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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美色誤人啊

方才喧鬧的才子圈子迅速安靜了下來,只見一臉羞紅的衛仲道在那裡尷尬地不知所措。

“衛公子,這詩是你自己的嗎?”

自古以來,借鑑他人的詩並不羞恥;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那些天才學家的學識風雅的。

但如果借鑑詩詞被人現場揭穿的話——

那差不多就要臭名遠揚了。

但這畢竟是皇帝冊封學生的大日子,所以是不能出現負面八卦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所以只得讓李拾語承認是自己與衛仲道合作一齊給百官弄的致興節目,讓這件事先行蓋過。

至於為什麼要李餘語承認與衛仲道合作。

因為這是王室以才為官的一種方式,若是封官更大的衛仲道竟然還沒有李拾語有才的話,那不免會給百姓一種皇帝肆意妄為,隨人重用的看法,(說白了就是有黑幕)這會對皇帝的治國有很大的影響,所以……

“一首詩別說送給各位,還望大人們多多提攜小子。”

衛仲道當然也明白這一點,於是也就厚著臉皮承認下來了,而且為了防止李拾語上來翻臉,他特意往其的反方向介紹著自己的“文采”。

“爹爹,這哥哥真不要臉,背詩沒別人厲害還沾沾自喜,孩兒不喜歡他。”

庭院的一處,一個幾歲的小女孩看著“舞臺”中央那淡抹微笑的衛仲道,鄙夷得埋汰道。

“傻孩子,你怎麼知道他倆是在背詩呢?”

一旁的父親溺愛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口氣略帶審問地疑問道。

“因為他們唸的太快了呀,就跟丫兒背書的時候一樣呢!”

父親聽罷,不再言語。

院裡都是文人大臣沒錯,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意識到有傷龍顏的這一點上的,自己說多了,萬一引起那些蠢貨說錯話,最終導致不了了之了怎麼辦?

明明所得的官位比別人少幾階就已經很鬱悶了,現在他都被自己揭穿是抄襲的古詩了,他卻依舊在那恬不知恥地說著詩就是他寫的……

這一刻,李拾語終於忍不住了,從一旁掀起一個酒壺就準備和衛仲道幹起來,不曾想,卻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文姬?”

李拾語看著眼前的蔡昭姬,疑惑地問著。他還以為,至少,至少蔡昭姬是認可自己的,但看著對方那如同撥浪鼓一般頻率的搖頭——

他放開了酒壺,伴隨著酒壺摔在地上的聲響,他也搖晃著離開了,如同那流在地上的酒水一般孤獨,無助。

沒人會注意到他;因為現場的焦點都被衛仲道給牢牢得握在了手中,就如同人們都不會記住比賽中的第二一般,他默默得離開了。

——……

宴會一直持續到午夜才堪堪結束,衛仲道再也沒接近蔡昭姬了,而蔡昭姬也再也沒給衛仲道一次見面的機會了。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走在回客棧的路中,衛仲道一遍又一遍地復揹著這首詩,他來都城的目的早已達到了,甚至可以說是超額完成了。

所以接下來,他正熟悉著這首詩的韻律與風格,並牢牢得記揹著。他要,做這首詩真正的“主人”!

——……

蔡府,早已人走宴清了;明明府裡也沒幾個僕人,所以現在,連蔡邕和蔡昭姬也都在打掃衛生的後事之中。

“爹爹……”

蔡昭姬站在蔡邕面前,語氣略微落寞。

“這次,是為父看走眼了。”

蔡邕二話沒說便承認了。

也確實是這樣,明明李拾語給出的表現已經符合他心裡的要求了;但他偏偏還要找那麼一個門當戶對,來維持蔡家的幾代輝煌。

他不應該用女兒的幸福去賭這件事的,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的……

——……

洛陽的夜市很輝煌,特別是在這將近年末的時候。

李拾語失魂落魄得在街道上行走著,手裡拿著那聖旨攜帶的那麼一點微薄財物。

“客官,要來一面嗎?看你如此失魂,不如戴一面在臉上,去怡春快活一番如何?”

