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8章 雲州的一天(1.7W超大章 求追讀)

走近雲州城,雄偉厚重的城牆帶給人一種壓迫感。

高聳的城門下,人流絡繹不絕,清豐縣好像還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

陳平生他們跟著人群走進城門,守城計程車兵們看到他們,露出了善意的笑臉。

雖然不是同一部門,但是都是給朝廷做事的,你給我面子,我自然也會給你面子。

進入雲州城,雙腳踏在平整的青磚鋪就的街道上。

放眼望去,各式建築、商鋪一眼望不到頭,人聲鼎沸,摩肩接踵,熱鬧繁華。

“不愧是雲州城,清豐縣與之相比,簡直就跟個大點的鄉鎮似的。”陳平生感慨道。

雖然前世見過了許多高樓大廈,但是現在看到這麼一幅古色古香的城市,也不由得有些震撼。

這就是州城嗎?

那一道之府的青州城該是什麼模樣啊?

朱新莊也張大了嘴巴,他呆呆的望著前方一幢高樓:“那棟樓好高,怕是有七八層吧?”

佟昭文也感慨道:“咱們清豐縣,最高的樓好像也只有四層……”

冉景厚笑著介紹:“那是咱們雲州的八方如意樓,對面的是天機閣,八方如意樓八層,天機閣九層。”

陳平生疑惑道:“建這麼高的樓,朝廷不管嗎?這難道不僭越嗎?”

冉景厚笑道:“那可是八方如意樓跟天機閣,來頭都是極大的。”

“據說,那八方如意樓背後有皇家的影子,這些年賺來的銀子都充到內庫了。”

陳平生點了點頭:“怪不得,那天機閣呢?”

冉景厚愣了一下笑了起來:“陳兄,那可是天機閣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

陳平生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來過雲州,對於天機閣跟八方如意樓的瞭解,僅僅是知道這裡可以買寶器、儲物袋。

這些,還是之前文思月告訴他的。

冉景厚笑道:“那我給陳兄好好介紹一下,天機閣共有五部分組成。”

“一,鏡閣,收攏天下各地情報,加以分析,歸攏。最後由閣主決定如何處理這些秘密,或賣或存或加以利用。”

“二,紫血閣,研究醫藥、丹藥、毒藥。大涼境內交易的許多丹藥、金瘡藥還有毒藥大部分都是出自紫血閣,市面上當然也有仿製的,這裡就不多提了。”

“三,鬼面閣,刺殺,懸賞。只要你有銀子,就不愁殺不了人!”

“四,神兵閣,鑄造寶器。”

陳平生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這天機閣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吧?

情報機構、醫藥機構、斬首部門、兵器……

這等勢力,難不成背後也是皇家之人?

“冉兄,那第五閣呢?”

冉景厚笑道:“第五,天機閣。”

“在裡面你可以買賣訊息、功法、寶器、丹藥、人命……只要你能想到的,天機閣幾乎都能給你做到。當然,你得有銀子!”

陳平生皺了皺眉:“這樣的地方,朝廷難道不管嗎?還是說這天機閣也是皇族開設?”

冉景厚笑著搖了搖頭:“天機閣的閣主,是秦相!”

陳平生愣了一下:“你說是那位把持朝政,幾乎架空女帝的秦相?”

冉景厚趕忙拉了陳平生一把:“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朱新莊這時候嘟囔了一句:“如果花銀子懸賞那位秦相爺呢?”

冉景厚:“……”

陳平生:“……”

佟昭文:“……”

那些巡查使者們:“……”

朱新莊見沒人理他,一雙眼睛又看向那兩幢高樓。

冉景厚朝陳平生笑了笑:“你這位弟兄,真是……”

陳平生笑著搖了搖頭:“腦子是笨了點,不過人心思還是好的,要是有合適的姑娘,可以給他介紹介紹……”

朱新莊插了句嘴:“我喜歡萬花樓那位唱曲兒的姑娘。”

陳平生:“閉嘴吧你!”

冉景厚笑了起來。

佟昭文也笑了起來:“老朱,那地方死要錢,你傻啊!”

朱新莊:“你才傻,你全家都傻,老子跟那姑娘是真愛,你懂個毛!”

陳平生這會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餘巡查使者們,一個個都笑了起來。

這位姓朱的校尉,著實有點意思。

陳平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眯著眼睛看了看遠處的那兩幢高樓。

隨後轉過身來,看向冉景厚:“冉兄,咱們走吧,去皇城司衙門。”

冉景厚愣了一下:“陳兄,這麼著急做什麼?不再覆盤一下了?”

其餘巡查使者都看向陳平生,這麼快就去述職,他們都有些慌。

畢竟這可是件滔天的大案子。

雖說計劃得很好,但是很多事情到了上面,就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了。

佟昭文也有些慌,朱新莊卻開口道:“早去早回吧,我正好領我的賞銀,我都跟那姑娘說好了,回去就把她贖回來。”

陳平生笑了笑,沒有搭理他,他看向冉景厚:“既然都已經計劃好了,就不再覆盤了。”

“皇城司衙門還是要去的,不過不是去述職,不是去拜訪咱們那位鎮撫使大人。”

“我要去上報功績,把我該領的賞銀領了,那些貢獻點也該換些東西了。”

冉景厚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陳兄,雲州不是清豐縣,這裡有賞善罰惡處。”

陳平生:“你的意思是……”

冉景厚笑道:“記錄功績,兌換功法、寶器,只需要去賞善罰惡處。”

陳平生暗地裡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要直接去皇城司衙門呢,說實話萬一真碰到那位鎮撫使或者隨便哪一位千戶,他還真有些慌。

現在的他空有一身元氣,卻連一把正常的刀都沒。

他今日打算的便是,先兌換寶器,再買儲物袋,最後精煉功法,明日再登堂!

陳平生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那勞煩冉兄帶我走一遭賞善罰惡處,我們都不認路。”

冉景厚笑著點頭:“好,那便一起去一趟。”

隨後,他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巡查使者們:“先各自散了吧,明日一早,皇城司衙門匯合。”

“你們馬背後面的那些妖首,等下都放我們這幾匹馬上吧。”

那些巡查使者們聞言,頓時開始忙碌起來,一個個地搬著妖首。

不一會兒,一堆百姓就圍了過來。

“是皇城司的校尉們,他們在分贓。”

“你腦子有毛病吧?大街上分贓?人家是在分功勞!”

“嚯!這麼多妖怪腦袋。”

“你們說那妖怪咬人疼不疼啊?”

“嚯!還沒見過想被妖怪啃的。這麼離譜的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聽說過……”

“那位小哥好生俊俏啊。”

“哪裡哪裡?”

