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這些就是給這位小姐下藥的人。”
幾位身穿黑色西裝的壯漢推著齊昀和李詩思等人進了房間。
齊昀看見坐在江儒禮身旁的傅沁,眯了眯眼,眼裡閃過震驚、憤怒,但就是沒有後悔。
還真是小瞧她了。
齊昀身後的眾人都是捧在手心裡養的少爺小姐,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他們身子不斷髮抖,眼裡全是後悔,嘴裡喊著饒命。
而李詩思則偷偷地打量著江儒禮,隨後看向傅沁的眼裡顯現出嫉妒。
“江先生,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是齊昀叫我們乾的。”
齊昀身後所謂的好兄弟見大難臨頭,反手就把齊昀給賣了。
齊昀有些不可置信,回頭怒斥:“你!”
“聒噪。”
一直不出聲的江儒禮眉頭微皺,語氣有些冷。
眾人瞬間閉上了嘴,連齊昀也不敢再出聲,只好惡狠狠地瞪著傅沁。
還說什麼只愛他一人,還不是轉頭就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傅沁感受到齊昀帶著惡意的目光,絲毫不怕地和他對視,隨即,微微一笑。
齊昀見著傅沁這與挑釁無異的笑容,臉色更黑了。
還氣不死你?
看著黑臉的齊昀,傅沁笑得更歡了。
她才不是原主,她才不會像原主一樣慣著齊昀,沒了齊昀就活不了。
江儒禮早就穿好了衣服,黑色襯衣和黑色長褲把他的身材顯現得很好,纖長又不失力量感。
他漫不經心地靠坐在沙發上,優雅地翹著二郎腿,側頭詢問傅沁:“你想怎麼做?”
傅沁早就想好了,如實回答:
“把拍攝的影片刪了,齊昀和李詩思給我1000萬,其餘人各給我500萬,給錢時要籤贈與合同,同時全程錄音錄影,我沒有什麼別的要求,錢一到位,這事就算了了。”
畢竟這堆人都是圈裡還算有頭有臉的富二代,也不能真把他們怎麼樣。
他們不是錢多嗎?那就給錢好了。
原書中原主在傅家並不受寵,重男輕女的爺爺並沒有留下家產給原主,傅家財產沒有一分是原主的。
而且因為原主母親去世,父親新娶了後媽,後媽繼妹各種欺壓原主,並不會給原主過多的零花錢。
要想脫離傅家和遠離齊昀李詩思,手裡沒有錢就很難辦。
江儒禮聽後一挑眉,明顯有些意外:“就這?”
小姑娘這麼愛錢?
傅沁點了點頭:“僅是如此。”
現在她只需要錢,然後脫離傅家,遠離他們所有人。
對於原主的仇恨,她並不想轉移到自已身上,佔據了自已的生活。
眾人聽到傅沁的要求後都齊刷刷地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讓江儒禮動手,還好,禍不及家人。
當然,能這樣想的除了齊昀和李詩思。
齊昀恨得牙癢癢,沒想到一直以他為世界中心的傅沁竟然會讓江儒禮收拾他,還讓他給錢?
傅沁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不堪了?
只知道攀附權貴,拜金又廉價。
齊昀眼裡帶著恨意,忍不住質問傅沁:
“憑什麼?是你自已惡毒自作自受,憑什麼我們要給你錢?”
還真是死不悔改的死渣男。
傅沁輕笑一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你可以不給,因為子虛烏有的謊言,就給自已的青梅竹馬下藥,還準備當眾侮辱,這件事情傳出去丟的是誰的臉?雖然我不受寵,但仍然是傅家的人,你這樣等於是在打傅家的臉,你覺得我們傅家會就此罷休嗎?況且,你們害我打擾了江先生,惹怒了江先生,你不想被江先生報復吧?”
傅沁說完下意識去觀察江儒禮的神情。
剛才有點狗仗人勢了,心裡還是有點虛。
沒想到江儒禮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看著她的眼裡多了一些玩味和看好戲的意味。
“不想出錢,或者說,你想讓我出手?”
