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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遇事不平 殺!(5K求追讀)

皮肉被劃開的些微疼痛,登時讓康長榮愣了一下。

他看著陳平生,眯著眼睛,眼中滿是寒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沒有想到陳平生竟敢出手!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陳平生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陳平生的刀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徐賢玲速度極快,僅僅瞬間她便到了康長榮身側:“陳平生,你可知道對巡查使者動手該當何罪?”

此刻,冉景厚也到了,他嘆了口氣:“陳總旗,趕緊把刀放下,你還年輕……”

柳逢慶一身華服,冷哼一聲:“你敢對康大人動手,你還有你的家人,你們都得死!”

臧光濤的衣服滿是油汙,他臉上也髒兮兮的,他的表情帶著嘲弄:“你不會真以為自己可以傷到我們百戶大人吧?小地方的先天修士,呵!”

陳平生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他看向康長榮,又看了看那四名先天。

“說實話,不到萬不得已,我真不願意出手。”

“大家都是同僚,都是吃一鍋飯,穿著一樣的衣服。”

“都是自己人啊!”

“呵!可是你們為什麼要逼我們呢?”

“我們已經活的夠難的了!”

“是啊,你們是州府京城來的天之驕子,我們是小地方的泥腿子,我們跟你們比不了。”

“我們做了我們該做的,只是想得到你們這些天之驕子的一句誇讚。”

“那些功勞,你們想要你們拿去便是,何必為難我們呢?”

陳平生的心裡有些難受。

妖吃人。

人何嘗不吃人呢?

康長榮看著他:“事情不是還沒有查清楚嗎?你先把刀放下,等我查清楚了,自然會給你們清白。”

他想了許多脫身的辦法。

但是無論哪一種,陳平生好像都有應對之策。

他有些慌了。

他的話也有些軟了。

徐賢玲愣了一下,康老大為什麼這麼說話?

難不成這個姓陳的,真能傷了百戶大人?

她趕忙道:“陳總旗,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動手呢?”

說著,她看向手下們:“你們還不趕緊給陳總旗的弟兄們鬆綁。”

柳逢慶冷眼瞧著,他的手已經放到了腰間的扇子上。

臧光濤握著一根油亮的棍子,他笑了笑,眼中滿是嘲諷。

區區先天,也敢在老大面前造次!

冉景厚看向陳平生,輕輕嘆了口氣。

隨後,他看向康長榮:“康百戶,我覺得此事最好再調查一下,畢竟梅欽臣確實戰死,他的手下們……”

康長榮瞪了他一眼:“閉嘴!”

冉景厚閉上了嘴。

陳平生看了看冉景厚,又看向康長榮。

“你怕了?”

康長榮笑了笑,笑得有些難看:“陳總旗,放下你的刀,一切都還來得及!”

陳平生搖了搖頭,笑容苦澀:“來得及嗎?”

康長榮連連點頭:“來得及!”

徐賢玲趕忙說道:“陳總旗,還不趕緊放下你的刀,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的!”

柳逢慶握著扇子,輕輕在手上拍了拍。

臧光濤將棍子抗在肩上,他的身形散漫無比。

冉景厚皺緊眉頭。

有些事情他不想做,卻又不得不做,他握住了腰間的刀。

陳平生笑著搖了搖頭:“從你們來清豐縣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康長榮深吸了一口氣:“陳平生,你真想萬劫不復?”

陳平生看著他笑得很好看:“死便死吧,黃泉路上你走慢一點,老子再殺你一次!”

說著,他的手動了。

隨後是刀。

一刀誅神!

凝光秋水刃在康長榮脖頸處一刀斬過。

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身首異處。

陳平生收刀,隨後將橫刀搭在肩上。

他看向其餘四名先天,他嘴角露出一絲輕蔑之色:“你們四個,一起上吧。”

他身後的佟昭文愣了片刻,隨後他哈哈大笑起來,他握住了自己的長槍。

朱新莊看著陳平生的背影,看著那倒下的屍體,他也哈哈大笑起來。

他緊握大錘:“來吧,老子殺得了妖,也殺得了畜生!”

