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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白水縣城風雲變,清朝縣衙心思煩

在縣城南邊的白水河上有一座小橋,離縣城四公里坡路。別看這個小橋破爛不堪,隨時都有被水沖走的危險。但是,這個小橋承載著南北交通樞紐,也是關中到陝北的咽喉。因為在城南,所以此橋稱為南橋,河兩岸的村莊有四五個,因這個小橋而得名,叫南橋村。向南上四公里坡路便是蒲城的管轄區罕井。白水河在這裡轉了一個彎,濤濤不息向東流去。

有詩云:

白水東流感歲華,

小橋亂石徑橫斜。

天涯知已今何在,

逝者如斯逐浪花。

縣城是一個十字街,最繁華的地方就是十字口。每當遇到集會,小小的十字口就擠得水洩不通。賣柿餅核桃的,賣布襪子布鞋的,賣衣服布匹的,各種雜貨攤子一家挨著一家擠得實實的,小貨郎擔子搖著波浪鼓“咚咚咚”響個不停。遇上耍猴的來了,街上便擠了一大堆人圍了一圈,那耍猴的敲著銅鑼,拿著鞭子,喊著口令。那猴子用怯怯的目光看著鞭子快速地做著各種動作,完了之後,那猴子便拿著個破碗轉圈討著銅板。

北街、西街很冷清,街道兩邊沒有店鋪,只是住著一些人家。南街和東街就不同了。東門可算是交通要道,出了東門,向北可以去洛河北,再遠就是洛川、延榆。向南可通蒲城、關中。所以,東街的羊肉館、包子店、商店、就有好幾家。與東街不同的是南街聚集了所有的行政機關,縣衙、營汛、捕廳、糧站,還有彭衙書院等等,成為白水縣城最重要的高階地段。

縣衙在南街的最南端,靠著南城牆向西有一個巷,從這個巷向西走一百多米就可以看見縣衙的義門。義門是用磚砌起來的厚厚的高牆,中間有窯洞一樣的過道。過了義門是甬道,中間有一戒石坊,甬道的盡頭就是大堂。大堂門前有一軒露臺,軒露臺是供百姓觀看老爺審案和擊鼓鳴冤入堂跪拜的地方。大堂內設有三尺公案,案上擺設文房四寶,驚堂木、紅綠籤筒。綠籤捕人,紅籤動刑。公案上方懸有“明鏡高懸”匾額,背後暖閣繪有海水朝日圖。西側有一鼓,鼓架上有 鼓,用於擊鼓升堂和退堂。在大堂的的後面是二堂,也是官員們辦公的場所。各縣衙門均以大堂、二堂為知縣行使權力的治事之堂,形成前衙。二堂之後則為內宅,是縣衙官員們及家眷居住的地方。坊左右有六房,主體建築除了大堂、二堂和三堂外,戒石坊裡面就是廂房,是長官及所屬人員辦公之所在。

衙門的縣官是陳文深,雖說當時清朝政府統治搖搖欲墜,全國人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全國各地民主革命風起雲湧。但是,在白水這個偏僻的山區小縣城裡似乎與外界隔絕。陳文深依然高枕無憂地坐在縣衙裡花天酒地,盡情享樂。

和縣衙近鄰的是營汛,營汛的大門也是磚牆,結構是明三暗五,頂部有炮樓,非常威嚴,上面經常有崗哨在上面走動。院子裡面是監獄,關著大批犯人。

掌控營汛的是汪樹森,比起陳文深來,汪樹森的訊息要靈通得多。一是汪樹森善騎,經常出外狩獵.第二是他善於結交八方之友.偶有風吹草動,他總是首先知道訊息。

這天,汪樹森騎著一匹大紅馬飛也似的奔回營汛,胡亂吃了點東西,便慌慌張張進了縣衙。見到縣官陳文深就兩腿發軟跪在地上,“大老爺,大事不好。”

“咋了?快說。”

“我聽說孫中山領導的什麼同盟會,在武昌舉行了推翻清朝的起義,然後,張鳳翽在西安建立軍政府,召集兵馬,恐怕......”

