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先生!”
趙維芬看了一眼跟在江儒禮身後的傅沁,叫住了江儒禮。
“什麼?”
江儒禮臉色極其難看,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趙維芬看了看忍著怒氣的江儒禮,又看了看他身後臉上掛著無奈的傅沁。
應該是鬧矛盾了。
她心裡一喜,這不就是說明挑撥有戲嗎?
傅沁見了這場景,輕嘆了口氣,覺得更加無奈。
又來了。
這趙維芬還挺有毅力。
不去考清北簡直是可惜了人才!
你說有這毅力拿去幹什麼不好?
偏偏用來挑撥離間!
不過趙維芬一直找茬也不是個辦法,得找個機會讓她下線了。
趙維芬想伸手把江儒禮拉到一側,但被江儒禮避開了。
江儒禮皺著眉:“有事說事。”
趙維芬怯怯地收回手,有些尷尬。
她把頭湊近江儒禮耳邊,江儒禮眉頭皺得更深了,後退了一步,隨即轉身離去。
“哎哎!我說!我說!”
趙維芬見狀趕緊跑上前,攔住了江儒禮的去路。
“剛才你們也看見了,傅沁就是一個在家欺負後媽,霸凌繼妹的惡毒之人。”
江儒禮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呢?”
雖然江儒禮神色淡淡,但至少回覆了。
趙維芬覺得江儒禮因為之前的爭吵已經開始厭煩傅沁了,不然剛才也不會給傅沁擺臉色。
趙維芬臉上帶著篤定,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傅沁:
“而且傅沁心機深重,據我所知,她騙了你們,她根本就不會什麼玉雕,是她花錢買別人雕的玉石,然後騙你們說是自已雕的,她就是為了討老爺子歡心,故意撒謊!”
她本不知道江老爺子為什麼如此喜歡傅沁,但經過一打聽才明白。
原來是傅沁雕了一個玉佛,得了江老爺子青睞。
可傅沁哪裡會雕刻?
所以她敢肯定是傅沁在撒謊!
江儒禮瞟了一眼又開始吃吃喝喝的傅沁,彷彿一點都不在乎趙維芬對他說了什麼。
他輕哼一聲,語氣冷淡:“那又怎樣?”
說完不顧趙維芬吃驚的神色,冷冷地瞪了傅沁一眼,大步離去。
傅沁感受到江儒禮的目光,後背一個激靈。
看樣子趙維芬成功了?
正這樣想著,趙維芬氣沖沖地走到了她的跟前,上下打量她,嘖嘖聲道:
“看看這狐媚的樣子,怪不得江儒禮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是非不分!”
傅沁懵逼:“?”
搞什麼?
她的CPU快燒了。
江儒禮對她到底有沒有意見啊?
說對她沒有意見吧,他又不想她嫁進江家,還對她極其冷漠。
說對她有意見吧,看趙維芬的樣子,他剛才又在維護她。
見勸說江儒禮沒用,咱們毅力十足的趙女士又找到了江老爺子。
“江老,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趙維芬牽著不願上前的趙小朵,笑著朝江老爺子走去。
江老爺子不是一般人,見這架勢就知道趙維芬要作妖了。
江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斂去:“傅夫人有事?”
“江老,我是來舉報傅沁的!”
江老爺子聽後輕哼一聲,鬆弛的眼皮看起來有些老態,但眸子帶著精光:“怎麼說?”
傅家大小姐長期被後媽繼妹欺負,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想著玉華的孫女吃這種苦,他就覺得愧對玉華,無臉再面對玉華!
“其實傅沁騙了您,她不會玉雕,她沒有學過,以前也沒有接觸過,怎麼可能雕出極好的玉雕,一定是那丫頭為了討您歡心,騙您的!”
江老爺子轉動著手裡的玉珠,沉默不語。
趙維芬見狀,立即拉過身旁的趙小朵:
“就算咱們小朵再不濟,也比沁沁更孝順,更誠信,媳婦不就是要選這樣的人嗎?這樣家裡才會和睦。”
趙小朵掙扎著想縮回手,但趙維芬死死抓住不放。
趙小朵臉上露出尷尬。
她沒有腦子都知道這樣不會討得江老爺子歡心,還會引來厭惡。
偏偏趙維芬看不清臉色。
果然,江老爺子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他的眼裡已經出現了殺意:
“阿沁在多人圍觀下現場雕刻,你說她撒謊?老頭子我只是人老了,不是眼花耳聾,真當我不知道你們對阿沁做的那些缺德事?再多嘴,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江老爺子叫來保鏢,指著趙維芬母女:
“我不想再見到她們,把她們扔出去!”
