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加德山,位於加拿大努納武特區巴芬島東南部奧伊特克國家公園,是巴芬山脈中最知名的高山。
山的名字出自北歐神話中的,仙宮。
這座巍峨聳立的山峰,彷彿是大地伸向天空的巨手。
巨手頂端,山風帶起雪霧,天空與大地白茫茫的一片,淡金色的城堡在風雪中若隱若現。
白銀之廳,高聳的穹頂掛滿了華麗的水晶吊燈,柔和的光照亮了大殿每一處角落。
大殿的一旁佇立著一群神色凝重的人,祂們穿著銀白色的絲綢長袍,袖口和領口穿著金線,華貴又肅穆。
另一邊,一個穿著棉布裹裙和長襯衫的人站在那裡,祂臉部輪廓飽滿圓潤,嘴角掛著溫和親切的笑。
一位獨眼、白長髯的男人頭戴鷹盔身披金甲端坐在王座上,腳邊趴著兩頭毛髮黝黑的狼,它們咧著嘴,露出尖銳的獠牙,猙獰可怖。
王座上的男人手拄著腦袋,俯視半跪在下方的巴德爾,獨眼裡時不時閃過淡藍色的電弧。
無錯書吧祂注視巴德爾良久,才幽幽嘆息,“巴德爾,我的孩子,起來吧,回來就好。”
“海基已經向我講述了霍德爾的死亡。”男人提到霍德爾時,聲音冷漠低沉,“霍德爾曾在過去害你死亡,現在能夠換你回來,就當祂贖罪了。”
巴德爾聞言低下了頭,祂其實並不在意弟弟的死,只要父親依舊喜歡自已就好。
“奧丁,你的孩子回來了。”一個白袍人站了出來,祂抬頭,直視王座上的男人,神情陰冷,“帶著失敗回來了,巴德爾並沒有殺死那個人,反而會讓他心生警惕。”
“你應該知曉的,只要那個人成長下去,只要他還活著,末日終究會到來。”又一個白袍人站了出來,“你曾對岡格尼爾發誓,阿薩神族會殺了他,現在他還活著,難道你把自已的誓言當成兒戲?”
“那個人?呵呵……”閃爍著電弧的獨眼掃視著白袍們,奧丁冷笑,語氣極其譏諷,“你們連直呼其名諱都不敢,卻敢在這裡質問我?”
祂從王座上站起,一手抓起靠在王座邊的黑色長槍,看著白袍們的眼神裡帶著濃濃的不屑,“想要嚐嚐岡格尼爾的味道嗎?”
大殿裡陷入了死寂,白袍們不再說話,祂們靜靜地看著站在王座前的北歐主神。
當這位北歐神話裡的眾神之王拿起傳說中的永恆之槍時,神的威嚴就像凜冬裡的寒風一樣撲面而來,白袍們似乎這才想起自已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存在。
在一位創造出流傳數千年神話傳說的神祇面前,在祂的神國裡譏諷問責……
白袍們並不懼怕奧丁,但祂們更不想因為自已而導致兩個神族開戰,至少不能在這種時候……
“奧丁冕下。”穿著棉布裹裙的人輕咳一聲,站了出來。
祂對奧丁微微頷首,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我們都在過去看到了未來,所以我們來到了現在,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關鍵的時代。”
“那個人已經覺醒,如果我們沒有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把他殺死,當他真正成長起來的那一天,我們都會被他當成螻蟻一樣碾碎,這世界將再也不會流傳我們的傳說。”
“我們將會被世界……遺忘。”
祂輕聲說著,臉上的笑容收斂,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們在六年前已經失敗過一次了,然而這次又失敗了……留給我們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如果現在內訌的話。尊敬的奧丁冕下……我們就離死不遠了。”
“別忘了神理會建立的初衷,復興神權,恢復我們在各個地域的統治地位。”
“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先消除懸在頭頂上的威脅。”
“殺了那個人。”
“殺了褚離……”
城市的天際線,太陽在慢慢墜落,餘暉將天空染成紅色,黯淡的光透過窗戶灑進屋裡,將褚離的影子映在地板上。
褚離站在窗邊,夕陽撲面而來,陽光把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距離斬殺霍德爾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這段時間褚離沒有回管理局,他一直待在自已的家裡。
這棟房子是他的童年記憶,他在這裡有著最美好的回憶,也有著最可怕的噩夢。
這裡是幸福之所,也是悲傷之地,是他的家。
六年前母親出事後,這裡就被警察封鎖了,又因為是個死過人的凶宅,沒有人願意接手這棟老房子。
說起來有點可笑,別人害怕的鬼,卻是褚離再也見到的母親……
也幸好是凶宅,褚離才能有一處棲身之所。
三年前,好不容易能夠控制精神力的褚離剛回到這裡時,整個屋子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褚離和煤球是一邊聞著隔壁飄來的炒菜香味,聽著隔壁陪孩子玩的嬉鬧聲音,一邊收拾屋子的。
褚離還記得隔壁的小孩,是自已的同班同學,叫濤濤。
褚離記得濤濤曾說過很羨慕他,羨慕他爸媽從不管他。
但褚離現在也很羨慕濤濤。
他在網上看到過一段話,“這個世上,每個人都覺得自已的日子過得不夠好,總是羨慕別人的日子,殊不知當你羨慕別人的時候,興許別人也羨慕著你。”
褚離很想找到這話的人,然後扯著那人的衣領問問他到底羨不羨慕自已的人生。
這操蛋的人生會有誰能羨慕?
“小褚,我是真羨慕你啊。”有人在背後感慨。
褚離轉身,看向說話的人。
赫山身上繫著圍裙,一手端著炒飯,一手拿著鏟子,滿臉無奈,“真搞懂田局到底在想什麼,唐秋禮失蹤,咱們局裡都要亂成一鍋粥了,他還怕你餓了要我過來給你做飯。”
“其實我可以自已做的。”褚離聳聳肩,接過炒飯,“田局是怕我精神崩潰導致魔化,才讓你來看看我的吧,做飯這種理由太假了。”
“呃……畢竟你經歷了那麼慘烈的場面,又不願意留在局裡,田局會擔心也很正常……我下次找個好點的理由。”赫山撓撓頭,解下圍裙坐在褚離旁邊。
他看著褚離的側臉,嘴唇動了動,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表情無比糾結。
“大叔,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褚離轉頭,看著赫山,“你這樣看著我,我吃不下飯。”
“啊……那我就直說了。”赫山盯著褚離漆黑的眼瞳,低聲問道,“你真的不記得唐秋禮失蹤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