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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棄妃x絕嗣皇帝34

一切已經真相大白。

溫沅沅以謀害皇嗣的罪名,被剝奪封號,貶到浣衣局為奴。

直到上陽宮被封的那日,她依然眼巴巴的等著孝賢太后會來救她。

殊不知,從東窗事發那夜起,孝賢太后就已經放棄她了。

天氣轉涼,秋風捲起地上的落葉。

溫清清看著她一步一回頭,望向上陽宮,內心湧起無限的悲涼。

她終於懂了,為何蕭濟鸞得知孝賢太后是幕後主謀的那晚,抱著她的那種無力和愧疚。

親人,本應該是最後的港灣。

雖然她對這個所謂的妹妹,沒有絲毫感情。

可這個蠢女人畢竟是原主的親妹妹。

這種被親人背叛、陷害的感覺,太難過。

她不想蕭濟鸞這麼難過下去,她決定向孝賢太后求和。

並非屈服,也並非是聖母白蓮花。

只是不想看到自己心愛的男子,陷入悲傷和糾結。

溫清清起了個大早,與眾妃嬪一起向孝賢太后請安。

“皇貴妃大義滅親,毫不念及姐妹情誼,手起刀落,哀家自愧不如,還真是小瞧了你。”

“不知你父親在天有靈,看到你們姐妹二人鬧到如今的境地,會有何感想?”

“有了身孕,還這樣裝神弄鬼,殺伐果斷,真是不為腹中孩兒積德。”

.........

我忍,我忍,我再忍......

孝賢太后句句話裡帶刺,溫清清想起蕭濟鸞淚流滿面的樣子,全都忍了下來。

請安結束,溫清清突然有種刑滿釋放的感覺。

請安,四捨五入,約等於坐牢。

晨昏定請,一天兩次,一次至少半個時辰起。

還不如,一刀宰了她,給她個痛快。

————

太微宮內,咳嗽聲此起彼伏。

芸嬤嬤與高公公守在殿外,臉上愁雲密佈。

這段時日以來,陛下的身子肉眼可見的壞了下去。

昨日夜晚起風,陛下受了涼氣,開始吐血不止。

早上強撐著身子去上朝,今天更是一整天滴水未進。

傍晚本來在與工部和戶部商議賑災之事,突然倒地,昏迷不醒。

“我去給陛下喂一些米湯,高公公,你且守在此處,萬不可讓皇貴妃進來。”

“陛下最不願意讓皇貴妃知道自己的病,費盡心思瞞到現在。”

芸嬤嬤長嘆一口氣,碗裡的米湯清可見底,能喝一點是一點吧。

寢殿裡被圍得密不透風,男人的手無力的搭在床沿上,胸前的血漬染紅了裡衣。

“陛下,喝一口米湯,一整天不吃不喝怎麼行?”

芸嬤嬤看在眼裡,心疼得直抹淚。

她看著這個男人從咿呀學語,蹣跚學步,一點點長大,早已將他視為自己的至親。

“陛下,老奴伺候您喝點米湯,再換身乾淨衣衫……不要緊的,太醫院醫生們各個身懷絕技……”

芸嬤嬤自己也說不下去了,陛下才二十多歲,正值壯年,卻是如此這般模樣。

“痛,芸娘,朕好痛……”

“別告訴清兒,也別……別讓她闖進來看到朕這個樣子……”

氣若游絲的聲音似有似無,芸嬤嬤要很費力才能聽清。

“放肆!本宮是皇后,看哪個不怕死的敢攔著本宮?!”

看樣子,又是皇后蘇櫻雪在闖宮。

她這樣為難太微宮的宮人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芸嬤嬤就算再不情願,礙於皇后娘娘這個身份,也只能忍氣吞聲。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滾開,本宮是來找陛下的!”

“請皇后娘娘明鑑,陛下已經歇息了。”

與往日不同,今晚皇后娘娘似乎有備而來。

她手中提著食盒,看樣子是一定要闖進去,見到陛下。

“皇后娘娘聽老奴一句勸,陛下這兩天身子不痛快,已經交代過老奴,想好生歇著,誰也不見。”

太微宮的宮人們聽到芸嬤嬤這句話,心領神會的攔在門口,很是默契。

“誰也不見?那哀家呢?”

“大膽,誰給你們這幫狗奴才的膽子攔著皇后娘娘?!”

孝賢太后的鳳輦穩穩當當的停在太微宮門口,眾人磕頭行禮。

“哀家想見皇兒,芸嬤嬤是讓見還是不讓見?”

“太后娘娘言重了,老奴失言 罪該萬死。”

芸嬤嬤心中有一百個不情願,也只能磕頭賠罪。

她能攔得住皇后,因為皇后與陛下是夫妻,還要顧及陛下的寵愛,在陛下心中的形象。

可她攔不住太后。

本朝以孝治國,陛下是仁德之君。就算在前朝,陛下也要仰仗孝賢太后的母家。

“哀家倒是要看看誰敢攔你?誰敢攔哀家?”

孝賢太后牽著皇后娘娘的手,大搖大擺的走進寢殿內,連同皇后娘娘手中的食盒。

“皇后娘娘”,芸嬤嬤低著頭,哀求道:“陛下這次病得不輕,不思飲食,老奴懇請皇后娘娘不要強迫陛下吃東西。”

她不知道皇后娘娘的食盒裡裝的是什麼,只希望這眼前的這兩個女人,能對陛下好一點,仁慈一點。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孝賢太后便從寢殿裡出來了,皇后娘娘卻沒有跟著出來。

芸嬤嬤有種不祥的預感,右眼皮狂跳不止,哆嗦著問道:“皇后娘娘怎麼沒同太后娘娘一起出來?”

“這不是你一個人下人該管的事!”

“傳哀家口諭,今晚,任何人不準進陛下的寢殿。違者,誅!”

孝賢太后留下這句話,坐上鳳輦,揚長而去。

寢殿內死一般寂靜。

芸娘與高公公趴在門上,也聽不到裡面的任何一點聲響。

瓷器摔在地上,緊接著是劇烈的咳喘,芸嬤嬤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陛下,臣妾來好好服侍您……”

“啊……陛下,要……臣妾還要……”

女人的浪叫一聲高過一聲,不堪入耳。

芸嬤嬤與高公公面紅耳赤,也不好在門外聽下去。

皇帝與皇后行房,天經地義。

哪裡輪得著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來反對?

二人蹲坐在太微宮前,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芸嬤嬤!”

“高公公!”

二人異口同聲。

“你先說”,高公公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有沒有覺得十分反常?高公公,往日,陛下召皇貴妃侍寢,雖然也常常瘋鬧到很晚,可既有皇貴妃的聲音,也有陛下的嬉鬧聲。”

“對,芸嬤嬤想到的也是咱家要說的,為何陛下這麼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反而是皇后娘娘,鬧出這麼大動靜來?”

不愧是伺候了陛下這麼多年的老人,心有靈犀。

“就好像.......就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