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蕊賴著床不願意起,司徒一個熱吻印在她的臉頰上,
“乖,你再睡會兒,我去買早餐。”
出門的時候,剛好遇到對門從裡面開啟。
出國好幾年的老阿姨,仍然一眼認出了,。
“小南呀,好久沒見了。”
“陳阿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司徒頗感意外,他還以為陳阿姨移居國外就不回來了。
“落葉歸根,這裡畢竟是自已的家。我已經住了一個多月了,倒是你,你現在不在這兒住嗎?好久沒見過你了。”
司徒找了個理由把這個話題繞了過去。
兩人聊了幾句,司徒擔心家裡的小女人餓了,轉身想走。
“小南呀,你跟小女友還好嗎?”
有一回,他們回來得比較晚,情難自禁,在門口就親上了。正當兩人情到濃時,隔壁的門開了,陳阿姨探出個頭,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
皓南這才反應過來,陳阿姨家的門很特殊,在裡面能看到外面,但是外面卻瞧不見裡面。她年紀大了,睡一會醒一會的,這回應該是睡不著,在院子裡乘涼呢。
完了,一切都被看了個透。
舒蕊把頭貼在他的胸前,死活不放開。
陳阿姨是個好說話的,性格也好,對年輕男女的親親抱抱見怪不怪,她女兒嫁的就是法國人,法國人講究浪漫呀,這親親抱抱就像過家家一樣常見。
“阿姨,我們挺好的。”司徒收回步子,只當她是好心,禮貌性地回了一句。
“那就好,你不知道,那天一大早,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差點摔下樓梯,可把我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陳阿姨拍拍胸口,想想還心有餘悸。
“哪天?”他很是詫異,兩人從未吵過架,他更不可能把她惹哭,阿姨是不是眼花了。
“就四年前,八月,八月十三號還是十四號那天。”她記得清楚,是因為外孫八月十五號生日。
司徒仔細回憶她的話,八月十三?
“你確定沒看錯?”
“阿姨雖然年紀大,眼也不太好,但是還沒差到看不清楚的地步,何況我還戴著眼鏡呢。對了,她腳滑的時候,還是我拉了她一把。我問她怎麼了,小姑娘只是哭,什麼也不說。那天,那天,她穿得很奇怪,那件襯衫很大,袖子很長,把她的手都給遮住了。我拉她的時候,抓住的就是袖子,差點滑了手,嚇得我喲,心臟撲撲跳,血壓一直往上飆。”
司徒又問了幾個細節,阿姨急著要去跳舞,急急忙忙說了幾句就走了。
司徒怔在原地,彷彿想起些什麼。
他把早餐放下的時候,小懶豬還沒起床,他差點忘記她喜歡賴床,賴他的床。
捏了捏她的小翹鼻,終於,那雙懶慵的大眼睛緩緩地張開了,又快速地合上了。
“小懶豬,快起來吃早餐,有你最喜歡吃的油條和煎餅果子,還有李記的雜糧糕。”
“唔,我不要,我想睡覺。”嗚嗚咽咽說完,她又側向一旁。
“真不起來?”
“唔~~”她側著背影對他搖搖頭。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怎麼不客氣呢?舒蕊沒意識到危險,腦子還在淺眠。
扳正她的身子,溫熱的唇瓣落在女孩的眉黛、明眸、玉鼻,稍頓了一秒,這才深深吻在她的嘴唇上,輾轉吸吮。大手也不閒著,衣襬下探入,一路撫摸向上,輕輕揉捏......
舒蕊徹底醒了,被他的熱情撩醒的。
“我......我這就馬上起....起.....來。”
實在是他太會來事,好好的一句話,她硬是逮了幾次脫離他嘴唇蹂躪的機會,才補全的。
“遲了.....”他的嗓音暗啞、性感。
遲了是......什麼意思?
她懂了,秒懂,在他壓在她身上的時候。
......
司徒最喜歡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把她的嘴巴塞滿。
鼓鼓的圓圓,眉頭一點小慍怒,特別像胖萌的小河豚。
“你太瘦了,多吃點,體力才會好。”
“我體力不差呀。”她納了悶了。
可不,這三年沒上過醫院,底子還是不錯的。
“哦,那晚上我們試試看,一驗真偽?”
“你,老流氓。”
真不要臉,一大早的葷話張口就來。
“老?蕊蕊覺得我老,滿足不了你?”他的眼睛蘊含了危險的氣息。
“沒沒,你年輕力壯,正值當年,青春年少,夜夜苼歌......”
