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傅懷詩已經睡下,結果婢女吉祥卻來叫醒她,說太子殿下過來了。
她聞言心底“咯噔”一下。
這大半夜的,他來幹什麼?
她不耐煩地起床,出來給遲庭遠見禮:“太子殿下金安,值此深夜,更深露珠,殿下怎麼過來了?”
遲庭遠彎身扶起她:“怎麼?本宮到此你不高興?”
對方的酒氣傳來,傅懷詩微微蹙眉。
她不光不高興,還想罵他一頓呢?
上一世,他每次一喝酒就會來找她,沒想到重生一次還是這副死德性。
她壓下不悅低頭一笑:“哪裡,殿下大駕,臣女不勝歡喜。”
遲庭遠輕笑著,越過她走進屋子坐在主位上,待傅懷詩進來,就屏退眾人。
她警惕地朝關起的門看了一眼,回過頭問:“殿下可是有事要說?”
“是有事,過來坐。”他盯著她微微挑眉。
傅懷詩慢悠悠走過去,刻意坐得距他遠些。
“坐那麼遠做什麼?怕本宮吃了你不成?”遲庭遠似笑非笑,語氣玩味。
她維持著笑意,咬了咬後槽牙:“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親,您深夜來此,臣女本該回避才對,您有何事,就直說吧。”
遲庭遠嗤笑一聲,心想她裝得什麼高尚純潔?
她人都住在他這裡了,還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她先前住在穎王的私宅時,怎麼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了?
“傅小姐身上的傷如何了?”他問。
傅懷詩垂眸回答:“回殿下的話,臣女的傷已好了大半,多謝太子殿下關懷。”
遲庭遠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前些日子穎王攜王妃進宮,提起你時,他說已經報了府衙在尋你,看來他還是很在意你的。
只不過太后和王妃的態度,顯然是容不下你。”
傅懷詩有些詫然,穎王沒有信那些街頭流言嗎?
還是說他知道了真相,但心裡還是對她……
這些日子她在這裡安靜養傷不敢出去,外界的訊息也進不來,所以完全不知道穎王那邊是什麼情形。
若真如太子所說,她得趕緊想辦法出去,探一探穎王的真實想法。
“這個臣女倒是知曉。”她仍低著頭。
遲庭遠一雙狹長的眸子上下打量她。
可能是已經睡下又起來,她衣著較為清涼,粉色的抹胸在單薄外衣下若隱若現,勾得人浮想聯翩。
可她卻一副防備他的姿態,想來是因為穎王。
“你想回到穎王身邊嗎?”他拿手撐著頭,側目盯視她,“本宮可以幫你。”
傅懷詩這才抬頭拿正眼看他:“真的嗎?”
遂又低下頭:“可王妃……”
她心裡實際想的是:[肯定沒那麼簡單!]
要她做他的一條走狗,去接近穎王,達到一些他的目的才是交換條件吧?
“放心!你悄悄回到他的私宅,不讓王妃和太后知道不就得了?”他又想到什麼,扯開唇角繼續道:
“若你先王妃一步懷上穎王的子嗣,說不定太后會接納你,連王妃也沒有辦法阻攔。”
他這想法,並非信口胡說。
太后盼著穎王成婚不是一天兩天了,若王妃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而傅懷詩卻先一步有了,太后說不定真會接納她。
想讓王妃不會有孕還不簡單?穎王府,早就安插了他的人。
可傅懷詩卻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別說有穎王的子嗣了,能讓穎王碰她一次怕都難如登天。
看著她複雜的表情,遲庭遠起身走到她旁邊坐下,揚著眼尾看她:“該不會……他從來都沒碰過你吧?”
她臉色變了變,有些難看:“太子殿下慎言!您不該與臣女議論這個,此事關乎臣女名節!”
看她這反應,是真的沒錯了。
無錯書吧遲庭遠心裡異樣的感覺滋生出來。
穎王將她養在私宅竟從未碰過她?想必是極珍視的了?
穎王這樣珍視的人若被他染指了再送還回去,該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啊?
只是想想,就覺得痛快無比。
於是他向她靠近,在她耳邊拖著語調問:“傅小姐,你知道,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靠什麼嗎?”
傅懷詩藏起眼中的鄙夷往一旁挪了挪。
遲庭遠挑著唇角靠近,語氣充滿引誘:“不是你有多善解人意,也不是你姿容有多絕色,而是他與你在一起時,有多欲罷不能。”
她急忙站起身,背對著他時毫不掩飾面上的嫌惡,卻故作羞澀道:“臣女不懂殿下何意,至於怎麼抓住穎王的心,臣女自有分寸,不敢勞殿下費心。”
遲庭遠起身走到她身後,幾乎快貼上她時才止住腳步,歪頭伏向她的側臉,氣息中混著酒氣撲撒在她臉頰上。
“你難道不想,先王妃一步懷上他的子嗣嗎?”他伸手,從背後將她摟進懷裡,接著輕輕觸碰她的耳朵:“那這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讓他碰你啊!”
“本宮來教你,如何讓他對你欲罷不能,好不好?”說著話,他已經從她的耳朵輾轉進頸窩。
傅懷詩想掰開腰間的手,卻不敵對方力氣,只能掙扎著反抗:“太子殿下!您喝醉了!快放開臣女!”
“對,本宮醉了,你扶本宮去休息?”他將人箍得更緊。
傅懷詩對這樣的遲庭遠深惡痛絕。
上一世,是她主動想跟他扯上關係,千方百計勾引他,甘心做一個無名無分見不得光的人。
可這個男人太過卑劣、絕情,她決不要重蹈覆轍,再做一個只供他排遣需求的玩物。
她神色一凜,抓起花几上的瓷瓶揚手拍在身後之人的頭上。
“嘭”的一聲,遲庭遠眼前一黑,人就倒在了地上。
傅懷詩轉過身,驚魂未定地看看他,先將瓷瓶放回原位,接著彎身去探他的鼻息。
還好,他只是暈了過去。
若他死在這裡,她定然在劫難逃,即便想殺他,也得在自已安全的情況下。
幸好剛才她那一下動靜不大,瓷瓶也沒有碎裂,門外的人並不知道屋裡發生了什麼。
她平復好心緒,用力拖拽著他來到床邊,將人扶到床上,她開始解他的衣服……
“我自已會解!”
穎王府,兩人站在浴桶旁,遲尤緒堅持要給司徒瑜依寬衣。
她推開男人的手,瞪他一眼問:“怎麼不去湯泉室了?”
“你不是不想在水裡?”他說著又要去解她的衣帶,“這裡離床近,不用再從外面回來。”
他不想在關鍵時候還要壓抑著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