……

巡查使者們將妖首分別放到陳平生他們四人的馬上,隨後朝著他們拱了拱手,便各自散去了。

此刻,便只剩下陳平生他們四人,外加一群吃瓜群眾。

“你們說他們四個校尉哪個最好看?”

“我覺著那位拿錘子的青年,看起來頗有安全感,不過我喜歡領頭的那個。”

“那狼妖的嘴好大啊,如果親一下……”

“你們見過狠人嗎?狼人比狠人都要狠一點!你敢親狼人?”

“這麼狠的嗎?那親一口……”

……

陳平生看著周圍這些腦子有些不太正常的百姓,不由得有些無語。

“這些傢伙,真是吃飽了撐的。”

冉景厚深以為然。

佟昭文連連點頭。

朱新莊:“他們為什麼想親狼妖呢?都是公的啊!”

……

幾人牽著馬,快步走出人群,隨後順著街道一路向北。

“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陳平生小聲哼著。

冉景厚笑道:“陳兄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啊,這首是什麼曲子,調子倒是挺好聽的。”

佟昭文豎起了耳朵,他很確定自己縱橫歡場七八年,就沒聽過這樣的曲子。

朱新莊:“什麼曲兒?我讓我那位相好的到時候給我唱。”

陳平生:“一路向西。”

冉景厚微微皺眉,眉頭舒展:“好名字,可有填詞?”

佟昭文仔細聽著,他老婆啞了,不是聾了,回去可以唱給她聽。

朱新莊豎起耳朵,慢慢湊近。

陳平生:“沒有填詞,瞎哼哼的。”

冉景厚沉吟片刻:“陳兄若是不會填詞的話,在下對於詩詞一道頗有研究。”

佟昭文:“其實我也讀過幾年私塾。”

朱新莊:“我不識字。”

陳平生:“諸位可還記得明日咱們要幹什麼?”

一瞬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

……

穿過約莫五條街道,幾人又開始閒聊起來,主要是陳平生他們對於雲州真是太陌生了。

冉景厚不厭其煩地不停介紹雲州的情況。

陳平生這才知道,他們剛進城走得那條路叫做南雲南街,順著直走便可以到雲州城北城門。

南雲大街中心處,跟東寧大街交界。

就此,雲州城被分為四部分,東南、西北、西南、東北,四城,共十六坊。

八方如意樓在城中心兩條街道交匯處的東北角,天機閣在西南角。

朱新莊不停地感慨著雲州的熱鬧,佟昭文也不時轉頭看街道兩旁的商鋪。

幾人穿過雲霞大街跟東寧大街的交匯處,看到了八方如意樓跟天機閣門口的盛況。

這裡幾乎是人山人海,男男女女皆有,好不熱鬧。

就連陳平生他們都駐足了片刻。

朱新莊還數了數天機閣的大門,好像是十七八扇。

又經過二十幾條街道,最後幾人朝右邊的一條街道轉去。

走了約莫一百來米,陳平生他們發現這裡的房屋很精緻,左右的巷道都很乾淨。

冉景厚笑著介紹道:“咱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叫做常勝坊,位於雲州城東北方向。這條街叫做絳雲街,皇城司衙門跟知州衙門都在這條街上。”

“這條街上居住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所以,輕易不要跟人起衝突。”

陳平生他們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走去。

突然,街道左邊變得寬闊起來。

兩頭氣派的玉石獅子坐落在絳雲街旁,中間相隔約莫四十餘米。

玉獅後,是一片平整的青石板廣場。

再往裡看,二十餘階白玉階出現在眼前。

視線朝上,十二名穿著甲冑的皇城司校尉站在一道氣派的大門前。

大門上書“皇城司”三個大字。

陳平生不由得感慨:“咱們清豐縣的皇城司跟這裡比起來……”

朱新莊張大了嘴巴:“咱們那裡就是個破院子啊……這裡……”

佟昭文也瞪圓了眼睛:“老大,你想想辦法,我不想回去了。”

朱新莊連忙說道:“老大,我也不想回去了。”

佟昭文:“那你那位唱曲兒特好聽的姑娘……”

朱新莊:“等我回去把她贖回來,再帶過來。”

佟昭文:“我回家也勸勸我家裡人,把他們都帶過來……”

朱新莊:“老佟,這些年我就沒跟你張過嘴,能不能借我點銀子?”

佟昭文眉頭微皺,看向陳平生:“老大,我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聽不見了。”

朱新莊:“我去你大爺的!”

陳平生笑了起來,他靜靜地看著皇城司衙門,隨後開口道:“我倒是也想留下來,只不過,還是得先解決那個麻煩啊!”

冉景厚笑道:“有一句話我覺得特別有道理,麻煩就像糖葫蘆,吃一個便少一個。”

“麻煩總是不斷的,只要咱們努力去解決便是。”

“明日的情況我也想清楚了,大不了一死唄!”

陳平生搖了搖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冉兄,我可不想死!”

“所以,你也好好活著!”

佟昭文也笑了起來:“我也不想死!”

朱新莊嘆了口氣:“我更不想死,我想搬家,我想把她贖出來。”

“老大,能不能借我點銀子?”他看向陳平生。

陳平生笑了笑:“老朱,你是知道的,我這人一向出手很大方對吧?不過是些許銀子罷了……”

朱新莊連連點頭:“我知道,那老大你……”

陳平生皺了皺眉:“老佟,我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聽不見了。他媽的,一定是我之前受的傷還沒好利索。”

佟昭文哈哈大笑起來,冉景厚也笑了起來。

朱新莊愣了一下:“老大,你……”

陳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日咱們只要能活下來,你要用的銀子,我幫你出了。”

朱新莊眼圈微紅:“老大,那八萬兩銀子我一定會好好殺妖,儘快還你的!”

