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啊。”章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已差點就說漏了嘴,只是暈乎乎道,“晚上還得準備禮物呢。”
謝若嘉追問:“你說的人就是你之前說的不能提的那個?”
“什麼不能提?”章箏立馬反駁,隨即又改口點頭,“好吧,他確實不能提,不能提。”
“你怎麼了?你到底和什麼神秘人士談戀愛了,還不能讓人知道?當初你和段禮臻都沒這麼小心翼翼的。”謝若嘉覺得章箏太搞人了,談戀愛物件竟然不和她說,搞得神秘兮兮的,她更想知道了。
於是她問:“章箏,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人誰啊?我也好幫你考察一下。”
章箏就算在暈乎乎的情況下仍然守住了原則,任憑謝若嘉怎麼問都不說具體的名字,就算有時被套話也只是少量的資訊。
最後,謝若嘉能知道的只是“司法研修院”“大高個”“聰明”“沉穩”幾個詞上。
這能知道什麼?全都是誇的,還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謝若嘉只覺得司法研修院是唯一值得關注的線索,她還不死心,又試探了一句:“他真的沒結婚吧?”
“當然沒!”
“就算他結婚了我也不會說你什麼的。”
“他真的沒結婚。”章箏回答得很堅定。
謝若嘉這才放下心,她真的很擔心章箏被騙。
所以那有什麼她謝若嘉不能知道的?
謝若嘉覺得章箏太古怪了,她這是和誰談上了。
“他現在在司法研修院?還是學生?”她又問。
“什麼學生,雖然研修院的算學生,但更多是職業導向的司法精英,用學生好像不準。”
“那你什麼時候願意公開呀?”謝若嘉笑著問。
“我也不知道,起碼到了他能拿得出手的時候吧。”說到這裡章箏低下頭,語氣也放低了些。
那就是現在還拿不出手。
謝若嘉就不理解了,能進司法研修院的可都是法律界高精尖人才,怎麼也不會拿不出手啊,而且章箏說過他不是醜男,聽起來還挺帥的樣子,這有什麼拿不出手的。
唯一的理由就是周聖研,現在她和周聖研還有婚約,她和別人的地下感情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
謝若嘉心下了然道:“我懂了。”
於是她也沒有再問,只是拉著章箏說:“你又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章箏被半拉半拽地送到謝若嘉的車上,謝若嘉跟司機打了聲招呼,車就逐漸駛向了關山大院的方向。
等車停下的時候,大概在晚上十點。
謝若嘉提前給賀勤打好了招呼,車剛到,賀勤就在門口專門來接章箏。
“怎麼又喝酒了。”賀勤看著女兒醉醉的樣子有些嫌棄,看著謝若嘉說,“你們今天喝了多少?”
謝若嘉對長輩人物還是有點畏懼的,她知道賀勤對章箏的玩伴有些要求,不說學業優異之類,但也要堅決不能染du、人品良好、家世優秀的。
於是她連忙說:“真沒多少……但是小箏太容易醉了,阿姨您放心,我以後再也不帶她喝酒了。”
賀勤點點頭:“那你回家也要小心點,到家給我發個訊息。”
“嗯嗯。”謝若嘉說完就坐車自已回家了。
剩下賀勤把章箏帶回房間裡,雖然語氣略帶埋怨,但因為這種事不止發生過一次,她倒也習慣,沒把這當回事。
章箏在路上已經漸漸清醒了,等到被賀勤帶回房間,還讓她洗漱的時候她已經愈發清醒。
賀勤已經走了,章箏仔細想著今天發生了什麼,今天和謝若嘉見了面喝了酒,好像還說了什麼,但她不記得了。
章箏拍了拍自已的腦袋,喝了酒,見了人,咦,好像還見了什麼人,是個男的。
呀,是段禮臻。
她今天和段禮臻去了司法研修院,還說好她晚上要去找他的。
章箏開啟手機,看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肯定下課了,段禮臻肯定已經回家了……
章箏心下羞愧,連忙準備給段禮臻打電話,卻發現通話記錄和領訊都沒有他發來的任何訊息。
發現自已沒來,他應該趕緊找自已呀,怎麼什麼訊息都不發?
他是生氣了還是出事了?他一個大男人應該不會出事吧?
總而言之,章箏心裡是有些著急的,著急他沒有發來任何訊息,擔心剛剛複合的關係一碰即碎。
嘟嘟嘟。
三聲電話聲響後,段禮臻那邊就接了電話,是章箏意想不到的快。
她的語氣放低了些,試探道:“你下課了嗎?抱歉……我誤打誤撞被送回了家,沒能來及時見你。”
對面是沉穩的男聲傳來:“嗯,沒事,我也才剛剛下課。”
“你也才下課?”章箏有些驚喜,這樣就能減少自已的負罪感了,“你們下課這麼晚嗎?”
“嗯,晚課很多。”段禮臻解釋道,“現在是Semester A,我又來的比其他人晚,晚上還得在自習室把進度追回來。”
“那你太辛苦了。”章箏嘴上這麼說著,內心更多的卻是感覺段禮臻並不責怪自已的喜悅。
“沒事。”段禮臻寬慰著章箏,“我再在自習室待一個小時,然後再回家。”
“可是我好想見你。”章箏把聲音放得更低了,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語氣都扭捏著。
可段禮臻還是聽到了,他一陣輕笑:“不是說晚上要來找我的嗎?”
“嗯……”
不知道在什麼的誘使下,可能是酒精吧,章箏心中只感覺有一種衝動,她想現在就去見他,她陪在他身邊。
她忽然生出一股勇氣:“我可以現在去找你嗎?”
“現在太晚了。”
章箏搖搖頭:“可是我真的很想見你。”
“你已經回家了。”
“我可以再出來。”章箏忽然就很想去做,想隨著自已的心去找他、去見他。
她讓段禮臻等等她,先別掛電話,然後把手機放在床上,自已走出了房間。
她下了樓,剛好碰見正在敷面膜的賀勤,賀勤見女兒下來,關心地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事……”章箏搖搖頭,隨後把自已的想法說出,“媽媽,我晚上想去見一個朋友……”
“不行。”賀勤嚴厲地否決,“你才在外面喝完酒,還要出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