那些校尉們先是有些慌亂,但是看著陳平生將橫刀抗在肩上,不由得心生一股豪氣。

他們拿出了自己的兵刃!

柳逢慶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握著扇子的手微微發白:“你敢殺巡查使者!”

“你竟敢殺巡查使者!”

徐賢玲皺緊眉頭:“陳平生,你知不知道對巡查使者出手是多大的罪?”

“今天過後,你們這些人無論如何都得死,還有你們的家人,你們的朋友!”

臧光濤握緊了長棍,他深吸了一口氣,退至幾人身後。

冉景厚嘆了口氣:“陳總旗,你……唉!”

陳平生笑了笑:“老子都跟妖魔勾結了,還怕殺你個巡查百戶?”

他伸出腳,一腳將面前的無頭屍體踹倒。

“今日,你們便都留下吧!”

說著,他身形再動。

孤陽!

僅僅瞬間,他便到了徐賢玲面前。

一刀劃過。

徐賢玲早就戒備,她手中青光一閃,一柄長劍出現在她手中。

陳平生眼睛微眯:寶器!

長劍如水,速度極快的上撩。

然而陳平生的孤陽速度何等的快。

她的長劍撩了個空。

她的身形呆愣在原地,她看著陳平生滿眼不解之色。

她的胸口瞬間便被鮮血浸溼。

她感覺身體慢慢失去了力氣,她感覺好冷。

“為、為什麼先殺我?我、我是女的啊!”

陳平生冷冷的看著她:“老子管你是男是女,今日你們巡查使者都得死!”

隨後,他轉過身大聲道:“兄弟們,不想死的給老子殺光他們,一個都別放走!”

他又看向其餘三名先天。

臧光濤又退後了幾步。

冉景厚依舊握著刀柄,他的臉色無比複雜,一如他的心。

柳逢慶大喝一聲,他手中的扇子朝著陳平生飛了過去。

扇面如畫、扇骨如刀。

陳平生沒有選擇硬抗。

一往無前。

他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到了柳逢慶面前。

揮刀!

就在這時,那扇子以極快的速度迴旋。

柳逢慶朝之招手,他嘴角露出一絲輕蔑:“連寶器都沒有的鄉下小子,找死!”

扇子瞬間四分五裂,化作十餘柄匕首。

陳平生笑了笑:“分身是吧?老子也會。”

說話間,他已然施展出瞬影殺。

場間,瞬間出現六道殘影。

三才斷魂!

三刀殺向柳逢慶。

柳逢慶眯著眼睛,匕首在身周旋轉。

陳平生三刀斬過,凝光秋水刃再添新傷、多了幾道豁口。

他有些無奈。

這凡兵跟寶器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他手裡的橫刀也是寶器,那這個柳逢慶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柳逢慶哈哈大笑:“小子,就憑你?”

“給老子死!”

匕首瞬間碾碎數道殘影,就在此刻,他眼中卻失去了陳平生的蹤影。

他們幾人身後的臧光濤趕忙開口:“在上面!”

說著,他持棍在地上一撐,身子已經退後十餘丈。

他轉身就跑!

柳逢慶愣了一下,抬起頭,就看到躍向空中的陳平生嘴角露出一絲輕蔑之色。

蒼鷹撲兔,能趕路也能殺人!

他的速度極快,配合著孤陽,眨眼間便到了柳逢慶頭頂。

柳逢慶大急,伸手一招,那些匕首再度環繞身周。

他的臉色有些悽苦,因為陳平生的刀自上而下,插入了他的天靈之中。

陳平生拔刀,隨後看向冉景厚。

冉景厚坐回椅子上,他鬆開刀柄,搖了搖頭:“你去追他吧,我在這裡等你!”

他知道事已至此,今天的結果,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了。

陳平生看了看他,隨後轉過身去。

他手下的弟兄們跟那些巡查使者戰得正酣。

此刻,已經有好幾人倒地。

他的手下根本不是那些後天巡查使者的對手,就連佟昭文跟朱新莊都支撐得很是艱難。

陳平生大喝一聲:“不想死的,都給老子住手!”