陳平生臉上笑容消失。

佟昭文愣住了。

冉景厚嘴角微微上揚,他是知道的,陳平生不富裕。

“他媽的,我就知道那鬼地方死要錢!鑲鑽的嗎?”陳平生心中一痛,暗暗罵道。

“走吧,去賞善罰惡處,領賞銀。”他開口道。

幾人牽著馬繼續往前走著。

冉景厚一路上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佟昭文暗暗感慨他這位兄弟的腦子……

朱新莊眼圈越來越紅。

陳平生臉色越來越難看。

八萬兩銀子啊,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不行,絕對不行!明天要是活下去了,高低得回一趟清豐縣,跟那萬花樓的老鴇好好講講價!”他暗暗想著。

不知不覺間,幾人又經過了幾條巷子。

領頭的冉景厚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道旁。

陳平生他們一齊轉身。

面前同樣是兩座獅子,只不過是石頭做的,兩者間距約莫十米。

石獅後面,是七八階石階。

石階後,一扇黑漆大門開著,上面寫著“賞善罰惡”四個大字。

大門兩旁站著四名校尉,修為最差的也是後天後期。

冉景厚笑道:“走吧,陳兄。”

說著,他率先領頭朝著石階上走去。

陳平生深吸了一口氣,牽馬跟上。

佟朱二人跟在他們身後。

走進大門,是一個面積約一畝的院子,鋪著青石地板。

院子裡有不少石桌石凳,也有不少校尉坐在那裡,喝茶談天。

剛進去,便有四名校尉迎上他們,接過了他們手裡的韁繩,卻不走。

陳平生皺了皺眉,隨後看向冉景厚。

冉景厚笑道:“陳兄,把你的功績冊子交給他們即可。”

陳平生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辦事的。

他從懷中掏出功績冊子,遞給了那名校尉。

領頭的校尉接過冊子笑了笑:“幾位的功績都記這裡?”

陳平生搖了搖頭,隨後看向冉景厚。

冉景厚笑道:“不過是幾名後天小妖,都給陳兄吧。”

陳平生點了點頭:“多謝。”

領頭的校尉聞言笑了笑,隨後領著那四人牽馬離開。

冉景厚笑著說道:“陳兄,走,坐坐。”

說著,他走向前面不遠處的一處空桌。

陳平生他們三人跟了過去。

幾人坐下。

陳平生不由得有些感慨:“這雲州皇城司竟然是這樣辦事的。”

佟昭文也開口道:“我們清豐縣,還需要我們拿著妖魔的首級交給書筆吏……”

朱新莊:“老大,能不能再借我點銀子,在雲州買處院子,應該得不少銀子。”

陳平生握著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明天過後,再說。”

朱新莊四十五度仰頭,心中感動萬分。

佟昭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朱,別哭了,喝茶。”

朱新莊晃了晃肩膀,盪開他的手:“滾你大爺的,老子什麼時候哭了?”

冉景厚笑著給自己倒了杯茶。

陳平生:“好了好了,像什麼樣子。”老子還沒答應你呢,你他孃的自我感動個什麼啊?

你他孃的道德綁架我是吧?

是吧?

“老朱,喝茶!”

朱新莊聞言,這才低下頭。

看著他紅紅的眼眶,陳平生心情更差了。

這小子……

“好了好了,等明天過後,老子陪著你把你那位紅顏知己贖出來,你的院子,老子也借給你銀子,行了吧?”

“你他孃的再給老子這幅模樣,出去別跟人說你是我兄弟!”

冉景厚愣了一下,不由得看了一眼陳平生。

八萬兩銀子啊那可是……

這位連儲物袋都沒有的陳總旗真是讓他開了眼界!

如果他也能有這麼一位兄弟……

他嘆了口氣。

佟昭文也愣了一下。

他也沒想到,這麼多銀子老大竟然都願意借給朱新莊。

他看了看正在喝茶的陳平生,不由得心中一暖,這就是他不惜性命也要跟著的老大啊!

朱新莊揉了揉眼睛:“老大,謝、謝謝你!”

陳平生皺著眉頭:“你小子,行了,行了,你去隔壁小孩那桌哭去!”

朱新莊看向一旁:“旁邊哪有小孩兒啊老大?”

陳平生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瞬間幾人都笑了起來。

看著他們的笑臉,朱新莊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閒聊間,剛剛那名幫忙牽馬的校尉拿著陳平生的功績冊走了過來。

“陳總旗,你的功績已經盡數記錄在上面了。貢獻點一共是一千六百五十二點,未領取的賞銀一共是二十一萬五千四百兩,你看一下。”

這兩日陳平生殺了兩名先天妖魔,加上一些後天妖魔,加起來差不多是一千六百多點貢獻點,再加上冉景厚殺得也算到了他的頭上,所以這才一千六百五十二點。

至於賞銀,他本來就有十六萬未曾領取,再加上這兩名先天妖魔,一共是二十萬兩,加上那些後天妖魔,二十一萬多兩銀子自然並不不對。

陳平生點了點頭:“麻煩這位兄弟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握在手裡,然後朝著那名校尉伸出了代表友誼的右手。

那名校尉見狀,笑了起來,隨後伸出右手跟陳平生握到了一起。

“我叫周正直,陳總旗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一聲正直兄。”

陳平生連連點頭:“辛苦正直兄了,以後有這種事情還要多多麻煩你。”

周正直笑道:“分內之事,分內之事罷了。”

二人雙手分開,銀票已然到了周正直手上。

陳平生他們又跟周正直閒扯了幾句之後,周正直滿臉笑意地離開。

走了十餘米,他滿臉笑容的開啟了手中的銀票。

片刻之後,他臉上的笑容消失。

“十兩?十兩?你他孃的殺妖領賞銀都二十多萬兩,你給我十兩?”他的臉色鐵青,不停咒罵著:“鐵公雞,摳貨!不就是先天境界嗎?這麼侮辱老子是吧?老子離先天也不遠了!”

“他媽的!老子非把這十兩銀子甩你臉上。”

說著,他轉過身。

半晌,他又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算了,跟什麼作對別跟銀子作對。”

“區區先天,等老子進階了,再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當然,這一切陳平生並不知道,此刻的他甚至覺得自己頗會來事。

“這下結交了這位正直兄弟,以後咱們來交任務,也方便了許多啊。”他感慨道。

佟昭文連連點頭:“老大想的周到。”

剛剛陳平生塞銀子的舉動,他自然也看到了。

朱新莊愣了一下:“這就算交上朋友了?就說幾句話就交上朋友了?”

冉景厚笑了笑:“陳兄確實會辦事。”

陳平生一臉驕傲之色,擺了擺手:“習慣罷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畢竟,他可是受過九什麼教育的!

他看向冉景厚,輕輕甩了甩手裡的功績冊:“冉兄,這功績冊,應該拿到哪裡領賞賜?”

冉景厚笑著轉過身,指向院子深處:“看到沒?那三扇大門。”

陳平生點頭。

冉景厚繼續道:“中間的那一扇,是兌換貢獻點用的地方。”

“左邊的是領賞賜的地方,寶器,銀子,功法,只要是上面賞賜的東西,都在那裡領。”

陳平生愣了一下:“還有寶器?”

冉景厚笑道:“是啊,有些任務不但有貢獻點,還有賞銀、寶器、功法……”

陳平生想到了此前他跟姜鶴誅殺周羅平,那次就是得到了功法《先天行氣錄》。

他點了點頭:“那右邊呢?”

