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先生,我想考慮考慮。”她煞有其事地回他,大腦一片混沌,哪還有思考的空間?
“好。”他露出俊朗的笑容。
這是舒蕊第一次見識到這麼魅惑的笑顏,會引人沉淪。
很難想象,一向矜持不言笑的司徒皓男,居然會笑得這麼爽朗。
“你笑得好帥。”她像花痴一樣盯著他瞧。
“你在誇自已嗎?”
“嗯?”這是腦筋急轉彎嗎?可是她的腦子是直的,扭不正,想不出來。
“我是你的,誇我,不就是誇你自已嗎?”
倏地羞紅了臉,這個男人面不改色,出其不意的告白,真真讓人受不了。
“那個,我怎麼出去?”
總不能穿著他的衣服,堂而皇之跑到二樓吧。
奶奶和雪兒還在呢。
奶奶,雪兒?
麻煩大了,一大早被他整得摸不著南北,
早餐忘記做了,也忘記扶奶奶起床了。
無錯書吧她哭喪著臉,
手機的鬧鈴肯定是壞了,怎麼沒叫醒自已呢,
現在早已日上三竿。
男人氣定神閒,一臉好笑地瞧著女孩手忙腳亂找衣服的樣子。
“我扔了。”
“為什麼?”好好的衣服扔了幹嘛?
“壞了。”
“哪有,昨天還好好的。”
穿在身上還好好的呀。
“昨天是還好好的,可是昨晚已經壞了,我撕爛的。”
“......”
舒蕊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脖子以上,血紅一片。
“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我不喜歡地下戀情。”
“這不,還沒戀......嘛?”最後,她都聽不清說了什麼。
司徒燦然一笑,收起了逗人的小心思 。
“奶奶一早就去寺廟了,最近有個大師從國外交流回來,落腳臨江,奶奶老早就預約了參拜的時間,這一週都呆在寶林寺。雪兒,她媽派人接去過週末了。”
雪兒媽媽,不也是他媽嗎?
舒蕊覺得他們母子挺生份的,雪兒姓江,他姓司徒,不過現在很多家庭,一個隨母姓,一個隨父姓。
這是人家母子的事兒,她一個外人不好摻和。
奶奶與雪兒不在,她的困境迎刃而解啦。
就她跟司徒在家,好像也沒太好。
那個男人老佔她的便宜,洗個菜什麼的,還要繫個圍裙,系就係唄,非要把手沾上水,才朝她叫道:“蕊蕊,幫我個忙。”
好嘛,他低下頭彎下腰,等她把圍裙套進他的脖子,他這個理工男對時間和空間的掌握可真是分毫不差,一抬頭,那嘴不偏不倚地堵上她的唇,還很用力地磨蹭了兩下。
喝個水更過分,那個有潔癖的男人腦子灌了水,明知那是她的杯子,拿起就喝--季芹說,這是間接KISS。
他擇菜,她下廚,分工明確,但是那個男人挺懶的,
“洗碗分工合作。”
不知他又在憋什麼壞招,舒蕊小心接話,
“怎麼分工?”
“我洗,你過水。”
還可以,這樣?