話音剛落,佟昭文率先脫戰退後,隨後是朱新莊,再之後是那些巡查使者。

他們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又看了看一臉晦暗的冉景厚,再看向好似殺神的陳平生。

一個個都停住了身子,他們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陳平生這樣的人。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敢對巡查使者動手的人,他們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巡查百戶康長榮會這麼憋屈的死去。

他們有的低下頭,有的放下刀。

陳平生沉聲道:“想活的,老老實實在這裡等我,誰再敢擅自動手,死!”

說完,他的身形幾個閃爍,便已出了衙門。

冉景厚坐在椅子上,思緒萬千。

他剛加入皇城司的時候,好像也就十幾歲。

須知少年凌雲志,曾許人間第一流!自己也是個志存高遠的少年啊。

如今,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這些年做了那麼多的腌臢事,想想他都覺得有些噁心。

他看向那些巡查使者,他們有的十幾歲,年紀大一些的也不過二十來歲。

他們有的是第一次出來,有的連妖都沒有殺過……

他們不知道接下來面對的是生還是死,他們都有些茫然無措。

冉景厚笑了起來,笑容很是苦澀:“今天這種局面,其實我很早就曾想過。”

“咱們那位百戶大人,為了功勞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

“所以,他死了!”

“不過,你們有些人是無辜的,你們只是聽從上命罷了。”

說著,他又看向佟昭文、朱新莊他們:“大家都是皇城司出來的,穿著一樣的衣服,就是自己人。”

“希望陳總旗回來之後,二位幫忙能說幾句。”

佟昭文看著同伴的屍體,臉色通紅:“我可以幫忙說話,但是他、他還有他!他們三個必須要死!”

說著,他指向三個青年。

朱新莊握緊大錘:“不錯,還有他們兩個,一共五個,他們必須得死!”

“我們今日折了五個弟兄,他們要賠命!”

他又指著兩個青年。

冉景厚看向那五個青年,他們都是徐賢玲的手下,實力頗強,距離先天也不過一步之遙。

他搖了搖頭。

那五名青年見狀,轉身就逃。

佟昭文跟朱新莊立刻跟了上去。

冉景厚嘆了口氣:“別去了,你們不是對手的。”

然而除了他們的背影以外無人回應。

剩下的校尉們跟巡查使者依舊在對峙,不過他們已經沒了爭鬥的心思了。

所有人都在等……

等那個男人回來!

時間過得極慢,一分一秒都好似煎熬。

冉景厚端起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

“這茶味道有點差啊。”他暗暗想著。

半杯茶還沒喝完,衙門口傳來響動。

所有的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的移向門口。

夕陽的餘暉照射在門口,那人站在光裡。

他左手提著一顆不停滴血的腦袋,右手握著一把斷刀。

陳平生快步走入衙門,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冉景厚,隨後看向手下的校尉們:“朱新莊、佟昭文呢?”

校尉們見來了主心骨,一個個爭著開口:

“老大,咱們有五個弟兄折了!”

“殺人的那五個傢伙剛剛跑了,佟老大跟朱老大去追他們了。”

“老大,他們往南邊去了,應該還沒走遠。”

……

陳平生又看了一眼冉景厚,隨後看向那些巡查使者們。

他們都低下了腦袋,不敢看陳平生。

陳平生將手中提著的腦袋扔到地上,隨後看向冉景厚:“讓你們的人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我馬上回來。”

冉景厚看向他,點了點頭。

陳平生走後,他又端起茶杯。

茶水有些涼了,味道很一般。

冉景厚卻甘之如飴,喝一口,便閉上眼睛仔細回味。

不知不覺間,杯中已無茶水。

他放下茶杯,嘆了口氣,心中思緒萬千。

“死就死吧,活著也沒甚滋味。”

“老子當年要是也敢拔刀就好了,呵!”

他又笑了起來。

這時,門外再次傳來響動。

陳平生回來了。

朱新莊跟佟昭文跟在他的身後,他們滿身是傷,臉上卻帶笑。

他們提著五個腦袋,皆是一刀斃命。

朱新莊他們將腦袋扔在地面上,巡查使者們都低著頭,不敢看。

校尉們則都紅了眼眶,他們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陳平生長舒了一口氣,隨後笑了起來:“瞧你們一個個的,像什麼樣子?”

