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來評評理啊!傅沁你在家裡惡毒就算了,現在在外面也不收斂,你們知道我們娘倆在傅家過的什麼日子嗎?”
這時趙維芬從人群裡跑出來,抱著趙小朵大哭。
她指著傅沁開始指責,目光還不忘朝樓上江老爺子所在的地方看去。
傅家也算是個豪門,本以為趙維芬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就算再不滿也不會讓傅家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但沒想到趙維芬為了讓江老爺子厭惡她,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也想出來了。
趙維芬開始撒潑:“傅沁你這個惡毒的人!我們娘倆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傅沁抬頭朝江老爺子的方位望去。
江老爺子揹著手,面無表情地看著一切,似乎不打算插手。
見傅沁望過來,江老爺子手心向內擺了擺手。
這什麼意思?
傅沁心裡思量著,不知道江老爺子的想法,只能賭一次。
趙維芬越說越激動,甚至還上前來拉著傅沁。
“道歉!你今天必須道歉!大家評評理,她如此欺負我們娘倆,她該不該道歉?”
眾人被趙維芬激得熱血沸騰,彷彿化身成懲罰世間不公的正義使者。
“道歉!”
“必須道歉!”
…………
傅沁無視眾人的呼喊,甩開趙維芬抓住她手臂的手,反手給了趙維芬一巴掌。
“這才叫欺負,既然罵聲背了,不做點什麼不就虧了?”
趙維芬捂著臉,用手指著傅沁大叫: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大家都看到了,她平時在家就是這樣對我的!”
傅沁環視了一圈義憤填膺的眾人,語調拔高,雖然不是大聲吼叫,但也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剛才是趙小朵故意潑我一身酒,大廳裡有監控,大家不信可以自已去查,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眾人的臉上露出遲疑。
傅沁繼續:
“至於說我欺負她們?各位,我以前的日子過得怎麼樣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吧?就算不知道,但凡你們稍微打聽一下就會知道真相,要是我欺負她們,那怎麼可能傳出傅家大小姐膽怯無能的說法?”
說完傅沁也不再搭理任何人,轉身去了洗手間。
眾人見鬧得沒趣了,也都散了。
這時,在大廳一側,看完全程的雲衍酌了一口香檳,輕嘖一聲。
嘖,還挺兇。
樓上,江老爺子看著傅沁離開的背影,眼裡露出滿意。
“伯父,這樣兇惡的女人確定要娶進江家?”
江老爺子身旁一位梳著大背頭的男人指了指傅沁離去的身影,有些不可置信。
“哼!”
江老爺子白了男人一眼,沒有搭理他,而是轉頭看向一旁的江儒禮,笑著詢問:
“怎麼樣?”
江儒禮收回看向傅沁背影的目光,頷首:“做得好。”
“哈哈哈哈哈確實!做得好!要是她唯唯諾諾任人欺負,那才不配做江家主母!”
聽江老爺子這樣一說,大家都明白了。
剛才江老爺子不出手,就是要看看傅沁的表現如何,看看傅沁到底配不配得上江家主母的位置。
江老爺子笑完又看向江儒禮:“那就她了?”
話裡是詢問,但語氣是肯定。
江儒禮面色一僵,沉默良久,隨後輕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不容商量:
“爺爺,我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想法。”
“你啊你啊,你就是嘴太硬!”
江老爺子舉著手,隔空點了點江儒禮,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我在此宣佈,江家誰要是娶了傅沁,我手裡的財產全都是他的!”
江老爺子這話一出,陪在他身邊的江家人臉色一變。
有吃驚的,有不贊成的,也有表情凝重暗自思索的。
唯獨江儒禮,神情淡淡,看向臉都氣紅了的江老爺子:“您高興就好。”
“你簡直要氣死我!”
江老爺子氣得舉起柺杖朝江儒禮打去。
江儒禮也不躲,站著捱打。
江老爺子打完仍然覺得不解氣,又舉起柺杖又狠狠打了幾下,打完才在眾人的攙扶下氣沖沖離開。
趙小朵倒在傅沁身上的是香檳,雖然酒的顏色不是很深,但在淡藍色裙子上格外明顯。
傅沁用水擦了擦,還是擦不乾淨。
算了,就這樣了。
反正宴會都要結束了。
等把身上的水漬擦乾,傅沁便出了洗手間。
剛出洗手間,就被一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男人身穿銀灰色平駁領西裝,卡其色馬甲內搭,領口系的是條棕色格子領帶,頭髮被梳了上去,用髮膠固定。
精緻中透露出一股油膩感。
傅沁防備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是?”
男人自以為很紳士,伸出手要和傅沁握手:
“我是江儒禮的叔叔,我叫江成,傅小姐這麼美麗,我就是想認識一下。”
傅沁並沒有伸手。
因為江成的目光讓她極其不舒服,就像是惡狼在看一塊肥肉。
肯定不安好心。
“不用了。”
傅沁淡聲拒絕,繞過江成想要離開。
“唉,傅小姐,這樣一點都不淑女哦!”
江成伸手攔住了傅沁的去路。
看來還走不掉?
傅沁無奈,轉身看向男人,眼神凌厲:
“江先生西裝筆挺,看著像個紳士,卻連最基本的社交禮儀都不懂?”
江成一愣,臉上有些惱怒:“你說什麼?”
傅沁雙手抱胸,絲毫不怕,眼裡帶著不屑,上下打量江成:
“你難道不知道握手禮在異性之間要女士先伸手嗎?無禮的傢伙。”
傅沁說完白了江成一眼,隨後拍開他擋住去路的手,大步離開。
江成叫住了傅沁:
“傅小姐可能不知道,江儒禮心裡有人,是不會再愛上別人的,你又何必吊死在江儒禮這棵樹上呢?”
傅沁沒有回頭:“你覺得我嫁給江儒禮是為了他這個人嗎?”
在傅沁說出這句話時,江儒禮恰好出現在二人背後,慢步走到江成身邊,把話聽了個清楚。
江成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的江儒禮,大笑:
“哈哈哈哈看不出來啊,傅小姐野心如此之大,佩服佩服!”
傅沁沒有再搭理他,繼續向前走去。
“你說傅小姐野心這麼大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嗯?阿禮?”
江成突然冒出來的阿禮讓傅沁停住了腳步。
阿禮?
不會吧?
剛才的話讓江儒禮聽見了?
江儒禮不會把她誤會成攀高枝的拜金女吧?
如果是這樣,要是江儒禮堅持不娶她怎麼辦?
她心裡暗自思量,一轉頭,就對上江儒禮那雙含著冷意的眼眸。
雖然江儒禮平時也像一塊冰山,能凍死個人,但江儒禮現在的冷和他平時的冷不一樣。
平時的江儒禮是禮貌中處處透著疏離,而現在的江儒禮是確確實實的生氣了。
江成眼裡帶著計謀得逞的笑意,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們先聊,二叔我啊,就先走一步了。”
傅沁:“……”
媽的好想扇死他。
江儒禮的目光太過於犀利,好像要把她看穿:“江家不是誰都能進的,特別是別有用心的人。”
雖然她確實是別有用心。
但這個誤會大了。
傅沁嘆了口氣,看向江儒禮,解釋:
“我們只見過幾次面,互不熟悉,如果我說我是為了你這個人,你會相信嗎?”
她說她是因為喜歡你才費盡心思嫁給你,你也不信啊!
而且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她是別有用心嗎?
聽完傅沁的解釋,江儒禮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重重地看了傅沁一眼,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傅沁:“……”
怎麼更生氣了?
該不會是她不喜歡他,所以傷自尊了?
男人心海底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