冉景厚笑道:“右邊那一扇門裡,是懸賞榜:妖魔榜、盜賊榜都在那裡。”

“這些任務是咱們可以主動選擇接或者不接的,上面派發的任務則是必須要做的。”

陳平生點頭,表示明白了。

他站起身:“你們先稍坐,我去領賞賜去。”

說著,他起身朝著左邊那扇大門走去。

院子很大,陳平生沒有刻意的使用功法,所以走到那扇門前也用了一會兒。

大門處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陳平生直接走了進去。

這裡是一長條的櫃檯,一個個書筆吏坐在櫃檯後面。

陳平生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坐了下來。

他看向面前的年輕人笑道:“這位兄臺,我來領賞賜。”

那年輕人咬著筆,手裡握著一本書,點了點頭也不看他:“冊子呢?”

陳平生連忙把冊子遞了過去。

那年輕人接過,將手中的書放到一旁,隨後翻開:“嗯,清豐縣來的啊。嗯,還是個總旗。嗯,先天境界。你是先天境界?”

他愣了一下看向陳平生:“你是先天境界?”

陳平生點頭:“怎麼了?兄臺,有什麼不對嗎?”

那年輕人皺了皺眉:“沒什麼、沒什麼。”

“清豐縣那種小地方竟然都出了先天境界的修士了。”他嘟囔著,又翻開一頁。

“嗯,後天妖魔……嗯?先天妖魔十名、十名?”

他坐直了身體:“這位,陳總旗,你殺了十名先天妖魔?”

陳平生微微皺眉,他感覺面前這個年輕人有些不太對勁。

“嗯,怎麼了?”

那年輕人連忙說道:“那陳總旗你現在的境界?”

陳平生:“先天后期。”

那年輕人連連點頭:“怪不得,怪不得……”

“陳總旗,我這裡有個任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一道去……”他滿臉堆笑。

陳平生滿臉戒備:“不知,是什麼任務?”

那年輕人笑道:“也不是什麼很難的,就是跟我一道採一株靈草,不過那株有幾名先天妖魔守著……想來,以陳總旗的實力,定能輕鬆助我完成任務。”

陳平生搖了搖頭:“我對那什麼任務沒什麼興趣,我只想領了賞銀就走。”

“另外,閣下也有先天境界,為何不自己去呢?”

年輕人表情有些尷尬:“我雖然是先天境界,不過不擅長搏殺,我擅長的是煉藥,正好那株靈草是在下急需的,這才……”

陳平生還是搖頭:“還是算了,我現在不想去做什麼任務。”

年輕人表情有些糾結,隨後一咬牙說道:“陳總旗若是助我,我願拿一件寶器感謝!”

陳平生愣了一下,隨後整理了一下衣衫,一本正經的說道:“什麼時候去?”

年輕人一臉驚喜之色:“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陳平生立馬回道:“最好明天過後……”

年輕人一臉驚喜:“那咱們後天就去?”

陳平生連連點頭:“你說的那寶器是……”

年輕人一拍儲物袋,手中出現一雙靴子:“踏雲靴,下品寶器!”

“如何?”他一臉肉疼。

陳平生皺了皺眉,如果是一把橫刀寶器就好了,靴子……

“這靴子有什麼用?”

年輕人:“踏雲靴,顧名思義,能在雲上行走。”

“當然,這只是顧名思義,穿上它並不能在雲上行走,卻會提高速度。”

陳平生:“速度?能提高多少?”

年輕人笑了笑:“我穿上能提高兩三倍,當然這可能是我身法不行的緣故。如果是陳總旗穿上,我估摸著怎麼也能提高一倍速度。”

陳平生感覺心頭有些火熱:“你說多少?一倍?”

他現在的速度已經極快。

普通先天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如果再提高一倍的速度……

年輕人看到陳平生這番模樣,連連點頭:“我估摸著至少一倍,畢竟我穿上都能提高兩三倍的速度!”

陳平生:“好,我跟你去。”

“後天,咱們在哪裡匯合?”

年輕人滿臉激動:“八方如意樓門口如何?”

陳平生連連點頭:“就依兄臺的。”

“對了兄臺,還不知道如何稱呼你呢。”

年輕人笑道:“我叫周啟亮,擅長煉藥,以後需要買傷藥、丹藥、毒藥都可以來找我。”

陳平生:又是一個姓周的,姓周的人都這麼好的嗎?

“好,那就後天一早,不見不散!”

周啟亮笑道:“好,不見不散。”

陳平生:“我的賞銀……”

周啟亮直接站起身來:“你先稍等,我馬上去後面寶庫裡給你取!”

陳平生笑了起來:“辛苦周兄了。”

周啟亮連連擺手:“應該的,應該的。”

“對了,你是要元晶啊還是銀票?”

陳平生想了想:“一共二十一萬五千四百兩,給我二十一塊元晶吧,剩下的給我銀票就好。”

周啟亮笑道:“好,陳兄再次稍等,我馬上就回來。”

看著周啟亮的身影消失,不一會兒,他便跑出來了。

“陳兄,你的元晶……”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元晶。

元晶約莫嬰兒的拳頭大小,其中元氣流動不息。

元晶之所以貴重,便是因為它能輔佐修士修煉,或者用其回覆元氣,比一般回覆元氣的丹藥強了不少。

陳平生接過元晶跟功績冊,將它們塞入懷中。

他臉上露出笑容,隨後站起身朝周啟亮拱了拱手:“多謝周兄。”

說著轉身欲走。

周啟亮連忙開口:“陳兄,別忘了咱們的約定。”

陳平生笑著點頭:“周兄放心便是,不見不散!”

周啟亮鄭重點頭:“不見、不散!”

……

出了門,陳平生直接轉頭進了中間那扇門。

同樣是一長條的櫃檯,不過這裡的校尉卻少了不少。

一個個書筆吏百無聊賴地坐在櫃檯後面,大多數手裡都捧著一本書。

陳平生粗略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感慨:“竟然跟左邊那間房裡的書筆吏一樣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他隨便找了一處,坐了下來。

對面坐著的是一名老者,花白鬍子,皺紋滿面。

看到陳平生坐下,他笑了笑:“功績冊拿來。”

陳平生將功績冊遞了過去。

老者接過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一千六百五十二點貢獻點。”

“說吧,你想兌換什麼東西?”

