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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中的是蠱不是毒

自從沈知硯搬到太極殿後,兩人的一日三餐幾乎都是一起用的。在那種溫馨的氛圍的感染下,有時候沈知硯都覺得他們倆好像回到了從前。

沈知硯很高興凌皓川能來看他,可是凌皓川幾乎每晚都要向他索取好幾次,沈知硯承受不住,開口求饒,但有時求饒聲卻會適得其反,聽到他的聲音後凌皓川反而會更加變本加厲,非要把他弄暈過去才算數。因為這事兒,宮中人都說,若沈知硯是個女子,恐怕現在早就懷上陛下的龍種了。

“公子的身子已經好了不少,這藥再喝幾帖,就差不多了。”魏琛照例來給沈知硯請平安脈,看見沈知硯的身體越來越好,他心裡也跟著高興。

沈知硯示意清婉將早已備好的金瓜子送給魏琛:“多謝魏太醫這些日子的悉心照料,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您收下。”

魏琛掂量了一下那袋子的重量,心下不禁感嘆這位沈公子出手還真是大方,就在他想要謝恩時,沈知硯說道:“只是還有一事兒想請問魏太醫。您可知道我體內陳毒到底是何時所下,是哪種毒物。”

見沈知硯主動問起,魏琛也將自已的猜想全部說了出來:“公子,您體內的陳毒,依微臣之見,與其說是毒不如說是蠱。”

“蠱?”聽到這個回答,沈知硯不禁有些驚訝。他曾經在一本書上確實記載有蠱這種東西,並且上面還記載說,南疆之人,最善用蠱。但是因為在大兗和大梁之中都沒有見過傳說中的蠱毒,沈知硯一直認為,這只是編造出來的民間傳說罷了,“這世上真有這種東西?”

魏琛點點頭:“臣曾經在民間遊歷,路過南疆,曾有幸遇到過會使用蠱毒之人。臣因為好奇,跟著那人一段時間,稍微學習了些許皮毛。”

沈知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從未遇到過南疆人,為何會中南疆的蠱毒:“魏太醫,您可能說出這蠱毒的名字。”

“公子,臣畢竟只會一些皮毛,能診斷出公子中過蠱,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魏琛說完這話,沈知硯感到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魏太醫已經盡力了,就在沈知硯打算道謝時,魏琛再次開口說道:“微臣有一位南疆的摯友,現在還有些聯絡,若公子不嫌棄,臣願意讓我的朋友過來看看。”

“若是如此,沈某必有重謝。”沈知硯起身對著魏琛行了個文人禮,心中覺得自已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書房內,安牧一走了進來,神色凝重,手中拿著一張密信:“陛下,徐峽之遇刺了。”

凌皓川拿過密信,越看下去,他的眼神就越冷。只見上面寫著,徐峽之在前往南方的福樂郡巡視時遇到了一群南疆的流寇攔路搶劫,趙峽之一行人將他們的錢財都給了出去,可是那群流寇還想要更多,趙峽之在與他們糾纏時,被一個流寇砍傷了。如今人在回京的路上,卻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福樂郡的治安平時就是這副模樣嗎?一群流寇居然傷了中央派去的監察御史。”凌皓川一把將那封密信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表面上是在斥責福安郡治理不嚴,怠政懶政。

但安牧一聽懂了凌皓川話裡的意思。按理來說,地方的郡守郡丞得知中央派的人要來巡視後,都會清理一路上可能發生的危險。因為每年的巡視意味著對這個地方一年政績的考核,關乎著地方官員的升遷。各個地方都很是重視御史的到來。

御史遇刺簡直就是地方不作為的直接證據。福安郡的官員們就瀆職到這種地步嗎?

趙峽之又是身負重任。怎的就這麼巧,流寇偏偏盯上了他們的隊伍,又偏偏只傷了趙峽之。

“趙峽之已經巡視過平陽郡了,等到巡視完福樂郡,也該回京述職了。可偏偏就是在這種節骨眼上遇刺。陛下,看來問題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嚴重。”安牧一正色道,“我已經命令下去,增派太醫和侍衛,定要保住趙峽之的性命,讓他活著回來。”

凌皓川點點頭:“看來趙峽之恐怕是發現了什麼,才有人著急滅口。安牧一,你命令下去,密切關注平陽郡最近有什麼異常。這事兒若是王志宇做的,那他就已經知道我們對他有所懷疑了。”

安牧一說了宣告白,轉身去準備這些事情了。

凌皓川覺得,自已應該把這個訊息告訴沈知硯,問問他的意見。其實在得知王志宇的確有可能與別國勾結時,凌皓川內心深處莫名有一股喜悅,沈知硯沒有騙他,他真的是想要幫自已,他心裡還有自已。這時的他早就把之前說過要狠狠報復沈知硯的話拋在了腦後。

徑直走進了沈知硯居住的偏殿,偏頭就看見沈知硯在作畫。凌皓川有時真的覺得沈知硯是不是會什麼法術,為什麼自已每次看到了他總能撫平自已煩躁的心情。

沈知硯看見凌皓川來了,笑著招呼他過來:“阿川,來看看我的新畫作。”凌皓川湊過去看了看,只見那白紙上展現了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形象,他的面容輪廓分明,雙目明亮有神,手持長劍,身姿瀟灑。這不是自已還能是誰。凌皓川臉上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但嘴上卻不肯承認:“只畫出了朕的三分神韻,你的畫技還需多加練習。”

“只是畫著打發時間罷了。”沈知硯以為凌皓川不喜歡,連忙放下筆,想要將畫收起來。卻被凌皓川抓住手腕:“朕的畫像,豈能隨意處置,一會兒讓福順把他送到朕的房間,朕來親自保管。”說完就給了福順一個眼神,福順立即領會到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將那幅畫收了起來,準備送到凌皓川的寢殿。

等到屋內人都走了,凌皓川才拿出密信,遞給沈知硯:“你說的沒錯,王志宇確實有問題。趙峽之是朕派去暗地調查平陽郡的人,如今卻在他準備回京的時候突然遇刺,我不相信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情。這背地裡定有隱情。”

而沈知硯注意的則是那密信上寫的‘南疆流寇’,又想到魏太醫跟自已說了自已中的是南疆的蠱毒。兩件事聯絡在一起,南疆這個曾經被忽視的地方,此時此刻卻顯得格外顯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