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何崇輝便有事離開了,章箏便陪著段禮臻來到他即將就讀的班級。
章箏一路上心情很好,她能感覺到何伯伯對段禮臻是存了印象的,雖然肯定談不上一見面就心生讚譽,但能幫段禮臻在何伯伯面前刷上臉,她已經很滿足了。
司法研修院的課程是嚴格遵守隱私的,因此人員只能憑有關證件入校,雖然這對章箏一個外來分子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她總歸是不能太張揚的。
段禮臻沒多久就去教室了,章箏只好站在門外和他告別。
陸續在班級門口看見有人出行,章箏有些不好意思,把段禮臻帶到一個轉角,四周靜謐無人,她才踮起腳朝段禮臻臉上親了一口。
“我會一直想你的,你一定要加油,我的心一直陪著你。”她的話語極其溫柔,臉上也是笑著的,一直緊緊牽著段禮臻的手,不肯放開。
段禮臻摟住章箏的腰,低著頭望她:“好好照顧自已,這段時間我會很忙。”
“我會的。”章箏笑著看著他,“那我晚上來接你?”
“好啊。”段禮臻笑著答應,“如果你願意的話。”
這是什麼話?
章箏很確定地保證:“晚上等著看吧,今晚我到你家去。”
兩個人把話說定,好好告別後,段禮臻便走進了教室,司法研修院是兩年制小班教學,所以單個班級人數並沒有很多,而且選課自由,只要修夠足夠學分即可畢業。
段禮臻隨意在後排中間找了個位置坐下,因為司法研修院的學制,這裡的學生大多非富即貴,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是層層篩選的司法精英,所以准入門檻是相當之高。
同學們大多自已做自已的事,並沒有發現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選了這門課,大家都專心預習老師提供的資料,因此段禮臻上第一門課很快就進入了節奏,這是他成為大學老師後又一次以學生身份坐在教室,這種感覺很新奇很奇妙。
這邊的段禮臻沉浸在課堂的知識裡,另一邊的章箏則截然不同,在離開司法研修院後,她就坐車去了帝都的東邊。
酒吧裡燈光閃爍,配合著曖昧的音樂,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扭動身體。
謝若嘉早就在卡座瞪著章箏了,見她剛來,連忙走過來:“你終於來了,怎麼感覺最近你很忙?從舫島回來都沒時間見一面?”
“你可別提了。”章箏放下包,“拉著謝若嘉到卡座上去說,“周聖研跟有病一樣。”
“他怎麼了?”謝若嘉起了興致,猜測道,“舫島玩的不開心?”
“這還用說?”章箏回想起來就煩,原本今天喜悅的心情都被沖淡了一些,耐心給謝若嘉解釋道,“周聖研給我表白了,還莫名其妙說什麼他可以不要藝術,只要婚約,害,我真服了。”
“啊?”謝若嘉驚掉了下巴,“我去,你這是怎麼他了?他發病了?看不出來啊?”
章箏無奈攤手:“我都和他說了,但他還是不願意退掉婚約,所以後面我們就不歡而散了。”
謝若嘉問:“你很直白地和他談這件事的嗎?”
“當然,我發誓我說話的語氣特別懇切,發自內心的那種,但是他就是不鬆口。”章箏無奈嘆口氣,這周聖研比想象中難纏,“你說他平時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怎麼現在這麼犟?”
謝若嘉看著章箏笑起來:“可能他已經愛你入骨了。”
“去去去,別說噁心話。”章箏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周聖研愛她?想想就可怕!
“你怎麼了?他單戀你是他的事,又不影響你。”
“怎麼沒影響我?我可不要和他結婚。”章箏是一百個不願意和周聖研結婚。
“其實周聖研除了無聊點,也還可以啦,在這個圈子裡起碼乾淨不是嗎?”謝若嘉突然說起周聖研好話。
章箏連忙反駁:”你不覺得這是他缺乏性張力的體現嗎?”
“有點。”謝若嘉點點頭,“但也還好吧,他畫畫的樣子不挺帥的,就是像個啞巴。”
“你也知道啊。”章箏皺著眉,“我最近確實很忙,所以現在才有空找你線下單獨聊聊。”
“你忙什麼呢?”謝若嘉問。
“工作啊。”章箏對最近幫助段禮臻入學的事情閉口不談,只是惆悵地說,“我媽一定讓我有份工作,哪怕是掛名都行。”
“喲,你這是正式步入社會了。”
“天天當個混子好像確實不太好,我現在每次看到我爸媽都心虛。”
“你這麼說讓我情何以堪。”謝若嘉話這麼說,臉卻是笑著的,“說吧,你要去哪裡工作?”
“我爸媽前段時間商量好了,以我媽那邊名義建一個基金會,讓我去當主管。”
“你去管基金會?那你任務很重呀。”
章箏神秘一笑:“想多了,有專業人員協助我的,只不過我是主管罷了。”
“那你也要每天去上班嗎?不會吧你瘋了?”
章箏卻點點頭:“我想去試試,我感覺體驗應該很新奇。”
章箏確實覺得這份工作很新奇,畢竟這是她人生第一次正式的職業,這讓她感覺自已很有力量,有種獨當一面的感覺。
“那倒也行,哎呀你搞得我真不好意思,我嫂嫂看到你又得說我了。”謝若嘉裝作抱怨道。
”沒事,你不結婚不工作就是給你嫂嫂最好的保證,她頂多就是口頭訓你,不會真的當回事的。”
“那倒是。”謝若嘉不置可否,她的哥哥嫂嫂早就對自已沒有任何期待了,只要她不惹出事一切都好說。
想象著自已成為職業女性的樣子,章箏就感到興奮:“我感覺這是我輩子的高光時刻,職業我很喜歡,做的東西也很放心,看上去又很高階,還輕鬆。”
“你的輕鬆是專業僱員的負重前行。”
“又不是不開高工資。”章箏不以為然,“專業職業的人做專業的事,說不定慢慢我自已都會了呢?”
“好好好,你說得對。”謝若嘉舉起酒杯,“來,向我們Miss章舉杯,慶祝她開啟職業女性生涯,一切順遂。”
章箏和她乾杯,一杯酒很快下肚。章箏酒量不及謝若嘉,一杯杯喝下去,很快就暈乎乎的,在最後的理智下,章箏忽然意識到自已好像不該喝酒,晚上還要到段禮臻家去呢。
可是酒精已經發揮作用,章箏感覺自已暈暈的,還有點興奮,特別想找人聊天,就拉著謝若嘉不放,和她談天說地,說了很多。
謝若嘉也有點暈暈的,但還在承受範圍之內,她問章箏今天從哪裡過來的,章箏沒有任何防備地回答道:”我今天上午去了司法研修院。”
“司法研修院?在哪裡?你去那裡幹嘛?”
“就在岱山那邊,我晚上還要去那裡接他呢。”
“接他?你接誰?”謝若嘉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