“恐怕啥?”陳文深看著汪樹森緊張的神色,似乎就要大難來臨,不免也跟著緊張起來。

“恐怕大清江山難保。”汪樹森非常憂慮地看著陳文深說。

“這是真的?哪裡的訊息?”陳文深又問,他真希望這是開玩笑。

“千真萬確!我拿命擔保。”汪樹森一臉誠懇的神色。

“這 ···?這可咋辦?”陳文深如墜萬丈深淵。

“我們得想想辦法了。”王樹森看著陳文深,似乎他就是萬能的神,希望在他那裡出現奇蹟。

“這是個大問題!我得想辦法,我得想辦法!你先下去吧 ······”陳文深的嘴哆嗦著,一下子坐在躺椅上,就像霜打的葫蘆,頓時篶了下來。從此,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就這樣折騰了幾天,終於病倒。

縣太爺臥床不起,急壞了縣衙所有的人,尤其是她的太太.她讓所有的丫環守在陳文深的身邊寸步不離.自已又忙著叫了所有能請到的郎中給他治病,還是不見大老爺好轉。

在縣衙裡還有一個人叫夏和華。他是陳文深一手提拔上來的.所以,對陳文深深懷感激,雖然他知道縣衙裡有很多人對自已心懷不滿,但是,有了陳文深的撐腰,沒有人會對他怎麼樣,只是敢怒不敢言。陳文深這次病倒,使他感到了很大的壓力。他知道陳文深生病的主要原因,他也一直在為他想辦法,總是拿不出一個更有可行的措施。這使得他更加愧疚,同時也為自已的前途擔憂。

一天吃過飯,夏和華覺得心裡很壓抑,便出去走走。他順著南街往北走,走到十字路口停了下來。他想起西河那邊景色不錯,到那個無人的地方走一走,好 讓自已翻騰的思緒清靜一下。剛出西城門,就看見一夥人正在蓋房,就見一個彪 形大漢抱著一塊大泥基“忽”的一下就撂到房屋頂部。一群人發出一陣喝彩聲。 他快步走了過去,就問,“這位是?”

“他是西寨子的高峰五,人稱大力士,會武藝,光手下學徒就有幾十個。”

“厲害,厲害!將來一定會有用武之地的。”夏和華心想,把這個人推薦給縣大老爺,讓這個人為縣大老爺守城,一定是個頂樑柱。

那天, 陳文深躺在床上,幾個丫鬟忙前忙後的伺候著。

“大老爺,請用膳。”日頭正中的時候, 一個衙役道。

“用啥膳啊?我哪裡還有心思用膳,皇上都保不住了,我這縣衙如何能保得住呢?”陳文深哭喪著臉聲音沙啞地說。

夏和華聽罷上前說,“大老爺,我有一個辦法,也不知行不行。”

“啥辦法?快說。”

“你可以讓禿娃(張海清)和峰五(高峻)兩個人來黑地明夜守衛縣城,他兩個手下有不少人馬,再召集些勇士,到時還怕他張鳳翽不成?”

“他倆能幹啥?”

“禿娃是哥老會的成員,這你知道,手下最起碼有成百人。雖說成不了什麼氣候,但是在這個小小的縣城也算是很強大的組織。再說那峰五,雖然只是個農民,但是,他從小就習武弄棒,武藝雖不算高強,對付幾十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而且,他手下也有徒弟呀哥們呀,不管什麼,總之,有三四十個人手。如果把他們兩個聯合起來,這就非同一般了。”

陳文深聽罷立馬坐了起來,就像掉進深淵裡的人,忽然間抓到一根藤條,道

“你說的這個辦法也行。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想,這兩個人他是熟悉的。

平時,雖然他們從不幹違法亂紀的事,就是總覺得他們就像一個心腹大患,總想找個機會煞煞這兩個人的威風。在他看來,這些人只不過是地頭蛇一類,還從沒想過把這兩個人利用起來。這回倒成了好事,雖說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總可以拿來做擋箭牌,“爛套子總算可以塞牆縫了”。

“把這兩個人給我傳來。”陳文深看起來精神多了,“用膳,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