陳平生連忙說道:“我想換一件寶器橫刀。”

老者笑了笑:“用橫刀的啊,現在大家喜歡的都是長刀,千牛刀,用橫刀的倒是不多了。”

“你等等,我給你找找。”

說著,他從下面的抽屜裡掏出一本書,開始仔細翻看。

片刻後,他合上書,笑了起來:“目前咱們雲州賞善罰惡處,一共有十五把橫刀,其中有三把需要的貢獻點在一千六百點以下。”

陳平生有些激動:“勞煩先生給介紹介紹。”

老者笑道:“好。”

“第一把:紫電雷刀,刀身是由雷竹所鑄,渾身雷電環繞,威力極強,一千六百點貢獻點。”

“第二把:寒星霜刀,天外隕鐵所鑄,刀身凝結著一層寒霜,一刀斬出,霜凍八方。一千五百八十二點貢獻點。”

“第三把:黑水玄葉刀,玄葉被泡在黑水之中數百年,隨後鍛造成刀。刀如蟬翼,鋒利無匹。一千四百三十二點貢獻點。”

“對了,你知道什麼叫玄葉嗎?”

陳平生搖了搖頭,一臉懵逼:“請老先生為我解惑。”

老者笑道:“所謂玄葉,是玄牝母樹的葉子。”

“玄牝母樹你知道是什麼嗎?”

陳平生再度搖頭。

老者笑著解釋道:“玄牝母樹是天上的神樹,相傳只有得天地之造化者方能一窺母樹真容,更能順著樹幹爬上仙境。”

“而這玄葉便是那母樹的葉子,明白了吧?”

陳平生有些疑惑:“如此珍貴之物,怎麼會只要這麼點貢獻點?”

老者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沒有泡在那黑水之中,要想兌換此物怕是要數萬貢獻點了,可惜了,那黑水……”

陳平生愣了一下:“您先前不是說那玄葉泡在黑水中才鍛造的……”

“那黑水又是何物啊?”

老者嘆了口氣:“大涼西北是無邊深淵,你可知道?深淵難渡,便是因為深淵之中滿是黑水。”

“黑水一旦沾染到身上,除非修為高深者,否則定難逃一死。”

陳平生愣了一下:“那這玄葉是怎麼被人……”

老者:“那就不知道了,興許是哪位大能路過吧……”

陳平生點了點頭:“那就兌換這黑水玄葉刀吧。”

老者笑了起來:“你倒是個有眼光的。”

陳平生也笑了起來:“多謝老先生為我解惑。”

老者拿著陳平生的功績冊,隨後轉過身走向身後的樓梯。

不一會兒,老者的身形再度出現在陳平生面前。

他手裡握著功績冊,還有一把刀。

陳平生看著那刀鞘,不由得心頭一熱。

寶器,寶器!

他終於也擁有了寶器啊!

老者走到陳平生面前坐下,笑著將功績冊遞給了陳平生:“看一下,對不對。”

陳平生接過,看著上面的二百二十的字樣,連連點頭:“對的,先生。”

老者笑道:“那看看你的刀吧。”

陳平生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將黑水玄葉刀握在了手中。

推刀出鞘。

刀身確實薄如蟬翼,上面一層黑色流光劃過。

陳平生暗暗點頭,想來這就是那黑水了。

他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刀刃,瞬間劃破了一個傷口。

那老者愣了一下,頓時大急:“我說你、你幹什麼呢?這可是黑水啊!你、你、你……”

陳平生感覺現在他的腦袋有些暈,隨後便人事不省了。

那老者看著暈倒的陳平生,不由得笑了笑:“老夫這編故事的能力真是越來越強了,這些年輕人竟然還真的相信玄牝目樹,玄葉……哈哈哈……不過是泡在黑水裡幾百年的七星霜葉罷了。”

“不過這黑水霜葉刀,威力確實還不錯,加上本身蘊含黑水,觸碰一下便要中毒……他們賺了,老夫真是個好人啊!”

他暗暗嘆了口氣:“就是現在的年輕人,腦子都有些問題,一拿到刀就割手指頭,老夫要不是提前備瞭解藥,哼哼……”

說著,他身形輕輕一動,便已翻出櫃檯,到了陳平生身旁。

他一拍儲物袋,手中出現了一個瓷瓶,他從瓷瓶中取出一枚圓滾滾的藥丸,放進了陳平生口中。

“靠,頭好疼。”陳平生揉著腦袋幽幽醒轉。

看著面前一臉關切的老者,他開口問道:“老先生,我這是怎麼了?”

老者嘆了口氣:“那可是黑水啊,還好我提前備瞭解藥,不然你的小命……”

陳平生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黑水玄葉刀,心中激動異常。

如此毒素,配合著他的速度,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強的可怕!

他站起身,將黑水玄葉刀插入刀鞘,然後系在腰間,隨後朝著老者拱了拱手:“多謝老先生搭救之恩。”

老者擺了擺手,隨後將那瓷瓶遞給了他:“拿著吧,以後要是不小心割到自己了,趕緊吃下就沒事兒了。”

陳平生一臉感激的接過瓷瓶:“多謝老先生!”

老者笑了笑,翻身回到櫃檯後,瀟灑至極:“不用、不用……以後需要兌換什麼東西,來找我就是。”

陳平生笑著點頭:“知道了,老先生。”

老者笑了笑:“對了,我叫童頑,以後要是來了沒找到我,找人問一下便是。”

陳平生再度拱手:“好的,童先生。”

出了門,看著外面微微刺眼的陽光,陳平生臉上露出笑容:“馬上午時就要過去了啊。”

他快步走向冉景厚他們。

“走吧,出去吃點東西。”

冉景厚看著他腰間的刀鞘,愣了一下:“陳兄,你已經換過寶器了?”

陳平生笑著點頭:“是啊,黑水玄葉刀。”

冉景厚嘆了口氣:“你莫不是找的那位童老爺子吧?”

陳平生笑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你認識那位老先生?”

冉景厚再度嘆了口氣:“你可知道這黑水玄葉刀的別名?”

陳平生眉頭微皺,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別名?”

冉景厚:“應該說是本名,它本名叫做黑水霜葉刀,是由泡在黑水裡數百年的七星霜葉所鑄!”

陳平生愣了一下:“不是玄葉嗎?玄牝母樹的葉子!”

冉景厚搖了搖頭:“那是他騙你的!七星霜葉的葉子,本來就是鑄兵的材料,不過卻不值那麼多貢獻點。”

陳平生聞言握緊了拳頭:“他奶奶的,死糟老頭子,我找他去!”

說著,轉身就走。

冉景厚看著他的背影幽幽開口:“上次有位仁兄因為氣不過便去找他了,一拳頭下去,賠了兩塊元晶,他才睜眼。”

陳平生轉過身,面無表情道:“走吧,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校尉裡面有壞人啊!

