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鶚沒想到安擇和樓柏翻臉,他居然也有爺們的一面?
安擇站在一旁整理著身上被蹂躪得凌亂的襯衫。
司鶚坐在沙發上喝茶,淡淡道:“你還會動手?我以為你只有捱揍的份。”
安擇抬眸,瞧著司鶚的領口微敞露出性感的脖頸上印著幾枚清晰的吻痕,溼潤鮮亮的唇瓣抵著茶盞又色又欲。
他俯身湊過去,嗅到司鶚獨特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茶香,安擇的髮絲垂在司鶚的額前,柔聲問:“那你喜歡嗎?”
司鶚討厭他動不動的膩乎,推開他的肩膀。
安擇繫著袖口,笑道:“我沒有給你丟臉吧?”
司鶚冷哼:“倒也談不上丟臉。”
安擇的笑意漸濃,乘勝追擊地反問:“那就是喜歡嘍?”
司鶚撂下茶杯,嚴肅的面龐又冷了幾分。
安擇想放肆地笑又怕徹底激怒小鳥,得不償失。
“對了,老狼的事還沒有訊息嗎?”
安擇戴著眼鏡的手指一頓,眸底的笑意轉瞬即逝,認真地點頭:“嗯。”
司鶚神色凝重。
他真的一點都不隱藏自已的私心,明明樓柏剛提過這件事,他還迫不及待地追問結果,像是恨不得早點甩掉自已,安擇嘆氣,他真的都不怕自已會不開心嗎?
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沒有訊息放出來,司鶚心裡打鼓:“還有戲嗎?”
“再等等吧,我們要有耐心,而且沒有訊息總比事情往更糟的方向發展要好,對嗎?”
“會更糟?”
安擇坐在司鶚身旁握住他的手,不動聲色地安撫他,每次司鶚心煩意亂時,眉心都快擰成疙瘩了,連他自已都沒發覺。
但安擇很享受為司鶚平息火氣的樂趣,有種馴養猛禽的成就感,就像他無論怎樣翱翔天際,終會飛回自已的臂彎落腳。
安擇的指腹摩挲著司鶚的手背,瞅他一門心思考慮解決老狼的事,安擇淺笑,手掌攥得更緊,“一定不會。”
司鶚直勾勾地盯著安擇,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樣篤定地回答自已,竟感到一絲安心,自已好久都沒有體會到這種滋味了,覺得熟悉又溫暖,卻想不起來這是最普通的來自家庭的安全感。
他只想著,對,只要自已想辦成的事,一定不會事與願違。
嗡嗡嗡——
手機的震動聲拉回他的注意,司鶚檢視訊息,開口道:“劭軒想約我們聚聚,你去嗎?”
安擇一時有些驚訝,“我可以去嗎?”
司鶚垂眸,這才發覺他一直抓著自已的手,不耐煩地揮開:“他讓我問你,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我當然願意。”
安擇很想融入司鶚的圈子,只是沒想到他會同意自已陪他一起。
司鶚納悶:“你得意什麼啊?你花那麼大手筆送禮不就是為了和他們攀關係?”
“我不是為了人脈利益,只是因為他們是你的朋友。”
司鶚不屑,自已不想弄清楚他的那些彎彎繞,“隨便你,反正是你自已的錢。”
他了解過安擇的資產,這段時間他為了打點各種關係算的上是傾盡家財,手上沒幾個能掙錢的專案了。
安擇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像只討喜的家貓,“如果你嫌我敗家的話,那我都聽你的。”
“你不是學投資的嗎?連賬都算不明白?再說你這點東西算什麼敗家?”
安擇賣乖道:“也對,咱家你是戶主你當家,我負責投資打理,你給我發工資就行,保證不藏私房錢。”
司鶚冷了臉,說著說著自已就掉他的圈套,乾脆不理他,起身走出辦公室。
安擇笑吟吟地跟上去。
兩人回家換了身休閒裝輕輕鬆鬆地去赴約,司鶚走上游艇時,發現人都到齊了,白劭軒,齊清。
文質彬彬的齊醫生私下也是個浪子,懷裡左擁右抱,英俊的臉上帶著獨特的親和力,左右逢源卻毫不色情。
還有林子彥和他身旁的男人,對方戴著墨鏡,氣場冷漠得拒人千里之外,司鶚坐下調侃一句:“怪不得劭軒說你們感情好,真是形影不離。”
林子彥迷人的混血眸子掃了一眼安擇,“你說的是你和他吧?”
司鶚靠在沙發上,淡淡地呵呵了。
安擇給司鶚開了一瓶酒遞過去,淺笑著沒有搭話。
林子彥不善道:“你最近可要小心,聽說江政被人算計了,讓小白臉坑了半條命,現在被他老子關在家裡。”
林子彥沒有收安擇的賄賂,看似比那白劭軒和齊清那兩個靠譜,雖然他也建議司鶚留個人在身邊,但是要再鬧出以前那種半裸著逃出家差點被車撞的事可不行。
司鶚沒聽出林子彥對安擇的警告,反而好奇朋友的事,錯愕道:“真的假的?怪不得我前幾天約他海釣,聽他說話都沒什麼精神?”
“哎喲,我的傻哥哥啊。”
林子彥服了。
安擇坐在一旁委婉地笑道:“說到算計我家小鳥的,老狼被捕的單子,是林總介紹的?”
林子彥不怒反笑,盯著安擇心想,他確實是個精明的人。
兩人你來我往的眼神裡飛刀子,白劭軒和齊清拿人手短在旁邊看戲。
司鶚才想起自已被坑的事,他要和林子彥的男人好好說道說道,“項哥……”
林子馬上攔住司鶚,“誒,我家寶貝可什麼都不知道。”
沉默的男人臉色一變,“怎麼了?”
“沒事,別擔心。”林子彥貼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男人反問,“小俞?”
林子彥又撒嬌又賣萌生怕他不開心。
司鶚還是第一次見林子彥這麼好脾氣的哄人,大跌眼鏡。
林子彥摟著自已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那幾個僱員也快回來了吧?”
安擇發現風向不對想轉移話題,但司鶚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林子彥見司鶚還不知情,看熱鬧不嫌事大道:“我得到的訊息怎麼是雙方已經停戰,被捕的僱傭兵也準備遣送回國了?”
司鶚轉頭,難以置信地盯著安擇,“怎麼回事?”
安擇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敗露了,他確實在一週前已經收到了季部長髮來的郵件,但一直沒有透露給司鶚,無非是擔心事情辦妥了,自已真的沒有理由留在他身邊了。
安擇隱瞞不下去了,也貼在司鶚耳邊輕聲道:“我們回去再談,好嗎?”
司鶚怒視著他,但礙於大家都在場,沒辦法發作,咬牙切齒道:“好,你給我等著。”
安擇摸了摸鼻尖,已經提前替自已默哀了。
“行了行了,你們別咬耳朵說悄悄話了,膩不膩啊。”
白劭軒看不下去了,齊清也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