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樓下傳來吵鬧聲,三人結束了談話,下意識朝樓下看去。
“沁沁!你怎麼偷跑進來了?這什麼地方?也是你能胡鬧的?趕緊出去!”
趙維芬拉著傅沁的手臂,當著眾人的面,想把傅沁拉出去。
趙小朵也在一旁,加重了偷跑進來幾個字:
“姐姐,你沒有請帖是怎麼進來的?該不會是偷跑進來的吧?”
一時間,大廳裡的眾人對著傅沁指指點點。
“這是不是傅家那跟著野男人跑了的大小姐?”
“她怎麼進來了?該不會是野男人不要她了,所以想進來勾搭其他男人吧?”
“要是我我才不會來,丟人!”
…………
看來她不在的時間裡趙維芬挺忙的啊。
這麼快就給她造了一個大謠。
傅沁聽著耳邊指責的眾人,無動於衷,睨了一眼趙維芬拉著她手臂的手,面無表情地甩開趙維芬的手。
“我請阿沁來的,誰有意見?”
傅沁正準備懟趙維芬,沒想到江老爺子這時站出來替她說話了。
江老爺子穿著紅色唐裝,拄著柺杖,在保鏢的攙扶下走到傅沁身旁,握住傅沁的手,看向眾人,中氣十足:
“阿沁是我請來的,我看誰敢趕她走!”
見江老爺子發怒,眾人噤聲,不敢再議論。
江老爺子銳利的眼睛掃視一圈圍觀的眾人,冷哼一聲:
“還有那些別有用心造謠的人,勸你們管好自已的嘴巴,不然,老頭子我的手段不是什麼人都吃得消的!”
江老爺子說完,側頭看向傅沁,臉上的威嚴轉為慈祥的笑容:
“阿沁來了?來,跟爺爺來。”
喜怒收放自如,不愧是上一代江家掌權人。
傅沁上前扶著江老爺子的手臂,衝江老爺子微微一笑,拿出裝有玉雕的禮盒:
“祝爺爺福壽與天齊,這是我給爺爺準備的禮物,剛才車在路上拋錨了,讓爺爺等久了,是晚輩的錯。”
江老爺子身邊的保鏢接過傅沁手裡的禮盒。
江老爺子大笑,看起來格外開心,他牽著傅沁的手朝禮臺最近的席位走去。
“阿沁能來老爺子我就很高興,晚了又有何妨?”
江老爺子吩咐一旁的人去叫江儒禮:“去把阿禮叫來。”
見江老爺子牽著傅沁朝貴賓席位走去,眾人心思百轉千回。
江家的貴賓席位坐的要麼是A市最具權貴的人,要麼就是江家嫡親。
而如今江老爺子帶著傅沁坐到貴賓席,那不就是變相地宣佈傅沁是他選中的人嗎?
等傅沁一入座,管家又上臺宣佈:
“宴席正式開始,希望各位貴客能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管家這已宣佈又激起千浪。
傅沁一來就開宴了,那不是擺明了之前延遲開宴就是為了等傅沁嗎?
“沒想到傅沁這麼受江老爺子歡迎,還真是小看她了。”
齊昀身旁的男人看著坐在貴賓席上的傅沁,由衷感嘆。
“咔嚓”一聲。
齊昀手裡的酒杯被捏碎了。
那男人一看,趕緊找補:
“不過齊少你也不必生氣,傅沁這樣惡毒的女人沒過多久就會露出真面目,到時候被江老爺子厭惡,那才是看好戲的時候。”
齊昀惡狠狠地瞪了傅沁一眼,起身朝宴會出口走去。
男人挽留:“唉,齊少你別走啊!這還沒有開吃呢!”
齊昀恍若未聞,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宴會。
“切,什麼東西,他能跟江儒禮比嗎?”
男人收回目光,臉上的討好轉為不屑。
他一回頭,發現李詩思還坐在原地,臉上的不屑一僵:
“齊少都走了,你不去追他?”
李詩思斜了男人一眼,並沒有搭理,穩穩地坐在席位上。
沒用的蠢男人,只會氣急敗壞。
而在另一桌,剛才的宋夫人瞧了瞧趙維芬垮著的臉,打趣:
“沒想到你們家傅沁這麼厲害,引得江老爺子如此喜歡,我看這江夫人的頭銜非你們家傅沁莫屬,以後你就是江儒禮的丈母孃了,可不能忘了我們這些姐妹,得多多照顧我們啊!”
趙維芬本來就不好的臉更加掛不住了,連敷衍的笑也擠不出來:
“沁沁喜歡齊家那小子,整天跟在齊昀身後鬧著要嫁給他,她如今怎麼會嫁給江儒禮?”
趙小朵一聽,握了握趙維芬的手:“對啊,姐姐不是這樣腳踏兩隻船的人。”
況且江儒禮長得這麼醜,就算傅沁嫁給江儒禮也無所謂。
“是嗎?”