“夜夜苼歌?”他壞壞地挑了挑眉,淺笑輕揚的唇弧像30度的銳角。
糟糕,用錯詞了。
“蕊蕊這麼強烈的要求,我自然不會拒絕。擇日不如撞日,我決定,從今晚開始。”
頓時,嘴裡的油條不香了。
一張生無可戀的小臉扭曲成一團。
吃完早餐,舒蕊挽起袖子,準備洗碗。
“乖,你去沙發坐著,電視遙控在原來的位置。”他邊親邊趕人。
她無聊地開了電視,看了幾分鐘又關上了。
這幾年都沒有好好地看過一部電視劇,也不知道現在火熱的是哪些。
“蕊蕊,”他招呼她過來。
舒蕊很有默契地直接坐上了他的大腿,他滿意地親了親她的右邊臉。
“真乖。”
“蕊蕊,四年前,我生日那天,你是不是來過?”
他緊緊抱住她,心裡早已經得出了答案,當年他丟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他的襯衫很多,但是那件很特殊。
舒蕊靜靜地享受著他的擁抱,這麼些年來,她無時無刻不懷念那個溫暖又熱情的懷抱,越想心越疼。
在生完煜煜後,她差點患上抑鬱症,甚至有一次,她獨自踱到陽臺,看著被曬蔫的枝葉,心情陡地沉重。灼眼的陽光刺傷了她的眼,煩熱的天氣更是令她透不過氣來。
她很想他,無比的想,想他們相識,相知,相許,想他緊緊抱她在懷呢喃細語的時候,想他塞滿她嘴巴,打趣她是小河豚的時候,想他生氣時一言不發氣場冷冽的時候,想他得知自已為了兼職,午餐沒吃,餓得胃疼,板起臉“教訓”自已的時候.....
做的夢多了,漸漸就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
她一隻腳已經跨出了欄杆,她想擁抱面前的那個身影。
是兒子,那一聲響亮的啼哭把另一隻已經抬起的腳生生拉了回來。
往事俱矣。
人生,經歷過苦,才會懂它的甜。
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生活不會虧待每一位用心對待的人,它的饋贈可能會遲到,但是不會缺席。
“嗯,來過。”她回應。
司徒的心瞬間明亮,燭光照亮了每個灰暗的角落。
“我懷疑過,深深地懷疑過。”司徒呢喃。
他的公司正值上市的籌備期,大量的工作等他處理,各種問詢紛沓而來,各種會議接踵而至;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舒蕊打過好幾次電話,甚至有時候連著打四五個。
而他,往往是凌晨才有空看手機,回覆資訊。
他越來越忙,對她的異樣並沒有留意到,他回覆最多的,就是等我忙完這一陣再說,你乖乖的。
她不乖,電話越來越少,資訊從一天十幾條,到後來的隔幾天一條,直至電話與資訊銷聲匿跡。
微信被刪除,電話被拉黑,
他這才意識到嚴重性。
急火火按照她的身份證上的地址找了去,卻被告知,他們一家在外求醫,已經幾個月沒回來了。
嘗試透過學校聯絡熟識的同學,希望能找到她,結果無功而返。
她就像一個飛上天空的汽球,飄呀飄,那個小點消失在茫茫宇宙。
他追悔莫及,心痛難忍,只能靠工作麻痺自已的神經。
八月十三是他的生日,鬼使神差,他回到了公寓,那是他們的家。
空蕩蕩的屋子已經沒有了往昔的歡歌笑語,
伊人已走,徒留的只有傷悲。
他累極,兩個月連軸轉的高強度工作,緊繃的神經猶如拉滿了弓的弦,服務於冷酷的堅持。
只有在公寓,他才能徹底放空自已,癱坐在地板上毫無形象地抒發對她的思念。
他多久沒流過淚了,久得他快忘記了。
但是那一天,他獨自淚流,像個脆弱的孩子,把頭埋在膝蓋中間,隱忍地發出哭聲。
舒蕊來了,
她蹲下身,溫柔地擦拭他的眼淚,告訴他,別哭。
司徒用盡全力抱緊她,想把她嵌入自已的骨血裡。
他怕只是黃粱一夢,夢醒了,她就走了。
他把她抱得太緊,勒得太緊,舒蕊說,我不走,我陪著你。
她真的信守承諾,陪著他。
當晚,他很兇很粗魯,把她的衣服撕了個稀爛。
他吻得很急,很用力,差點令她透不氣來。
狂風暴雨至,梨花落滿堂。
......
“蕊蕊,為什麼躲著我?”
她的沉默代表了她的回覆。
“我懷疑過,你來了。”
他道,“雖然你把痕跡清理掉了,但是我少了一件衣服,很重要的衣服。”
“那不是件普通的襯衫嗎?”她有點心虛,她特意選了一件放在櫃子最裡邊不起眼的襯衫,應該有些年頭了。
“那是我媽媽買給我的,她在衣領上繡了兩朵茉莉花。”
“對不起,我以為,那是你不穿的。”
原來是他媽媽的心意。
提起他的媽媽,她明亮的眼眸瞬間暗了下去。
“不必道歉,我的就是你的。”
“衣服我好好放著,沒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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