“喲,這不是長影,怎麼蕭羽墨是有空了,讓你來找我?跟他說我沒空。”
長影卻顧不上葉玄話語中的冷淡,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下了,他的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眼神中滿是哀求,“葉姑娘,求你救救我家主人!”
葉玄心中一驚,她知道長影如果不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是斷然不會這樣行此大禮的。她心中暗覺不好,趕忙走上前去,想要扶起長影,“怎麼了?你快起來!蕭羽墨怎麼了?”葉玄的聲音裡此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長影神色慌張,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裡閃爍著淚花,“我家主人他,他…他看不見了。”
“什麼?”葉玄大驚失色,她的眼睛瞬間瞪大,滿臉的難以置信,“怎麼回事,快說說。”
“我家主人半月前被人暗算,那人是趙斯分手下秦凱,他當時抓捕後不知怎的逃脫了,為了給趙斯報仇,他派人刺殺我家主人,那幫宵小我們本不在意,可是他卻使了陰招,給我家主人下了迷藥,打鬥時,又撒了不知什麼毒粉在眼上,後來主人便看不見了。最後他被誅殺,可這毒我們求醫半月竟然無解。”長影講述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那秦凱居然這麼歹毒!那他的眼睛!哎,那你趕緊找大夫啊,找我做什麼?我怎麼能救他了?”葉玄急切的問。
長影面露難色,不好意思的開口,“葉姑娘,我們確實已遍請名醫也不得其法。主子受傷的事情,連家裡人都沒說。他本想能夠醫好,但是日子久了,都說無法醫治,主子知道自已沒了希望,他便把自已關在一間茅屋,什麼人都不再見!他寧願別人以為他死了,也不想別人知道他眼睛看不見了。”
“他怎麼能這樣,有一絲希望也要繼續找人繼續治療啊!這才多久就要放棄!”葉玄有些惱怒地說道,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主子一直都是家族的驕傲,他接受不了自已現在的樣子,所以選擇逃避。我和長風是他的近衛,想去勸說他,也被趕出來了。主子怕是,唉!這是要在裡面自生自滅…”長影的聲音裡滿是無奈和痛心。
“那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去勸說他嗎?”葉玄的眼眸中透著疑惑,她實在是猜不透蕭羽墨的心思。在她的印象裡,蕭羽墨應是個自信要強的人,現在這種情況,他會希望自已去勸說嗎?葉玄的心中像是有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
“葉姑娘,我之前就跟主子說了帶您去找他,可是他堅決反對,不要見您。我知道他是怕您擔心,也怕您同情。不過,我也真的沒辦法了,您能隨我去看看嗎?”長影小心翼翼地試問,他的眼睛裡滿是期待,同時又有些擔憂葉玄會拒絕。他知道葉玄和主人之間的關係很是微妙,可現在他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寄希望於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