參加宴會惹得主人家不快,還被扔了出去,這說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
趙小朵見狀,開始責罵趙維芬:“都怪你!你還有沒有腦子?!”
趙維芬心裡委屈,:“我都是為了誰?!”
保鏢很快上前拉住趙維芬母女,想把她們拉出去。
“別動我!我自已出去!”
趙維芬推開了保鏢的手,不敢衝著江老爺子發脾氣,也不顧眾人議論,拉著趙小朵走了。
而站在人群裡的傅雲亭用手捂住了臉,偷偷離開了。
宴會結束,縱使江儒禮對她冷眼相向,卻還是被江老爺子勒令送她回家。
傅沁見江儒禮冷漠不已,便提議:
“我自已回去吧,我打車很方便的。”
江儒禮輕瞟了她一眼,邁步朝他的車走去,語氣冷淡:
“你想我被爺爺處罰?”
傅沁趕緊追上去,解釋:“不是,江爺爺不會知道的。”
這時江儒禮已經替她開啟了車門,直直地看向她,語氣不容拒絕:“走吧。”
傅沁:“……”
看樣子還非送不可了。
再僵持下去反而顯得矯情,傅沁妥協,上了車:“多謝。”
等傅沁坐上車,江儒禮關上車門,朝駕駛位走去。
今天的司機送客人去了,抽不出身,只好由江儒禮親自開車。
傅沁見了心裡有些慶幸。
還好不用坐一起,論誰身邊坐了一座冰山都不會好受。
車啟動,累了一天的傅沁給劉嘉發了資訊,問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等劉嘉回覆後傅沁才靠著座椅閉目養神。
江儒禮從後視鏡裡瞟了瞟傅沁,見她的腦袋似小雞啄米,不停地磕在車窗上。
他腳上一鬆,慢慢地放緩了車速,慢條斯理地轉著方向盤,開得平穩。
看傅沁的腦袋不再撞上車窗,江儒禮這才收回目光。
平時挺討厭的,睡著了還挺文靜。
車很快到了樓下,江儒禮從後視鏡裡瞧了瞧傅沁,睡得正香,還沒有醒來。
他收回目光,拿上煙盒和打火機,下車抽了根菸。
“咔嚓。”
打火機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裡格外刺耳,傅沁醒了。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困得不行,本想就眯一會兒,沒想到睡了這麼久。
傅沁見駕駛位上的江儒禮不見了,便獨自下了車。
江儒禮身穿黑色西裝,纖長筆直的身姿與黑夜融為一體。
見她下來,他熄掉手裡的香菸,朝她走來。
傅沁身上還穿著禮服,夜色很涼,她用手搓了搓手臂,冷得發抖。
“謝謝啊,路上小心,我就先回去了。”
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江儒禮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渾身發抖的傅沁。
臉都凍紫了。
他抬手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露出裡面的馬甲。
西裝馬甲配襯衫,把江儒禮的身材優勢顯現得淋漓盡致。
胸大,腰細,屁股翹。
極品啊!
傅沁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江儒禮,心裡暗暗評價。
江儒禮長手一扔,將西裝外套扔到傅沁懷裡,語氣冷淡:
“穿上。”
現在也不是逞能的時候,傅沁聽話地將西裝外套套在身上。
外套還帶有江儒禮溫熱的體溫,一股清冽的男士香水直撲鼻息,還攜帶著若有若無的菸草味。
彷彿是在江儒禮懷裡。
感覺太過於親密,讓傅沁有點不太舒服。
但她又不好意思脫下來,讓江儒禮誤以為是嫌棄他。
她看向江儒禮,笑了笑:“謝謝啦,這個衣服我要怎麼還你?”
江儒禮見傅沁裹著他的外套,身子有些僵硬。
涼風襲來,傅沁也不拉攏外套,就讓外套空落落地罩在身上。
似乎是很嫌棄。
他神色一冷,看著被西裝外套襯得只有巴掌大的小臉,冷哼一聲:
“扔了。”
隨後不再多看傅沁一眼,轉身上了車。
他不打一聲招呼便將車開走,噴了傅沁一嘴的汽車尾氣。
傅沁看著已經遠去的車子:“……”
好在她已經習慣了江儒禮這陰晴不定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