突然,一位賣面具攤主攔住了他,口氣略帶著一副濃重的島國味,一看就是那個地方的賊人。

不過面具確實也符合自己的審美要求;因此,李拾語也沒多說什麼,留下了一份相應的報酬便離開了,順帶留下的,還有那幅帝王賞賜的聖旨。

“哎,客官,你有東西落下了!”

只見那島國人喊著,拿起李拾語的東西就要向他追去,可下一秒——

“聖旨!!!”

那人最終還是放棄了追逐,畢竟聖旨這種東西,若是造假,看見的人都會受其牽連;但若又是真的,如此重要的東西也會被他遺棄,想必也是一個英雄難有歸處的人吧。

島國對於這種人,一向都有其敬佩,因此他也就默默地收起了聖旨,撤攤歸家了。

——……

“龜婆,快把你家的瑩兒小姐喊出來,兄弟們又來捧場了!”

一處燈紅酒迷的閣樓之中,幾位面色猙獰的大漢朝著樓內老鴇喊著,過程中,還順道摟住了兩個端著酒壺的丫頭。

“誒喲,是小劉啊——那可真不趕巧,今日的瑩兒姑娘已經被人預約了。要不,兄弟們今兒換個姑娘消遣消遣?”

那老鴇看起來也是個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面對這幾個凶神惡煞的傢伙愣是一點眉頭都沒扎兩下,反而還樂樂呵呵得跟那幾位打趣著。

“被預約了?那兄弟們就再等一下吧,兩個時辰,應該夠用了吧?”

只見帶頭的人將腿翹在桌臺上,一臉商討的意思跟老鴉討價還價著。

“這恐怕還真不行。”

老鴇訕笑著,往身旁的丫頭招呼了兩下,只見那兩小丫頭會意地點了點頭,折身離開了。

“龜婆,你這是什麼意思?裡面的大人咱還惹不起嗎?”

老鴇尷尬地笑著,這種時候,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因此,她選擇了避而不談。

“好好好,我今日可算是記住了,以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卻是一點面子都不願意給我,看著吧,以後誰還來你這個鬼地方!”

“小劉”說著,對著老鴇放了句狠話,便離開了,頗有一種以後再也不照顧她生意的意思了。

“誰稀罕留你?生生把我幾個賣藝不賣身的姑娘禍害成了小鴨子,瑩兒可是我這最後一個上得了檯面的頭牌了,給你了我還怎麼開店啊?”

老鴇喃喃自語著,轉身走向樓上走了過去,身子一扭一扭的,就如同來春了一般。

但這倒說錯,她還真來春了,就在半個小時前……

——……

“今日天色已晚了,最後就由瑩兒再為大家演奏今天的最後一曲,平雲落雁。”

在一處樓閣中,一個長相略顯甜膩的女孩坐在一架木琴前,伴隨臺下觀眾裡三圈外三圈的觀眾,頗有一種偶像歌手與粉絲線下見面的既視感。

聽聽音識曲那都是文人的事,那些粗鄙的人過來聽曲無非就是過來看妹子的。不信可以自己看看,;文人都是用耳朵聽曲的,而這些人,都是用眼睛眼睛聽曲的。

用一句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果然,好色的各種癖好,都是刻進了DNA裡的。”

在姑娘的即興演奏中,只見一位戴著面具的男子手舉著一壺酒,踉踉蹌蹌地穿過人群,來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只見他當著姑娘的面飲了口酒,然後就直接探著頭色眯眯地往姑娘兇器處看著。

奏曲,最講究的也就是意境合一了,顯然那姑娘也是明白到這一點的,因此也就一直閉目傾彈著的。可奈何某人的視線太炙熱了,於是在一聲尖叫過後,眾人的“興致”也就被那闖入者就這麼給打斷了。

“你是誰!”