江儒禮似笑非笑地看著齊昀。
齊昀臉色一僵,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再說話
李詩思神色就有些擔憂,她暗中扯了扯齊昀的衣角,可憐兮兮:“齊昀哥。”
齊昀牽住她的手,溫柔安慰:“你的錢我來出。”
李詩思家庭背景不好,早死的媽,賭鬼的爸,上學的弟弟和破碎的她。
她爸爸欠了一屁股賭債,全是靠著齊昀還完的,她跟著齊昀,最大的原因也就是為了錢。
接著,眾富二代紛紛讓人送來支票,等走完流程,江儒禮便輕輕一抬手,讓保鏢將眾人趕了出去。
齊昀出去前路過傅沁身旁,停下,他死死地抓住傅沁受傷的手臂。
已經包紮好止住血的手臂又裂開,雪白的紗布立即被鮮血染紅。
齊昀附在她耳旁,語氣陰冷,宛如一條陰暗爬行的毒蛇:
“你以為有江儒禮在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總有江儒禮不在的時候,你給我等著,不讓你付出慘烈代價,我就不姓齊。”
回想起齊昀對原主做過的事,傅沁忍不住心裡一悸。
齊昀脾氣暴躁,目中無人,就是個法外狂徒,為了李詩思可謂是往死裡虐原主。
什麼把原主搞得被家族拋棄,讓原主去陪酒,大冬天不讓原主穿衣服站在冰冷的河水裡,親手拔掉原主的指甲…………
如今她徹底招惹了齊昀,就算她再主動遠離,齊昀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按照現在的實力對比,一個是權勢滔天的富二代,一個是不受寵沒有實權的豪門千金,傅沁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要是江儒禮一直在就好了。
原文中不是說江儒禮以後會和原主聯姻嗎?
如果她嫁給江儒禮呢?齊昀肯定會有所忌憚。
傅沁默默在心裡思量,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嫁給江儒禮!
按照原書劇情,接下來就是因為原主長得像自已的外婆,在江老爺子生日宴會上被江老爺子看中,江老爺子要求原主進行聯姻。
江儒禮有權有勢,父母雙亡,心裡裝著已經去世的白月光。
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老公人選嗎?
嫁給江儒禮不僅沒有煩人的婆媳關係,而且還能光明正大地脫離傅家,最重要的是,還不用擔心齊昀找麻煩,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做一個不受寵的豪門貴婦。
“在想什麼?”
傅沁還在自已的世界裡思考,耳邊傳來江儒禮的聲音。
她又又下意識地回:“在想你。”
江儒禮眼裡露出好奇:“哦?”
傅沁猛然回過神,懊悔不已,連忙解釋:“不是,我沒有……我只是在他們為什麼這麼怕你?”
傅沁急中生智,隨便亂編了一個解釋,無比真誠地看向江儒禮,堅定地點了點頭。
看來得改改嘴比腦子快的毛病了。
這不是現實世界,雖然這裡的社會發展程度和現實世界一樣。
但是小說就是小說,背景設定和現實不一樣。
裡面的人,特別是在原書中有一定地位的人,都是預設在規則之外的。
特別是江儒禮這樣的大佬,萬一惹了他,她還有活路?
江儒禮看著面上帶著慌亂的傅沁,莫名地,他多了一份耐性:
“因為我讓他們知道了,我不好惹。”
那個父母雙亡,可以隨意欺凌的小男孩已經成了過去式。
起初他救下傅沁,其一是他也被下了藥,對這種事情極其厭惡,順手幫了。
其二是他認識傅沁,在家被欺壓,在外被欺凌,軟弱至極的傅家大小姐誰不認識,他幫傅沁不過是想到了以前的自已罷了。
好在,傅沁很爭氣,並沒有傳說中的軟弱無能。
“走吧,很晚了,我讓人送你。”
江儒禮懶懶地靠在沙發上,並沒有起身,輕聲吩咐身旁的保鏢。
得到命令的保鏢走到傅沁跟前,伸手引路:“走吧,傅小姐。”
傅沁再次向江儒禮道謝:“今天真的非常感謝。”
說完就跟著保鏢離開房間。
剛一出門,就撞上一個壯漢,壯漢長得凶神惡煞,單手還拖著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嘴裡不停求饒:“饒了我吧,我也是被人指使的,我不是故意給江先生下藥的。”
壯漢將男人拖進了房內,關上了房門,隨即,房內傳來鬼哭狼嚎般的慘叫。
“傅小姐,走吧。”
保鏢提醒望著房間門發呆的傅沁。
傅沁回過神,頓時一陣惡寒。
終於知道眾人為什麼如此懼怕江儒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