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瑜依詫異之餘,被拉進書房的第一反應是拿手捂住眼睛。
她對這裡一點都不好奇。
察覺遲尤緒還在拉著她往裡走,她急忙出聲:“殿下!你不是說這裡我不能進嗎?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去別處說!”
省得撞見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再準備滅她的口。
遲尤緒停下,見她捂著眼睛,回身看了眼後窗,窗戶正緊閉著。
“你來找我有事?”
她仍捂著眼:“我看到嚴賀了,他來王府可是有事?”
遲尤緒抿唇深吸一口氣,凝眉盯著她。
知道嚴賀來了,才藉口過來找他?
他將人推至書架上,緊握著她的肩:“你可以先把手放下。”
“我不!殿下放心,我對殿下的秘密一點都不好奇。”
小說男主總有一些碰不得的逆鱗,女主一觸倆人就開虐,她一點也不想被虐,過點正常人的日子它不香嗎?
遲尤緒的眉皺得更緊。
她對他一點也不好奇?
“那你對什麼好奇?嚴賀嗎?”
那可不嗎?
一個帥哥藏著她的畫像,又不知在什麼地方見過,還對他的聲音耳熟,擱誰身上不想弄個明白?
但眼下遲尤緒的情緒不對,他問出的這句話味道很衝,顯然嚴賀剛剛跟他說了些什麼。
這個時代,女子的清譽大於天,她要敢說自已對別的男人好奇,馬上就會被冠上‘水性楊花’的帽子。
於是求生欲使然的司徒瑜依搖頭:“我對他不好奇。”
“你方才不是還想知道他來府上有何事?”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那什麼,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剛要抬腳就被遲尤緒再次按在書架上,俯身蓋上了她的唇。
司徒瑜依的話挑不出任何毛病,可他聽了就是高興不起來,就是有股子悶氣鬱在心裡。
尤其她遮住自已的眼睛,只留一張紅唇在他的視線裡,給他帶來更多的衝動。
人總是不知足的,他得到了她的人,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咀嚼回味,她也從來沒有推拒過他,二人的關係也稱得上和諧。
可他心口就是覺得空蕩蕩的,不知到底少了什麼。
哪怕這樣緊貼著她,將對方的滋味大口大口往腹裡填去,可心底的某個地方,就是填不滿。
司徒瑜依放下手想推開他,因為他今日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一副如狼似虎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剛得到喘息的機會,脖子上又傳來一陣陣微微刺痛中裹挾著電流的感覺。
她沒忍住發出聲音,又急忙捂了嘴,開始用力推開對方。
“……遲尤緒,你做什麼?!”她睜開眼喘著粗氣道。
遲尤緒抬起頭,眼裡浸著複雜的情緒,嘴上凌亂地染著她的唇脂:“司徒瑜依,我再問你一遍,你對我,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
司徒瑜依:“??”
她覺得這個問題極其莫名其妙。
對他好奇什麼?
他的事她全都知道,還有什麼好好奇的?
難道是書房?她說對他的秘密不好奇也不行嗎?
男人心海底針,尤其書裡的男主更神金。
她試探地問:“我要是說不好奇,你會怎樣?”
遲尤緒的眸子沉了沉:“會不高興,讓王妃在這裡開解我一番,直到我高興為止。”
司徒瑜依:“……”
無錯書吧“那我要說好奇呢?”
遲尤緒的眼角揚了揚:“會高興,繼而幫王妃開解一番,讓王妃也高興高興。”
司徒瑜依:“……,……”
“你要是想在書房試試就直說,不用找那些亂七八糟的藉口為難我。”
“只是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就覺得為難?”遲尤緒揚起的眼角又落下。
司徒瑜依移開目光嘆了口氣:“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有話就直說,咱們不做不長嘴的夫妻行嗎?
外面到處都是敵人,我們每天要假惺惺面對他們已經很累了,關起門來,我們兩個就不要再內耗了,好嗎?”
這番話,遲尤緒倒是十分受用,他面色緩和下來,將嚴賀兩年前見過她的事說了出來。
講述完後,他大方說出自已不開心的點:“你說他到底怎麼想的,就只見過你一面便惦念你到現在?
他連你的品性喜好都不瞭解,到底在相思些什麼?”
司徒瑜依不滿地撇撇嘴:“那又怎麼了?殿下沒聽說過一見鍾情嗎?”
“哼!”他不屑地嗤笑,“膚淺,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她反駁:“唉?殿下這話也太武斷了吧?新婚夜殿下也是第一次見我,不也是見色起意,還對我那什麼了嗎?”
“這如何能相提並論?”遲尤緒也不甘示弱,“第一,那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目的就是要圓房;
第二,那晚房裡點了助興的香,你沒察覺到自已的異樣嗎?
第三,那夜三番兩次拉扯我的,好像是王妃吧?”
“原來那夜我真的是受外物影響啊?”這是司徒瑜依的第一反應,繼而辯駁道,“殿下也說了是香的緣故,若是沒有那香,我必然不會拉扯殿下!”
“所以才說嚴賀是見色起意!”遲尤緒的嘴角又耷拉下去,“還有你!當時喝得爛醉,竟到現在還記得他的聲音?若當時你清醒著,怕是早就對人家念念不忘了吧?”
司徒瑜依:“……”
“殿下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吧?記憶力好是我的錯嗎?
再說了,我跟他顯然沒有緣分嘛,要不然怎會嫁與殿下而不是他呢?”
遲尤緒追問:“那王妃現在知道當時真相,可會覺得遺憾?”
“當然沒有!”她答得斬釘截鐵。
雖然嚴賀確實也長得儀表堂堂,人看起來也很正直,對她也算有情意……
但遲尤緒比他好看,比他高,也比他有錢,重要的是,遲尤緒對她也算有情意……
男人心裡舒坦許多,視線落在她唇周亂七八糟的唇脂上,伸手幫她擦了擦。
擦著擦著,便又俯身覆了上去。
不同於方才的蠻橫,這次遲尤緒溫和許多,像品嚐一杯玉液瓊漿,輾轉反覆,吟味回甘。
情到濃處,他將女人抱起,走到書案前騰出一隻手,將桌上的物品盡數拂落在地上,然後將人放了上去。
司徒瑜依推住他,眼尾泛著曖昧的霧氣:“殿下真要在這裡啊?”
遲尤緒的聲音低啞暗沉:“你不是說想在書房試試就直說?那我現在直說,我確實想在這裡試試。”
“可門口還有人呢!”她不敢保證自已能十分安靜。
遲尤緒得知她的顧慮,勾唇一笑,繼而高聲朝門外吩咐:“你們退遠些!不準任何人接近書房!”
“是!”門口的兩人意味深長對視一眼,聽話照做。
司徒瑜依將臉埋進他懷裡捶了他一下,整個人紅溫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