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不到一米六的侏儒:“你是怎麼得出這麼離譜的結論的?”
“當然是老孃我這幾天暗中觀察,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所得出的結論!”齊旻抱著雙臂:“雖然我也懷疑有妖邪,但這三天風平浪靜的,這裡的人每天就是洗衣做飯,一點也不像是有妖邪作亂的樣子。”
“所以,你就沒想著進去找人問問?”
“為什麼要找人問?”齊旻一臉理所當然:“我觀察這麼久都沒有,問她們不也是一樣的結果。”
“那當初是誰請你來的?”顧長生額角暴跳,他從感覺自己上了一條非常不靠譜的賊船!
並且也明白了,為什麼黃七爺說要讓自己跟著她了。
這哪裡是沒經驗,這不純純沒大腦嗎?
估計營養都往胸前長了,大腦發育的不健全。
“李家村的村長,李婆婆寫的信件。”
“信你帶著呢嗎?”
“當然了,怎麼了?”
“走吧。”
“你幹嘛去?”
顧長生也沒理會齊旻,直接朝著這村子裡走去。
光在那看著能看出個花來。
這李家村自己以前又不是沒來過,以前還總去李婆婆家裡去吃飯呢。
只是這些年倒是很少來這邊了,說起來倒是很長時間沒有看見李婆婆了。
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去看看她,順便檢視一番這妖氣是怎麼一回事。
“喂!”齊旻看著直接朝著村子裡走去的顧長生,趕緊叫了一聲,可對方絲毫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喂!牛鼻子!”齊旻跺了跺腳,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喂!”
“我不叫喂,我叫顧長生。”
“你就這麼進去了?”
“不進去幹嘛?”顧長生無語的反問道。
“可是進去了打草驚蛇了怎麼辦?”
“那不進去就在那等著?誰會那麼笨等著你去抓?”
顧長生此刻白眼都快翻到後腦勺了。
真不知道這傢伙的家裡人是怎麼放心讓她出來的。
“貌似有點道理誒。”
顧長生乾脆不去理這個畫風清奇的姑娘,徑直朝著李家村村長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這一路上,偶有幾家冒出炊煙,可這偌大的村落之中,卻全然沒見到半個人影。
明明在山坡上看的時候生活氣息濃郁,可此時走在這村落之中,卻是安靜的有些詭異。
“李婆婆,李婆婆在家嗎?”
村落並不大,沒走多大一會,便走到了顧長生印象中,李婆婆的住所。
是一座很尋常的農村小院,院子被籬笆圍了起來,中間低矮的土房子上正冒著炊煙。
院落中的家禽安靜的在圈裡踱步,明明很正常的景象,可在顧長生眼裡卻透露著絲絲的詭異。
“誰啊。”
有些蒼老的聲音從那土屋裡傳來,隨後,屋門被開啟,一道有些佝僂的身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李婆婆滿頭白髮,身形佝僂,但眼睛看著卻很清明,沒有一般老人的那般渾濁,走起路來也很有力,幾步就來到了院門口。
將垂下來的髮絲捋到耳後,李婆婆臉上帶著疑惑,打量著眼前的兩人:“你們是?”
齊旻剛要說話,卻被一旁的顧長生拉了一下。
顧長生走上前,笑著說道:“李婆婆忘記了,是您寫的書信讓我們前來的。”
“書信……哦,是你們啊,快進來快進來,累了吧,先進來吃口飯。”李婆婆似乎是想了起來,連忙賠笑著開啟院落的大門招呼兩人進來。
“你瞧我這老婆子,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總是忘事。”
“沒事的婆婆。”
“你們來這舟車勞頓的,趕緊進來歇歇腳吧,不然老婆子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婆婆笑著將兩人領進了屋子。
顧長生進屋一看,那灶臺下確實燒著火,鍋上冒著熱氣,似乎是在燉煮什麼東西,隱隱有一股肉香。
齊旻進屋之後,鼻子瞬間動了起來:“哇,這是什麼味道,好香啊。”
“嗨,家裡養的土雞,近來總是不下蛋了,想著這麼弄也不是辦法,乾脆便燉了吃些肉。”李婆婆笑呵呵的將兩人領進屋:“你們倆先坐,我去給你們倒杯水。”
“不用了婆婆,我們來之前吃過了,別麻煩了。”
顧長生趕緊攔住還要去忙活的李婆婆:“婆婆,還是先跟我們說說遇見什麼事了吧,我們這剛來,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
“吃過了?也好……”李婆婆點了點頭,隨即去看了看鍋,這才回到屋裡,坐在了炕的另一邊。
“其實吧,這事挺不光彩的,我們村子裡也想了不少辦法,始終是不管用,這才想著,找些個仙家來給看看。”
“什麼事?”
“就是吧,我們李家村本來挨著這條溪流,那邊有條河,本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沒什麼不對。”
“可今天魚情不好,漁船還總是出事,村裡人就想著是不是河神老爺不高興了,結果這村裡人一合計,就想著給河神老爺辦個祭祀。”
“祭祀?用三牲祭祀?”
“那倒不是。”李婆婆說到這,言語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坐著的兩人,似乎有些為難。
“李婆婆,您既然叫我們來幫您,自然要如實相告,不然,我們也束手無策。”
“沒錯。”齊旻此刻也是跟著點頭,儼然跟著顧長生的思路再走卻全然不知。
“哎……是用還未足月的童男童女。”
顧長生眼神猛的一縮,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就連一旁神經大條彪悍異常的齊旻都是爆了聲粗口。
“用活人祭祀?!”齊旻看著眼前佝僂坐著的老婆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憤怒。
但顧長生此刻將齊旻死死的按住,防止對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然後呢?”
“哎……自從祭祀後,那童男女的娘便瘋了,便跳了河。”
“再之後,村裡就常常有人失蹤,而失蹤的人都是男子。”
“有些人怕了,便搬走了,剩下些走不了的村裡人,都是早年沒了丈夫或是上了歲數的女人。”
“可怪就怪在,這些人在這幾天,卻是接連有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