姑娘大呼著,也隨著喊出來眾人的心思;這小子是誰啊?竟然如此冠冕堂皇得幹出了我都不敢幹出的事。

“我是誰不重要,隔,你只用知道,你這曲,還不算是最好的曲。”

只見醉漢的一句話,瞬間點燃了臺下觀眾們的導火線;什麼曲不曲的那都不重要,他們過來就是為了看妹子的啊,你居然如此……

姑娘也是看著眼前醉醺醺的客官,只覺得對方充非常的可笑。

“小女子這不是最好的曲,那敢問公子,什麼才是最好的曲子呢?”

那姑娘也不多說,在她眼裡,類似於這種人,無非都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罷了,往往都沒有多少真材實料。自己可不是那種一兩句就會被蠱惑的小女孩,想哄住自己,可沒那麼簡單。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那醉漢並沒怎麼停下來;只見他手腳並用得爬上了演奏臺,開口就是指使姑娘給自己端一盆水來。

被一個陌生男子這麼指使,姑娘當然是有些怨氣的,但這畢竟又是自己叫上來的,所以為了維護住面子,她只好乖乖聽話去為男子打了盆水來。

臺下的人都默默用各自的方法記錄著,畢竟,這個男子可是真真切切得佔到那姑娘便宜的。

只見男子稍微在琴上熟悉了幾分,結果姑娘正好端過來的水盆,一頭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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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清醒了。”

只見李拾語扔掉了酒壺,將面具緩緩戴在了臉上,雙手輕撥,旋律就這麼從他手中傳了出來。

“戲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所謂的開口成神,說得就是這個現象,從未聽過此種旋律的粗鄙之人們,瞬間便被李拾語的節奏給吸引住了。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憂國 哪怕無人知我!”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她唱需以謝來和,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李拾語中段才停,只見那些人就紛紛大喊著再來一曲,而那姑娘,也跟著來準備討價兩手。

他們似乎認為,短短的十幾句,就是這個曲子的末尾了。

李拾語當然不會就這麼停下了,繼續放縱著自我,一直等一曲完畢,他才緩緩得抬起頭——不知何時,身旁又多了個女人。

“公子這曲可真好聽,瑩兒眼裡都只剩公子了。”

聽著那個翹調,李拾語瞬間便確,定這個人就是這家怡春樓的老鴇了。

那瑩兒姑娘也是聰明,明白老鴇是在為她爭取機會,於是她也趕忙低下頭公子公子地膩歪喊著。

“好了好了,別打那麼多小主意了,曲可以給你,但我需要一個東西。”

老鴇一看機會來了,連忙試問著:“公子需要什麼東西?”

“十五天白吃白喝,沒問題吧?”

李拾語明白這曲子其實根本提供不了任何性實質的價值。

就比如,來你這家店,其目的是為了幹什麼的?

為了聽曲的?

並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讓自己消遣的,因此一首好聽曲子對她們的幫助其實並不大。

這首曲子在老鴇眼裡的價值,無非只是是自己這枚牌子看起來更加清純罷了,這個效果帶來的實質價值都是未知數,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給曲分成的這一種現象。

當然,李拾語是考慮不到這麼深的,他考慮到的僅僅是——本來這小妮子這一首曲子下來,就賺不到幾個錢,老鴇怎麼可能會因此給自己分成?

李拾語提的要求並不算高,因此老鴇很痛快地就答應了,甚至連曲子都沒核對清楚,便帶著李拾語上樓了。

而那瑩兒姑娘,自然也為了熟悉曲譜,自個去上樓了。

……——

“什麼?那臭小子不願意回來了?”

一處大殿中,一位中年人甩了甩衣袖,滿臉怒色沒有絲毫一點隱藏。

“沒錯哥哥,那小子見過昭姬後,整個人都感覺笨了好多,應該也是因為見過昭姬美貌,不願意離開了吧。但老師似乎也不同意他和蔡昭姬聯姻,所以他留在那裡,也毫無進展。”

男子身旁,一位壯漢湊到他耳邊,悄悄地朝他彙報著;只見他的身後,亦然躺著一個幾歲大的孩子。

“哎,美色誤人啊。”

曹操嘆息道,慈愛得看了孩子一眼,轉身便取走了一旁案臺上的寶劍。

“夏侯惇夏侯淵聽令。”

“末將在。”

“全軍,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