看著陳平生略微蕭瑟的背影,冉景厚再度嘆了口氣,佟昭文皺著眉頭,朱新莊一臉茫然。

……

幾人隨便找了間酒樓,吃了點東西之後,冉景厚便離開了,陳平生跟他約定明日帶著那些巡查使者皇城司門口相見。

陳平生他們出了酒樓,便直奔天機閣。

天機閣中。

佟昭文心中滿是好奇,不過仍舊壓抑著表情。

朱新莊的嘴就沒合攏過。

陳平生走進天機閣的大門之後,也不由得有些驚訝。

大廳竟足足有兩三畝大小,沒走多遠便能看到一處樓梯直通二樓……

天機閣裡的夥計滿臉笑容地一直介紹著,陳平生他們一直說著“看看、就看看。”

夥計依舊是一臉笑容的介紹。

陳平生:“先看看。”

佟昭文:“嗯,看看。”

朱新莊:“老大,這把刀挺適合你的。”

陳平生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那裡擺放著幾排櫃子,最上面擺放在武器架,上面有一把橫刀,出鞘一半。

夥計連忙介紹:“這把刀可是下品寶器中的極品,名曰……只要五十八塊元晶!”

陳平生感覺再繼續逛下去,就要犯紅眼病了:“夥計,我想買一隻儲物袋。”

夥計笑道:“那這刀……”

陳平生面無表情:“先買儲物袋!”

夥計連連笑道:“好嘞,您幾位跟我來。”

說著,就帶他們從三樓走到了五樓。

幾人走進一間鋪子。

夥計拿起一隻儲物袋開始熱情的介紹:“這隻儲物袋,約莫能放下十石東西。”

“這隻價格貴一些,能裝五十石東西。”

“……”

陳平生:“那隻能裝十石的儲物袋什麼價?”

十石差不多就是十立方米,陳平生覺得這麼大對於他來說已經夠用了。

夥計笑道:“這隻啊十塊元晶,不過那隻能裝五十石的儲物袋只需要四十五塊元晶,客官不考慮考慮?”

陳平生:“八塊行不行?”

夥計笑著拿起一隻儲物袋:“客官您看這個,能裝五石,八塊元晶!”

陳平生:“你們這裡不能講價的嗎?”

夥計笑道:“我們天機閣不管什麼都是明碼標價的,不管客官買還是賣,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陳平生:“還能賣?”

夥計笑道:“不錯!”

陳平生拍了拍腰間黑水霜葉刀:“這刀什麼價?”

夥計笑了笑:“不收!”

陳平生愣了一下:“為什麼不收?”

夥計笑道:“因為這黑水霜葉刀太多了,不好賣……”

陳平生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住了回去把那老頭子打死的衝動。

他強行擠出一個笑臉,從懷裡掏出十塊元晶:“我要這個能裝十石的。”

聽到這夥計說是能買能賣的時候,陳平生真想把自己的功法也拿出去賣一下。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斬首刀法跟燕子歸巢的威力,他還是有些捨不得。

萬一別人用他的招數對付他,那不就破不了招了嗎?

……

離開了天機閣的陳平生心情不錯,因為他終於不用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塞在懷裡了。

他的兩把刀也都被他裝進了儲物袋。

儲物袋的使用方法也很簡單,只需要雙手一拍儲物袋,儲物袋中的東西便會出現在腦海中。

想取出什麼便能直接取出什麼。

三人又在雲州城裡逛了逛,逛得興致勃勃。

不知過了多久,陳平生眉頭微皺,看向佟朱二人:“老佟,老朱,你們還記得去皇城司衙門的路嗎?”

佟昭文想了想:“我好像記得。”

朱新莊笑了起來:“老佟,你記性真好。”

陳平生也笑了起來:“走吧,咱們去皇城司那附近找個客棧,先住下,安頓一下。”

……

是夜。

常勝坊,泰豐客棧。

雖說這裡一間房就要十幾兩銀子,不過陳平生還是開了三間。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人死了,錢沒花了。

陳平生有些擔心明天真的沒了,這麼多銀子還在儲物袋裡呢……

三人跟著客棧夥計走上了三樓,來到了他們各自的房間。

陳平生進入客棧之後,直接開啟了面板,他要嘗試燕子歸巢第四式了!

【你開始精煉燕子歸巢,消耗捉刀銀十兩,你感覺第四式近在眼前,卻怎麼都觸控不到。你凝聚了一百滴元氣液】

陳平生眉頭微皺,這精煉的過程怎麼跟精煉斬首刀第四刀那麼像啊?

【消耗捉刀銀二十兩,你仍舊感覺第四式就在眼前,你跟它好像就只隔了一層膜。你凝聚了一百滴元氣液】

陳平生嘆了口氣:“確定了,就跟他孃的第四刀一樣,又他媽姑娘油爆琵琶!”

【消耗捉刀銀一百兩,你揭開了她的面紗,她果然如你想象的一般美麗,她的手臂如藕節一般白嫩,你伸出手握住那一雙柔荑,隨後你將她攬入懷中,她笑了,笑的很好看,你看著她,低下了頭。你開始肆意得探索著,找尋其中的奧妙之處,直到筋疲力盡。你將這一式稱為:攬月。你凝聚了三百三十八滴元氣液】

現在的他已經先天圓滿,元氣液已經不會繼續增加了。

【剩餘捉刀銀:六兩四錢】

陳平生睜開雙眼,細細回味著精煉過程,他的臉有些紅,好像喝了假酒一般。

過了一會兒,他長舒了一口氣。

“第四式,攬月,攬盡人間絕色啊。”

這一式,並不是像陳平生期待的那般也是趕路的步伐。

它反而跟之前的燕子輕身有些相似,擅閃轉騰挪。

不過,步伐確實飄逸靈動了不知道多少。

他站直身體,看著房間另外一角的一件花瓶。

只見他身形忽左忽右,朝著那花瓶而去。

轉眼之間,房間中竟都是他的身影。

陳平生停了下來,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果說瞬影殺是他移動中出現六道殘影,而攬月則是出現數十道殘影,且身法都是那般飄逸,讓人捉摸不透。

明明眼睛看著在左,實際上已經來到了右邊。

……

不知不覺間,夜已深了。

陳平生依舊睡不著。

他推開窗,朝外看了看。

恰巧看到左右都推開窗的佟昭文跟朱新莊。

“老佟、老朱,你倆怎麼都沒睡啊?”陳平生笑道。

佟昭文跟朱新莊朝他轉過腦袋:

“老大,你怎麼也沒睡啊?”

“我想到萬花樓裡那位姑娘,睡不著。”

陳平生:“……”

佟昭文:“……”

朱新莊嘆了口氣:“你們說,我走這麼多天,她會不會想我啊?”

陳平生數了數儲物袋裡的銀子,三萬四千多兩。

今晚,花花?

“我準備去找個地方聽曲兒,你們去不去?”

佟昭文笑了起來:“去,當然去。”

他看向朱新莊:“老朱,你肯定不願意去的吧?”

