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嘉沒有來,江儒禮太冷,雲衍太狗,趙小朵太煩,李詩思太茶,趙維芬想扇。
整個宴會傅沁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
沒有人陪著,吃飽後也沒有地方去,大廳裡太悶太吵,傅沁便獨自一人去了樓上的陽臺吹風。
“阿禮,我看你們家老頭子是鐵了心要讓你娶那傅家大小姐,你就等著做新郎吧。”
旁邊的陽臺傳來打趣的聲音,但因為陽臺側面有堆著的窗簾,在窗簾的遮擋下,看不見隔壁的人。
阿禮?
江儒禮在這裡?
傅沁支起了耳朵。
八卦她肯定是不能錯過的,何況還是關於她的八卦。
陌生的男聲再次傳來:
“不過阿禮你也不必太過於難受,我看那傅家大小姐長得不錯,就當是娶了個花瓶擺在家裡,心情好了就逗逗,心情不好不理就是,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也沒事。”
男人語氣裡帶著無所謂,彷彿傅沁是什麼可以隨意丟棄的貓貓狗狗。
嫁給她的女人真可悲,遇見這麼個渣男。
另一道陌生男聲傳來,語氣裡帶著不耐煩:
“不理?你以為不理就行了嗎?女人麻煩死了,就知道爭風吃醋,就我家那位,吵得我頭都大了,不過阿禮運氣好,就算是娶了個花瓶也娶了個最漂亮的花瓶。”
嫌煩你就別娶啊!
“嗤,你們以為傅沁是隻知道爭風吃醋的花瓶?那你們就錯了。”
雲衍輕笑一聲,聲音漫不經心,有種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睥睨感。
你管她怎麼樣!就算是她喜歡爭風吃醋又怎麼樣?
傅沁一邊聽一邊吐槽,白眼已經翻了幾百遍。
“這麼說這傅家大小姐還挺厲害的?阿禮你到時候可別真愛上她了啊!”
“咔嚓。”
有打火機打燃的聲音,接著江儒禮嘶啞的聲音傳來。
“我不會愛上她的。”
不會愛上她?
她知道啊。
別不娶她就行。
“傅小姐,原來你在這裡啊?江老找了你好久,讓你過去切蛋糕。”
這時服務員的聲音從傅沁身後傳來,嚇了她一跳。
看來偷聽被發現了。
傅沁趕緊應答:“好,我馬上來。”
隔壁的議論戛然而止,男人們都沉默不已。
當然,除了不按常理出牌的雲衍。
“傅小姐,好聽嗎?”
雲衍帶有深意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被發現了又怎麼樣?慌的人該是他們。
傅沁乾脆拉開了窗簾,看向雲衍,一挑眉:
“還不錯,就是有點沒水平。”
月光傾灑在傅沁身上,像一層神秘薄紗,貼身魚尾長裙勾勒出曼妙身姿,紮起的頭髮被放下,海藻般的長卷發隨意披在身後,慵懶又性感。
眼角下的紅色淚痣極其蠱人,特別是剛才那一挑眉,風情萬種,簡直要將人溺斃在那雙魅惑的眼裡。
其他兩個男人都看呆了。
江儒禮靠在欄杆上,一直微低著頭,猩紅色的菸頭在黑夜中格外亮眼。
他食指輕點,抖了抖菸灰,抬頭看向傅沁,眼裡的驚豔一閃而過。
雲衍撥了撥手裡的扳指,意味深長地看著傅沁,輕笑:
“傅小姐想聽什麼高檔次的,下次提前說,我們好準備。”
“行啊。”
傅沁回以微笑,目光掃過江儒禮,和他四目相對。
江儒禮的眼眸還是老樣子,冰涼深邃,讓人看不出情緒。
傅沁覺得沒趣,對視一秒便移開了眼。
服務員在催了,她向眾人頷首示意後便轉身離開。
等傅沁走後,男人們議論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我去,剛才那就是傅家大小姐?這也太美了吧?”
“不過剛才的話被聽見了怎麼辦?”
“被聽見了也沒有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結婚只是不得已罷了,況且阿禮心裡還有阿梨呢。”
說這話的男人看向正靠著欄杆吸菸的江儒禮:“阿禮你說是不是?”
江儒禮扔下已經燃盡的菸蒂,用皮鞋輕碾,沉默。
傅沁下了樓,江老爺子帶著她上了放著蛋糕的禮臺。
在眾人的注視下,江老爺子象徵性地切下第一刀,剩下的全是傅沁在以主人的架勢分發蛋糕。
江老爺子的態度已經明瞭。
大家見這架勢已經心知肚明,傅沁就是江老爺子選中的孫媳婦。
切完蛋糕,裙子上不小心蹭了一點奶油。
傅沁想著去衛生間清洗一下,沒想到半路上被趙小朵給潑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該不會生氣吧?”
趙小朵哎呀一聲,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捂著嘴,故作訝異懊悔的模樣。
又來了。
不是潑水就是裝綠茶,這都是幾百年前的老伎倆了?
能不能有點新意?
雖然伎倆老套,殺傷力不大。
但這好比癩蛤蟆趴腳背,它不咬人,它膈應人啊!
傅沁微微一笑,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杯紅酒。
見傅沁被潑了不氣反笑,趙小朵下意識後退,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你要幹嘛?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傅沁原本身高就比趙小朵高,更何況她還穿了十公分的恨天高。
她另一隻手抓住趙小朵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扯,抬手將手裡的紅酒盡數淋在趙小朵臉上。
“啊啊啊!大家快來看啊!傅家大小姐欺負繼妹了!”
趙小朵大喊,引來其他人觀看。
眾人見傅沁行為如此惡劣,皆是憤憤不平。
“這做姐姐的也太囂張了吧?”
“就是,大庭廣眾之下就敢這樣,也不知道在暗地裡是如何欺負妹妹的。”
…………
傅沁無視眾人的指責,鬆開了抓住趙小朵的手,裝作訝異的樣子。
“哎呀,不好意思啊妹妹,我不是故意的,你該不會生氣吧?”
像這種大惡不敢做,小惡又不斷的惡人,只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讓她明白你不是好惹的,她才會忌憚,不然會變本加厲地找你麻煩,煩都煩死你。
至於別人對她的看法?
她才不在乎!
她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困擾,除非聲譽和金錢掛鉤。
趙小朵頂著滿臉的紅酒,氣急敗壞: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傅沁絲毫不慌,甚至有些無所謂:“哦,故意的又怎樣?那你報警吧。”
趙小朵臉都氣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