她終於明白他的損招了。
她把碟子放在水下衝,他就在旁當起了指導師,一會這兒沒衝乾淨,一會那兒還有泡泡。
“沒有呀,”她狐疑地又衝了一遍。
“這裡,還有這裡......”男人從她的纖腰穿過手臂,頭搭在她的肩上,啞著嗓子,男性荷爾蒙把她緊緊裹住。
腦子又短路了,這幾天,大腦CPU燒乾了好幾回吧。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體重總是掉---被揩油了。
午餐後,司徒被電話叫走了,說是公司有事處理。
她樂得清閒,也樂得自在,天知道,她這一天神經都是緊張兮兮,心臟更是超負荷強度,向著早衰的方向發展。
舒蕊睡了個天昏地暗,似醒非醒之間,她夢到了昨晚的旖旎,激情的畫面令她面紅耳赤,她悄悄捂緊了被子。
她走下樓梯的時候,已近黃昏,橘黃色的晚霞遍佈海岸線,似乎在恭送太陽榮歸。
暑氣漸褪,空中吹來微溫的夏風,輕柔舒適,像絲綢撫摸在臉上。
一樓只開了淺黃的壁燈,只有廚房的白熾燈明亮耀眼。
那個男人繫著圍裙,挽起袖子,很熟練地揮動鏟子,翻炒著鍋裡的菜。
餐桌上,放了一鍋豆腐魚頭湯,一個辣椒炒肉,一碟蒜香蝦。
男人灰襯衫黑西褲,這身穿搭出現在廚房,確實挺有......特色的。
“起來了?正好,不用上去叫你。洗洗手吃飯。”
“對不起,這飯應該是我來做的。”
“嗯?”他很不解地盯著那張充滿了歉意的小臉,“法律規定一定要女的做飯,男的不能下廚?”
“不是不是,是......”
這是我的工作好嗎?
“舒蕊,我司徒皓男的女朋友不是廚娘,如果她喜歡做飯就做,不喜歡就不做。”
“現在不還不是嗎?”
這話,她只敢說給自已聽,在他面前,她很懦弱,不敢說。
飯後,從不看電視的司徒,居然窩在沙發上,開啟了電視機。
“過來,”他向舒蕊招招手。
她的心又撲通撲通鬧騰了。
想了想,索性端起一盆水果,坐在他的旁邊,中間隔了點距離。
司徒也由著她。
“吃蘋果嗎?”
“你削的就吃。”
敢情是,我不削你就不吃羅?
這個男人怎麼像個撒嬌的大男生呢!
不過,這話確實消彌了些許緊迫感。
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嘶”的一聲,她的眉毛擰成了一團。
水果刀把手給削了。
鮮血汨汨地往外冒。
“疼嗎?”司徒立馬緊張起來,“別動,我拿藥箱。”
“忍著點兒。”他拿起棉籤,把血液清理乾淨,碘伏消毒,在傷口處粘上止血貼。
“還疼嗎?”他像雪兒一樣,對著傷口輕輕地吹著氣,溫溫熱熱的,像有神奇的魔力,傷口的疼痛感減輕了不少。
“你不埋怨我嗎?”
她記得有一回,她去表姐家玩,表姐削水果給孩子吃,不小心傷了手,表姐夫第一句話就是:“怎麼這麼不小心?你削水果還是削手?”
表姐的手傷了,還要被表姐夫埋怨,臉色立馬暗淡。
她就想,以後找男朋友,絕不會找給自已添堵的。
司徒摸了摸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
“沒發燒呀,怎麼說糊話了?”
“你不罵我嗎?”
“為什麼要罵你?罵你能讓我心疼減輕嗎?”
看著那殷紅的鮮血,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心疼,比自已受傷還疼。
舒蕊的小鼻子泛紅,眼眶醞釀著淚意,鼻翼一翕一張,肩膀上下輕輕抽動。
“傷口很疼嗎?要不我們去醫院?”司徒嚯地站起身,準備去開車。
“不是。”舒蕊趕緊拉住他的手,不讓他出去。
司徒回過神來,嘴巴快咧成笑口棗了。
他們,牽手了。
反應過來的舒蕊立馬抽手,可是來不及了,司徒的反應比她快。
“這可是你主動的。”他壞壞地笑。
“我,我受傷了,不能,不能......”
“不能什麼?”司徒也有腦子不好使的時候。
看著女孩嫣紅的俏臉,羞答答地低著頭,他才恍然大悟。
他坐下來,緊握的雙手從未放鬆分毫。
輕輕一摟,她就撲到了他的懷裡。
“蕊蕊,謝謝你,謝謝你。”他輕吻她滾燙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