朱新莊哼哼道:“去啊,為什麼不去,我倒要看看誰能比得上我的心上人!”

陳平生笑了起來:“走,反正無事,勾欄聽曲兒去!”

三人關上窗戶,隨後開啟房門,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出門,下樓。

……

三人走在街道上。

陳平生想了想:“那勾欄該怎麼去啊……”

佟昭文:“要不然找個人問問?”

朱新莊:“我去問!”

陳平生連連點頭:“好,你去問。”

佟昭文:“好,老朱,你去問。”

朱新莊面露憨笑,攔住了一位姑娘:“這位姑娘,請問你知道這裡的青樓該怎麼走嗎?”

那姑娘看了看朱新莊,一臉厭惡:“滾!”

陳平生:“……”

佟昭文:“……”

朱新莊愣了一下:“這裡的姑娘,怎麼這般沒有禮貌?”

陳平生沒忍住笑了出來,佟昭文也笑了出來,這時朱新莊又攔住了一位姑娘。

“請問……”

“滾!”

“好嘞!”

“這位姑娘,請問……”

“滾!”

“好嘞!”

……

陳平生:“你就不能找個男的問?”

佟昭文連連點頭。

朱新莊:“男的不好說話。”

陳平生一臉無奈:“這大半夜的,雖說雲州城裡燈火通明,你找人家姑娘問青樓……”

佟昭文笑道:“老朱,還是找個男的問吧。”

朱新莊想了想:“說的有些道理,怪不得都讓我滾呢。”

陳平生靜靜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朱新莊攔住了一位男子。

那男子滿臉戒備:“你想幹什麼?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那種事情我是萬萬不能答應了的!”

朱新莊愣了一下:“這位朋友,我就是想問問路。”

那男子:“問路?”

朱新莊連連點頭:“是啊,問路。”

那男子:“你就沒想跟我發生點什麼?”

朱新莊皺著眉頭:“你什麼意思?”

那男子忽作嬌羞狀:“我覺著……”

朱新莊一拳打了上去:“你他孃的腦子有病吧!滾!”

陳平生:“快跑,別等下被他訛了。”

說著,他率先跑路!

佟昭文跟朱新莊見狀,趕忙跟上。

只剩下那被打了一拳的男子呆愣在原地,片刻後,他揉了揉臉:“他的力氣好大哦!”

……

最終,還是被他們找到了青樓所在。

這裡是長樂坊,青樓妓館無處不在。

夜裡,路上亮著一盞盞燈,恍如白晝。

來往的男男女女,絡繹不絕。

陳平生看得有些呆了。

佟昭文的呼吸有些急促。

朱新莊一臉嗤笑。

“你們看,那家紅袖樓生意好像挺不錯的。”陳平生指向斜對面。

佟昭文看著門口來來往往的客人:“老大,那裡生意是不是太好了?那些姑娘們……”

朱新莊一臉嗤笑:“我就不信能比得上我那位心上人!”

陳平生:“我們是去聽曲兒的,你管她生意怎麼樣?怎麼?你還想幹點別的?”

佟昭文笑了笑:“沒、沒!”

朱新莊一臉嗤笑:“老大,咱們去看看,我就不信!”

陳平生他們幾人走向紅袖樓。

“呦!這幾位爺,好生俊俏啊。”

“快進來,快進來。”

“呦!奴家今晚正好沒事兒。”

……

“幾位可有熟悉的姑娘……”

陳平生看向說話的老鴇搖了搖頭:“你們這裡正經嗎?”

老鴇甩了一下紅色手絹,一臉嬌羞:“瞧您說的,都來青樓了,還問正不正經……”

陳平生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佟昭文眉頭微皺。

朱新莊嘟囔著:“我不信!”

陳平生:“你們這裡的姑娘,曲兒唱的好嗎?詞填的豔嗎?”

老鴇滿臉堆笑:“您幾位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陳平生點頭,跟著老鴇走進後袖樓大廳。

這裡擺放了一排排桌椅,許多客人擁著姑娘,正聽著上面一位蒙著面紗的女子唱曲兒。

曲子婉轉,詞填的雖豔卻不俗,好像是在講一位負心郎君。

老鴇笑道:“幾位是要坐前面,還是後面啊?”

陳平生突然想到了文能武,那小子就喜歡坐後面,雖然看不清也聽不清,好在便宜。

那種人,斷不能與之為伍。

“有沒有雅間?”

老子前面後面都不坐,老子要坐包房!

老鴇一聽,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有、有、有!”

“幾位跟我來。”

陳平生他們三人跟著老鴇上了三樓。

三人分開,各自進了一間房。

那位接待他們的老鴇,率先進了陳平生的房間。

陳平生擺了擺手:“先給他們叫姑娘吧,銀子我出。”

老鴇笑道:“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

“我們這兒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位爺,您想找個什麼樣的啊?”

陳平生:“那就找個樣樣精通的,我喜歡有經驗的。”

老鴇臉上露出一絲嬌羞:“就知道您經常來,要不然給您叫喬香姑娘吧?”

陳平生:“喬香?”

老鴇笑道:“您聽說過喬香?”

陳平生搖頭:“沒聽說過!”

老鴇笑著繼續道:“喬香是我們紅袖樓四大金花之一,模樣絕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張嘴好似黃鶯鳴叫……”

陳平生點了點頭:“那就叫喬香吧。”

老鴇滿臉堆笑:“喬香姑娘一晚五千兩銀子……”

陳平生眼角微微抽搐:“你什麼意思?讓人家看到了,還以為我逛青樓花不起銀子呢!”

“叫來!必須要喬香!聽到沒?”

說著,他直接拍到桌子上五千兩銀票。

老鴇接過銀票,滿臉笑意:“奴家哪裡是這個意思,爺,您稍等,馬上就給您叫!”

陳平生點了點頭,坐著自顧自地給自己倒茶喝。

“他媽的,一晚五千兩,連酒都不給上!”

……

片刻後,老鴇敲了敲門,得到陳平生的許可之後快速推開門進來。

她走到陳平生面前滿臉尷尬:“客官,那喬香她……”

陳平生眉頭微皺:“喬香怎麼了?”

老鴇:“她剛剛被別人點了!”

陳平生:“你說什麼?老子銀子都給你了,你說她被別人點了?”

老鴇滿懷歉意地開口道:“要不然給您換一個!”

陳平生將手中茶杯重重拍到桌子上:“不行!老子就要喬香!”

老鴇嘆了口氣:“那您稍微等一下,我去跟那位客官說說。”

陳平生點了點頭:“嗯。”

老鴇又走了。

陳平生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可是銀子都給了,還能怎麼辦?

對,必須要喬香!

