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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意欲封后

明明只離開了不到兩月,可等到再入宮門時,沈知硯卻感到恍如隔世。他這一生曾三次乘馬車進入大兗的皇宮,每一次心境都不同。

第一次是作為質子進宮,那時的他被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在他身邊,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都沒來得及看一看這大兗的皇宮;第二次是在花轎中被沈知深送來和親,彼時的他還不知真相,內心情感交錯雜織,有對沈知深的憤怒也有對凌皓川的內疚;而這一次,他以侯爺的身份從大梁探親回宮,並且凌皓川已經許諾等他回來就給他皇后的位置,可沈知硯卻沒有半分喜悅,他此時被真相的大山壓著,滿腦子都是對未來的擔憂和迷茫。

凌皓川以沈知硯舟車勞頓為由,免除了那些繁文縟節。直接在太極殿等候著他這兩個月日思夜想的人兒。

兩月時間,從初夏到了盛夏,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斑駁的光影。凌皓川還記得自已收到那遠行之人平安歸來的訊息時,他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眉宇間流露出久違的輕鬆。

太極殿的門被輕輕推開,凌皓川的目光立即被那聲音吸引過去,帶著極為明顯的期待。他的期待沒有落空,只見沈知硯穿著一襲青色長衫緩緩步入,他的臉上雖有疲憊,但更多的是久別重逢後的喜悅與幸福。

“阿川,我回來了。”看到凌皓川的那一刻,沈知硯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暖意。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皆充滿了無盡的關懷和欣慰。

凌皓川快步上前,伸手將沈知硯攬入懷中,彷彿要將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思念都化作此刻的擁抱。沈知硯依偎在他懷中,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全感與溫暖。陽光似乎也被屋內美好的氛圍感染,它毫不吝嗇地包圍著這對重逢的愛侶。

“你瘦了。”良久後,凌皓川才捨得鬆開懷裡人,他剛剛擁抱的時候就感受到了,沈知硯本來就瘦,身上根本沒多少肉,如今經歷了這麼一折騰,抱起來都能感受到骨頭。

凌皓川拉著沈知硯來到一旁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桌椅邊,吩咐福順將早就備好的飯菜茶點全部端上來。他要好好地給沈知硯將肉給補回來。

不一會兒,那不小的餐桌上就被各式各樣的山珍海味給佔滿了,那架勢,跟過年的年夜飯都有得一拼。凌皓川不停地給沈知硯夾菜,直到他的碗裡堆成了一個小山丘,實在是無處下筷子了,凌皓川才收手:“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多吃點。”

沈知硯面對這些甜蜜的負擔,乖乖地拿起了筷子,在凌皓川的督促之下,將他碗裡滿滿的飯菜全部吃了個乾淨。就在沈知硯吃飽喝足,打算跟凌皓川說些正事的時候,凌皓川卻率先開口道:“過幾日,我就會頒發封你做皇后的聖旨。你放心,以我這麼些年在朝廷上的威嚴,那群朝臣就算有意見,也不敢說些什麼。”

凌皓川身邊的那個位置,沈知硯若說是完全不想要是不可能的,他自然是想和自已的心上人堂堂正正地攜手共度一生。但凌皓川不是平民百姓,他是一國君主,做事不能只憑心情。雖然他說的沒錯,他是個實權皇帝,他想立誰為後,輪不到大臣指指點點。可自已是個男人,無法為他生下這江山的繼承人,凌皓川這後宮是註定會有其他妃子的。那時,自已真的能端莊穩重地做一位賢后,管理好後宮嗎?

在面對凌皓川時,沈知硯的心思向來都是直接寫在臉上。凌皓川看出來他的疑慮,輕笑一聲:“你放心,我的後宮只你一人。至於這江山的繼承人,我會從宗親中挑選一位品行兼優的孩子過繼立為太子。”

沈知硯聽了這話,瞪大眼睛看著凌皓川。似是沒想到他竟然能為了自已做到這種地步,人一生若是能得一位帝王如此對待,真的是死而無憾啊。

“所以你不必要有疑慮,我只想要你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的身邊就好了。所以,沈知硯,你願意做我的皇后嗎?”凌皓川拉起沈知硯的手,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堅定又帶著一絲害怕。堅定是因為他早已下定決心要讓沈知硯做自已的皇后,害怕是因為萬一沈知硯說出來拒絕的話語。

沈知硯深吸了一口氣,回握住凌皓川的手,開口道:“我願意。”

他的阿川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走到了他的身邊,向他伸出了手,他沒有再退縮的道理。凌皓川聽見沈知硯答應的話語,激動地差點沒將人抱起來轉兩圈。沈知硯就這麼笑看著他,等到凌皓川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才將沈知深給他的紙條給凌皓川看了。

“所以說,給你還有你哥下蠱的人就是謝予安。”結合紙條的內容和沈知硯在他耳邊補充的話語,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在凌皓川的腦海裡呈現出來了。他對謝予安有印象,謝必定唯一的兒子,也是最有希望繼承他父親軍事才能的人。可惜,自已還從未和這位謝予安在戰場上交過手。

“沒錯,他化名商時序潛入了太醫院還當上了院守。並且也是他暗中和南疆勾結,給南疆出謀劃策。”沈知硯將自已此行得到的全部情報都說與了凌皓川,“如今南疆被馭蛇部統一,實力大增。我二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夠在必要的時候出兵相助。”

凌皓川將紙條放在桌子上,思索著當下的局勢。南疆的壯大卻是出乎了他們意料,這個敵人在暗處隱藏著,臥薪嚐膽,長到了他們根本無法忽視的地步。大兗和大梁爭了這麼些年,但如今不能再爭了,沈知深分析的一點都沒錯。現在兩國就是綁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他必須出兵。

“阿川,還有一件事。”沈知硯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為難,躊躇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說道,“如今邊境不太平,布赫隨時都有進擊的可能。我的意思是,封后大典就簡單些吧。”

凌皓川沒想到沈知硯竟會主動提出這種要求,心中頓時對他生出了幾分愧疚,那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封后大典啊,代表著無上的榮耀,可眼前這人卻主動提出要辦的簡單些,雖然想給沈知硯一場風風光光的儀式,但是沈知硯說得對,現在南疆隨時隨地都會有所動作,封后大典確實要辦的簡單些。

“對不起。”凌皓川嘆了口氣,將沈知硯抱進懷裡。

沈知硯搖搖頭,感知到凌皓川低落的情緒,開口安慰道:“沒事兒的,阿川。我此生有你就已經知足了,不敢再奢求其他。”

“你值得。”凌皓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