“今天,有那麼多先天高手給他們陪葬,不是賺大了嗎?”

那些校尉們聞言,心情也好了許多。

他們就是皇城司衙門普普通通的校尉,今日雖死,卻又先天境界的高手給他們陪葬。

死得其所!

死亦為鬼雄!

陳平生見他們的情緒緩和不少,又看了看佟昭文,朱新莊。

佟昭文臉色有些難看,朱新莊咧著大嘴在笑。

陳平生笑著拍了拍他們兩個的肩膀,隨後轉過身看向冉景厚。

“巡查使者,試百戶冉景厚是吧?”

冉景厚點了點頭:“不錯。”

陳平生朝他笑了笑:“謝謝冉百戶剛剛為我等說話!”

冉景厚搖了搖頭苦笑起來:“陳總旗這麼說,就折煞在下了。”

陳平生笑了笑:“其實我本來打算把你們都殺完的。”

冉景厚愣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他們不過是聽命行事,陳總旗若想殺、殺了我便是,還請饒過他們。”

陳平生將斷掉的凝光秋水刃插入刀鞘之中:“本來是這樣的打算的,現在我改了主意了。”

冉景厚:“為什麼?”

陳平生笑道:“因為冉百戶剛剛為我等說話了啊!”

冉景厚:“就這麼簡單?”

陳平生:“不然呢?”

冉景厚滿臉不解:“陳總旗……”

陳平生笑道:“我已經決定留他們性命,不過,冉百戶要幫在下一個忙。”

冉景厚知道這才是放過他們的原因,他趕忙道:“什麼忙?”

陳平生笑道:“跟我去一趟雲州?”

冉景厚不解道:“雲州?”

陳平生笑道:“不錯,雲州!”

冉景厚:“去雲州幹什麼?”

陳平生笑道:“當然是把今日此時發生的事情上稟!”

冉景厚搖了搖頭:“陳總旗想的太簡單了。”

“殺巡查使者,罪同謀反!”

陳平生笑道:“如果巡查使者跟妖魔勾結,然後被我殺了呢?”

冉景厚皺緊眉頭:“你這麼說,誰會相信?”

陳平生笑道:“所以要你說!”

冉景厚:“我?”

陳平生點頭:“不錯,你,還有你手下這些弟兄們。”

冉景厚看了看他,又看向手底下那些巡查使者,他們都低著頭。

“陳總旗覺得他們會說?”

陳平生笑了笑:“他們當然會說!”

冉景厚:“為什麼?”

陳平生笑了起來:“因為,你們都跟妖魔勾結了啊!”

“作為巡查百戶的康長榮都跟妖魔勾結了,你們這些手底下的人能脫得了干係?”

“所以你們必須要說!”

冉景厚愣了一下:“這、你又沒有證據!”

陳平生笑道:“我自然會準備證據。”

冉景厚:“可是……”

陳平生笑道:“他們都死了,不會說話!”

“你們都還活著,都還能說話!”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冉景厚皺著眉頭看向他那些巡查使者,他們如同受了驚的鵪鶉一般,低著頭。

“跟我詳細說說你的計劃吧。”他嘆了口氣。

陳平生笑著點了點頭:“我的計劃很簡單,那便是我們看著你們跟妖魔勾結!”

冉景厚愣了一下:“這算是什麼計劃?”

陳平生笑道:“只要你們跟妖魔勾結了,那你們就沒跟妖魔勾結,那康長榮他們就跟妖魔勾結了!”

“明白了嗎?”

冉景厚皺著眉頭,想了半晌:“我明白了!”

“後續咱們去雲州應該怎麼說呢?”

陳平生笑了笑:“不外乎是找到了康長榮他們勾結清豐縣妖魔的證據,他們自編自導了一場妖魔圍城、屠殺百姓的大戲。”

“隨後我們梅統領為守城戰死,清豐縣皇城司衙門的校尉十去七八!”

“徐賢玲徐百戶跟冉百戶率先發現了此事,你們不願跟他們同流合汙。然後咱們三個聯手拼死相搏,徐百戶慘死,冉百戶重傷,陳某重傷,這才誅殺了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