宋夫人笑得意味深長。
剛才還說傅沁傍上了一個有錢的野男人,現在又說傅沁喜歡齊昀。
依她看,這趙氏母女的嘴裡沒一句實話。
而貴賓席上的眾人多看了一眼傅沁,面上倒沒有多餘的好奇,衝著傅沁禮貌點頭示意。
傅沁回以禮貌微笑。
沒想到江老爺子如此看重她。
不過這也是好事,說明她嫁給江儒禮這件事至少成功了三分之二。
江儒禮被叫來,江老爺子把江儒禮叫到傅沁身邊坐下。
趙小朵看傅沁身邊坐著一位氣度非凡的男人,側頭問趙維芬:
“媽,那男人誰啊?”
趙維芬恨恨地磨了磨牙齒:“江儒禮。”
“什麼?!”
趙小朵驚叫出來,引得眾人側頭。
他竟然是江儒禮?
那天晚上的男人又是誰?
早知道江儒禮長這樣,她就好好打扮了。
之前為了不被江老爺子看上,她還特意穿了一件很醜的裙子,還化了不符合自已風格的妝容。
要是她好好打扮,說不定也能討得江老爺子歡心。
還輪得到傅沁出風頭?
江儒禮還是老樣子,西裝革履,神色冷淡:
“傅小姐。”
傅沁對上江儒禮的冷眸,忽略他疏離的態度,笑了笑:“江先生。”
江儒禮的冷漠對她來說還算是個好事。
要是江儒禮對她熱情,她就不會嫁給江儒禮了。
畢竟談感情傷錢。
江儒禮的目光從傅沁盈盈一握的細腰上飄過,隨後不動聲色地移開。
她吃什麼長大的?腰竟然這麼細。
此時,傅沁對面空著的位置坐下兩人。
是雲衍和雲爻兩兄弟。
雲衍輕輕瞟了傅沁一眼,眉眼淡淡,沒有過多的表情。
而云爻就不一樣,他見了傅沁是肉眼可見的開心。
他衝著傅沁招了招手,笑得燦爛:
“嗨嘍漂亮姐姐,我們又見面了,我叫雲爻,還不知道姐姐叫什麼名字呢。”
傅沁禮貌頷首,回以微笑:“叫我傅沁就好。”
“好的!沁姐姐!”
而云爻身旁的雲衍意味深長地看著傅沁,語氣揶揄: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傅小姐。”
傅沁對上雲衍那雙帶著深意的眼眸,淡定從容:
“可能我是大眾臉吧。”
雲衍輕笑:“是嗎?”
江儒禮是雲衍的發小,他當然看得出雲衍對傅沁的興趣很濃。
他下意識微微皺眉,側頭看著傅沁的眼睛,問:“你們認識?”
傅沁不承認:“不認識。”
雲衍漫不經心:“認識。”
二人一愣,對視了一眼,隨後又異口異聲改口。
傅沁:“認識!”
雲衍:“不認識!”
江儒禮見狀,看了看二人,語氣平淡:“到底認不認識?”
傅沁恨不得宰了雲衍:“……”
雲衍則一臉風輕雲淡,把玩著手裡的扳指,意有所指地看著傅沁:
“那就要看看傅小姐願不願意認識我了。”
傅沁一挑眉,絲毫不讓:“雲先生的腿不疼了嗎?”
神經病啊!
那天就她不應該救他,讓那群人砍死了多好!
“行了,別吵了。”
這時江儒禮開口,制止了二人的拌嘴,
傅沁側頭看了看江儒禮的臉色。
面無表情,和平時一個死出。
還是解釋一下為好。
她斟酌著開口:“以前見過幾面,說認識也不算,說不認識也不算。”
江儒禮聽後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追究。
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江儒禮對她比剛才更冷淡了。
用完餐就可以移步到隔壁的舞廳裡休息。
江儒禮被江老爺子命令全程陪著她。
但江儒禮全程冷著一張臉,她壓根兒就沒有心情玩。
在江儒禮的冷眼下,她嚥下一塊小蛋糕,抬頭對上江儒禮冰冷的眼眸,頓時覺得有些影響食慾。
江儒禮的目光再次落在傅沁的細腰上,心裡百思不得其解。
剛才在宴席上傅沁就埋頭苦吃,竟然還沒有吃飽?
現在又來狂吃甜點和水果,如今腰還是這麼細,絲毫沒有見粗。
吃這麼多,到底吃到哪裡去了?
傅沁看著一臉冷淡的江儒禮,提議:“其實你不用陪我,等一下爺爺問起來,我會解釋的。”
江儒禮聽完後身子微微一頓,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一句廢話,轉身離去。
傅沁:“……”
她沒有惹他吧?
怎麼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