過了一會兒,房門敲響。

陳平生輕聲道:“進。”

他看向門口,老鴇走了進來。

她身後竟然跟著一位劍眉星目的男子。

老鴇看向陳平生:“爺,你二位要不然商量商量,畢竟您二位來的時間剛好差不多……”

那男子看到陳平生登時笑了起來,陳平生也笑了起來:“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老鴇,銀子還我!”

那男子也開口道:“我看確實沒有這個必要了。”

“老鴇,銀子還我!”

老鴇愣了一下:“您、您二位這是……”

陳平生朝那男子拱了拱手:“澹臺兄,好久不見。”

澹臺婉茹朝著陳平生笑道:“確實有些日子沒見了。”

陳平生笑道:“之前說好的,那酒……”

澹臺婉茹笑道:“早就給你備好了。”

陳平生:“走?”

澹臺婉茹:“走!”

老鴇痛失一萬兩銀子,氣的渾身顫抖,看著陳平生他們的背影,她微微嘆了口氣:“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逛青樓的出門帶了個男的……”

……

二人出了青樓,走在街道上。

澹臺婉茹看了陳平生一眼,立馬轉過頭來:“來雲州怎麼不直接來找我?”

不來找我也就算了,竟然揹著我逛青樓。

哎?我為什麼會這麼想?

澹臺婉茹感覺臉上有些發燒。

陳平生嘆了口氣:“實在是有事在身,不然……”

澹臺婉茹嘟囔道:“有事,就是來青樓啊……”

陳平生有些尷尬:這位姑娘,你未免管的太寬了吧?

“此事實在是說來話長啊!”

澹臺婉茹嘟囔道:“那就慢慢說唄。”

陳平生眼角餘光瞥了瞥這位嘟著嘴的“男子”,她的唇不點而朱,如果親一下……

他連連搖頭,打斷思緒:“好,那就慢慢說,前面正好有一條河,我看那河邊有涼亭桌椅,澹臺姑娘若是帶酒的話,咱們可以一邊喝一邊說。”

澹臺婉茹看著前面不遠處的流雲河點了點頭:“那酒,我一直都帶著呢。”

陳平生笑了起來:“好,那今晚再讓澹臺姑娘醉上一場!”

澹臺婉茹也笑了起來:“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可不是放馬的!”

流雲河畔。

垂柳懸河,微風拂過。

陳平生他們找了一處無人的涼亭坐下。

澹臺婉茹直接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壺酒水,外加兩個杯子。

她直接將兩隻杯子倒滿,隨後舉起酒杯:“陳兄,請!”

陳平生笑著端起酒杯,二人同飲。

澹臺婉茹放下酒杯:“陳兄,說說吧,為什麼來了雲州不來尋我卻去了青樓……”

陳平生愣了一下:“澹臺姑娘,我發現一個問題。”

澹臺婉茹:“什麼問題?”

陳平生:“你一個姑娘家為什麼喜歡逛青樓啊?”

澹臺婉茹:“你不要岔開話題!”

陳平生點了點頭:“哦。”

隨後他嘆了口氣:“唉、此事說來話長啊……”

說著,他握著酒壺倒滿了兩杯酒。

澹臺婉茹看著他:“那就慢慢說,反正長夜漫漫,酒水管夠!”

陳平生看著面前劍眉星目的女子,她又畫了眉……

美人不用斂蛾眉啊!

她的脖頸白皙修長,她的胸前依舊平平,不過陳平生卻是知道那幾層衣衫後面掩藏的風景。

他總覺得跟她待在一起很舒服。

興許是因為那夜的月色花海,興許是那天早上少女看著他玩味的目光……

她的調笑聲依稀響在耳畔,陳平生忽然想到了一種鳥兒,黃鶯!

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呢。

他喉頭微動,他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了,於是趕忙端起酒杯掩藏自己的尷尬。

澹臺婉茹看著面前的男子:“他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啊?他怎麼又端起了酒杯?”

“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來找我啊?他、他……”

她也端起了酒杯,興許是酒喝的太多,她感覺臉上更加燙了。

陳平生放下酒杯,看著對面的澹臺婉茹也放下酒杯,他再度端起酒壺倒滿。

“這次來雲州,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你是因為……”

他竟將自己的計劃,以及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他感覺自己瘋了!

澹臺婉茹的表情變得凝重。

她知道陳平生跟她說這些話意味著什麼。

“他竟然這般信任我!”她感覺心中一甜。

“所以,這就是陳兄你去青樓的原因?”她淡淡地開口道。

陳平生愣了一下:“這個重要嗎?”

澹臺婉茹:“嗯,不重要,不想說算了。”

陳平生:她怎麼又這幅模樣?怎麼有點可愛啊?

“那個,明日要面對的事情實在是……所以今晚自然睡不著,我那兩位弟兄恰好也睡不著。”

澹臺婉茹:“如果陳兄沒有遇到我的話,那……”

陳平生:“那自然是聽聽那喬香姑娘唱的曲兒是不是真的婉轉動聽了……”

“你是知道我的,我去青樓要不然就是喝酒,要不然就是聽曲兒。”

澹臺婉茹笑了起來:“那位喬香姑娘唱的確實挺好聽的。”

原來,是這樣,才去的青樓啊,還以為……

哎?澹臺婉茹啊澹臺婉茹,你管人家去青樓幹嘛?

可是他這麼相信我,我關心一下他……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亂了。

陳平生笑了笑:“你聽過?”

澹臺婉茹端起酒杯:“嗯嗯,聽過。”

“改日,帶你也去聽聽。”

陳平生笑道:“好!”

……

這一晚,澹臺婉茹又喝醉了,她放了陳平生第二馬!

陳平生沒有醉,他看著石桌上空了的幾個酒壺,看著澹臺婉茹趴在桌子上的睡顏。

她的臉好紅,她的唇也好紅……

陳平生喉頭再動,不敢再看。

月牙漸漸藏了起來,黎明瞭,不過外面依舊熱鬧非凡。

陳平生好像一個局外人一般,不過還好,有澹臺婉茹陪著他。

一聲嚶嚀,澹臺婉茹幽幽醒轉。

她看著陳平生笑了起來:“這次,又是你贏了。”

陳平生也笑了起來:“澹臺姑娘果然說話算話,說了放我第二馬,就放我第二馬!”

澹臺婉茹笑道:“我可不是放馬的。”

陳平生笑道:“那下次,咱們再好好喝。”

澹臺婉茹連連點頭:“好。”

“下次再好好喝,陳兄這次我就先讓著你,我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改日再喝!”

陳平生笑著點頭:“好,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

(ps:這章1.7萬字,如果這章的有超過十個人評論,明天再萬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