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一夜向老爺子並沒有回來,但周邊也沒什麼不好的訊息傳回來。
晚上,向芯躺在床上總覺得有些不安。
翻來覆去的睡了好半天,才勉強入睡。
睡到半夜,她正在做夢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夜空的安靜。
向芯反射性睜開眼,一下子坐了起來。
她側耳傾聽著屋外的動靜,敲門聲不見了,但主屋的大門卻開啟了。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向恆明顯走了出來。
“誰在外面?”
向恆來到院門口,小聲的問了一句。
“向恆,快開門。是我,你老子。”
院外突然傳來向老爺子捏著嗓子的說話音,向恆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
他快速的抽掉大門上的門栓,拉開了大門。
“爸,你這是……”
向恆看著門口一副狼狽樣的向老爺子,驚撥出聲。
只是他的話剛開了頭,後面就被老爺子一手捂住了。
“閉嘴,快幫忙,把人扶進屋。”
向老爺子瞪了一眼向恆,讓開位置露出了停在臺階下的腳踏車,以及腳踏車上坐著的同樣狼狽的人。
“她是誰?”
向恆雖然疑惑來人的身份,但他的腳卻沒有停下。
幾步來到臺階下,看著明顯被綁在腳踏車後座上的女人他還是又看了看老爺子。
“一個苦命的人,我去把芯芯叫起來,得先給她換身衣服。”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轉身就要朝院子裡走。
只是他還沒走兩步,聽見聲音的向芯已經穿著睡裙披頭散髮的走了出來。
“爺爺,我出來了。出什麼事兒了?你受傷了沒?”
向芯三兩步來到老爺子身邊,拉起他的手臂就要檢查他的身體。
此時的老爺子衣服不僅皺還髒,特別他的右臂衣袖更是扯破了。
再看看他的褲子,雙膝也破出了兩個大洞。
很明顯,他這一趟出了事兒。
“我沒事,沒受傷。你快去幫你爸的忙,把那個姑娘帶去你屋子。”
老爺子推了向芯一把,示意她先忙正事兒。
至於他自已,他直接進屋回了他的房間。
這一趟,他其實還是受了傷。
不過為了不讓孩子們擔心,他直接進屋自已換藥換衣服。
而向恆和向芯一起扶著人直接帶進東廂,他們把人直接安置在了東廂起居室的沙發上躺著。
向芯忍不住撥開了姑娘臉上的頭髮,此時的她總算露出了真容。
她很瘦,瘦得只有皮包骨。
臉頰深深的凹陷,看著不但不漂亮還有些嚇人。
要不是向芯剛才將手放在她的鼻翼下探過,確認有呼吸,她差點以為她已經死了。
此時向恆正在為她把脈,只是把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了她的脈搏。
“爸,她怎麼樣了?”
向恆靜靜的聽著脈搏的跳動,又在向芯的注視下伸手在她的腰腹以及背部來回的摸了一遍。
他的動作很輕,很輕,生怕一用力就將她的骨頭給壓碎了。
經過一番的檢查,他確認了她沒有骨折之類的暗傷。
這次的檢查很耗費不少時間,讓旁邊看著的向芯有些著急。
“身體很虛弱,好在沒什麼內傷。你先打水給她擦洗一下身體,換件乾淨的衣服。我回屋拿我的工具,一會兒再過來給她做正式的檢查。對了,換衣服的時候,好好檢查一下她身上有沒有傷口。若有記得給包紮一下。”
向恆說著人起身離開了,留下向芯看著還昏迷不醒的姑娘發愁。
此時她很想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把人運回來的?
一個昏迷的人坐腳踏車,就算被綁在車上也很難吧?
就像現在,她就很為難。
女人雖然瘦弱,但她長得挺高。
全身光是骨頭重量就不小,要不是她吃了“大力丸”,根本弄不動她。
現在好了,她力氣夠大,可看著她那一副皮包骨的樣子,她還是會有心理陰影的。
“傻站著幹嘛啊,快點動起來啊。來,我把熱水給你打過來了。你可得好好給她擦擦,檢查清楚身上有沒有傷。這個天氣,越來越熱了。若是外傷不處理好,很容易潰爛引發感染就麻煩了。”
向恆端著一大盆熱氣騰騰的水過來,直接放在了茶几上。
“是不是搬不動,要不我幫你送進屋?”
“不用,我能搬動。爸,她這麼瘦,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啊?”
向芯拒絕了向恆,反而提出了新問題。
“這個得再檢查,不過看她的面容和手上的老繭,我更傾向於是窮鬧得。鄉下的日子,遠沒有你在成遠見的那麼好。很多地方還吃不飽,穿不暖。芯芯,以後在這裡住久了你就會明白。好了,你先忙吧,收拾好了叫我一聲。我得去看看你爺爺,他一回來就躲屋裡去了,我總覺得不放心。”
向恆拍了拍向芯的肩頭,再次看了眼沙發上的女子轉身走了。
向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走遠後,她轉身進了臥室。
她第一時間將床上的被子掀開放到床裡側,再從一旁的衣櫃裡找出平日裡不怎麼穿的衣服鋪在了床上。
再出來時,她直接一個公主抱把姑娘抱進了臥室放在了舊衣服上。
她開始為她脫衣服,脫完衣服才出來端水盆進去慢慢為其擦拭身體。
從頭到腳,向芯沒有一絲怠慢。
邊擦還邊檢查,在看到她身上新傷疊加舊傷時,她真的驚呆了。
這個姑娘很明顯長久受人虐待,只是不知道虐待她的人和他是什麼關係。
不過也有好訊息,就是她身上的傷並沒有裂開口的。
這樣子,向芯就不用為她上藥,只是找來一件她的舊裙子給她穿上。
穿好了衣服,她又將她身下的舊衣服拿開,再拉過床裡側的被子,小心的給她蓋上。
等這一切做好,向芯覺得她的腰都快要斷了。
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端著一盆烏漆麻黑的水出了臥室。
把水倒去院牆的排水溝,向芯轉去了主屋。
主屋的客廳門大開著,向芯直接走了進去。
聽見爺爺和爸爸從老爺子的臥室傳出來說話的聲音,她直接走了過去。
她抬手就要敲門,卻在聽到向恆的問話放下了手。
“爸,你帶回的姑娘是誰,我怎麼看著她有些眼熟呢?還有,那姑娘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那麼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