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意思是,這剩下的村裡人都懷著身孕?”顧長生有些詫異的皺起眉頭,回頭看向齊旻。
齊旻此刻正在氣頭上,看顧長生看向她,她立刻反瞪回去。
顧長生心裡無奈。
想要指望她是白扯了。
但和齊旻說的一樣,短短几天,沒有男子,卻都有了身孕,這確實有些古怪。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異常嗎?”
“除了這些,倒也沒什麼了。”李婆婆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那婆婆就沒想著報警?”
“誒,自然是請人來過,但也就是下來看了幾次,沒當回事,就再沒見過了。”
“這事確實是有些奇怪,我們還需要在村中看一看,勞煩婆婆為我們指一下那死去女子生前的住所。”
顧長生點了點頭,該問的也都問了,便朝著李婆婆說道。
“這麼著急,真的不吃口飯了嗎?”李婆婆趕緊下了地。
“不了婆婆,還是早些將事情解決為好,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婆婆信任。”
“也好也好。”李婆婆點點頭,走出屋子,給顧長生二人指了一個方向。
“就在那邊,最邊上那個屋子,就是之前她住的。”
“好,婆婆您先歇著,我倆先去看看,等有了什麼情況再來勞煩婆婆。”
“不用我跟著嗎?”
“婆婆你歇著吧,我倆多走走便可。”
顧長生婉拒了李婆婆,並在李婆婆的注視下和齊旻走出了院落,朝著李婆婆之前給指的方向走去。
“別回頭!”
齊旻剛想回頭看看,卻被一邊的顧長生低聲喊住。
“幹嘛?”
“她還在看我們。”
“她有問題?”齊旻即便是再笨,此刻也是反映了過來,止住了想要回頭的心思。
“這村子不對勁,很不對勁,人也不對勁。”
“怎麼說?”
“按照剛才李婆婆說的,有人失蹤,有人自殺,陸陸續續有人搬走,那你覺得,剩下的人會怎麼辦?”
“驚慌失措?害怕?等死?”
“都對,但也都不對。”
“那你說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絕對不會想往常一樣,甚至還殺雞吃肉。”
“這有什麼問題?”齊旻大大的眼睛裡是滿滿的疑惑。
“平常沒有問題,可這平常嗎?”顧長生壓低了聲音:“而且,我認識那李婆婆,但她,似乎不認識我啊。”
齊旻瞬間感覺有一股涼氣從後背冒了出來,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你是說,那個李婆婆……”
“不知道,現在咋們知道的太少了,還是得先看看再說。”
“更何況,這麼大的事,失蹤了這麼多人,警察來了就走,你覺得合理嗎?”
兩個人交談了幾句,便走到了李婆婆給指的院子。
兩人直接推開院落的門走了進去。
院子裡亂糟糟的,顯然有些日子沒人打理了。
顧長生直奔屋子,推開大門,屋子中立刻飄出了一股難聞的氣味。
一種衣物被捂得發黴的味道。
顧長生皺著眉,屏息走了進去。
屋子裡陳設很簡單,灶臺,土炕,連像樣的傢俱都沒幾件。
但地上掉著一把似乎染著血跡的剪刀,在那土炕的角落裡還有一條暗紅色的鐵鏈。
“這都什麼東西?”
齊旻捂著鼻子跟著顧長生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眉頭皺的簡直能夾死蒼蠅。
“把門關上。”
“啊?這裡這麼臭,你還要關門?”
齊旻瞬間瞪大了雙眼,但看見顧長生嚴肅的表情時,還是不情不願的將大門關上。
“你在來這個村子的時候,有沒有跟黃七爺聊過?”
“啊,你以為請仙家是那麼容易的嗎?除非是必要情況下,不然我們都不會輕易的去打擾仙家的。”
想起上次這妮子一言不合直接唱搬兵訣,顧長生就一腦門黑線。
但顯然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那我跟你說說我知道的情況。”
“我在來這個村子之前,大概看了一下,這個村子裡妖氣濃的嚇人。”
“妖氣?”齊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那你說那個所謂的河神會不會就是妖怪?”
“不清楚,但有這個可能。”
顧長生並沒有否認齊旻的說法:“但現在是整個村子給我的感覺就很奇怪。”
“能不奇怪嘛,這年頭居然還有用活人祭祀的,活該!”
齊旻想到了剛才李婆婆說的話,頓時剛壓下去的火氣瞬間又升了起來。
“咋倆等會去河邊看一下,在那等等看。”
“去河邊幹什麼?”
“抓鬼。”
顧長生摸了摸布包裡厚實的書籍,將那剪刀和鐵鏈順手收起,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
……
“我說,天都快黑了,咱們還在這守著嗎?”齊旻打死了一隻飛在自己身邊的蚊蟲,看著天色漸漸變得昏暗,看向一邊的顧長生問道。
顧長生雖然詫異這妮子居然還真能和自己在這守一天,但還是出於禮貌性的講:“首先不管是妖怪還是鬼魅,現在咱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和這條河有關。”
“所以咱們在這守著,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有的時候,守株待兔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那要是它一直不現身怎麼辦?”
“那就只有一種結果。”
“什麼?”
“咱們在這白挨蚊蟲咬了。”
“靠!”齊旻怒視顧長生:“你敢不敢靠譜點。”
“你三天都蹲過來了,又不差這一晚上。”
“你!”齊旻咬緊銀牙,終究是沒再說什麼,畢竟這是自己的活,再說就是她不懂事了。
但想想還是好氣!
而一旁的顧長生沒有理會齊旻的小心思,反而已經開了天眼。
雖然此地被濃郁的妖氣所影響,但至少能讓自己的視線變得清晰一些。
而閒著也是閒著,顧長生直接默默的運轉起食氣法,雖然效果不比自己靜坐時好,但聊勝於無。
“你吃嗎?”
就在顧長生盯著的時候,一旁的齊旻突然遞給他一塊看上去像是某種餅子的乾糧。
“謝謝。”顧長生短暫的思索了一下,為了避免耳朵被轟炸,還是客氣的將這個餅子收下,塞進了嘴裡。
雖然他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吃飯也不餓,但表現的正常些總沒壞處。
“為什麼不在那李婆婆家裡蹭一口飯?那土雞味道好香的,我還沒聞過那麼香的味道呢。”
齊旻一邊啃著乾巴巴的餅子,一邊在那裡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