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序站起身來,面向裴氏,雙手作揖,彎腰行禮道:“見過夫人。”
裴氏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眼中滿是關懷之情,輕聲說道:“你黑了,也瘦了不少,辛苦了。”
柳長序微微一笑,回應道:“有勞夫人掛念。”他剛想開口詢問一下兩位妹妹的近況,卻被一旁的其他人打斷了。此時,眾人紛紛走上前來,祝賀柳長序成為新的世子爺以及羽林中郎將。柳長序客氣地回應著大家的祝賀,臉上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整個正廳內氣氛熱烈,眾人紛紛上前恭賀,場面熱鬧非凡,充滿了喜悅與祥和。待眾人都上前祝賀完之後,便一一退下了。
正廳內只剩下老夫人、裴氏、柳長序和柳若安姐妹倆,還有他們各自的貼身婢僕。老夫人微笑著對甘棠說:“甘棠啊,你去吩咐大廚房好好準備晚上的家宴。”
甘棠領命而去,隨後,老夫人在裴氏和柳長序的一左一右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身後緊跟著柳若安姐妹倆,一行人向著“鶴松院”走去。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一家人沉浸在團聚的喜悅之中。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眾人這才自在說起話來。先是老夫人問柳長序在南疆的情況,得知兩國和談是京裡禮部派人主導的,他和侯爺只是負責和談期間的安保工作和其它一些事情,現下他帶一隊軍士負責護送國書以及南甌皇室的一些人先行回京。因南疆那邊離不得人,後續如何,侯爺回不回京,還得看聖上的安排。
老夫人聽到這裡,雖遺憾兒子不能陪在自已身邊,但也說身為武將世家的人,當以國為先,公忠報國,這才是身為士兵的天職。
柳長序看著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他知道祖母一直希望他和父親能常伴左右,但他也明白自已肩負著保衛國家的責任。他深吸一口氣,安慰道:“祖母,您放心吧,到時天下太平,我和父親一定常伴您左右。。”
裴氏在一旁聽著,她想著自已只是個繼母,多的話不好問。於是組織語言,說道:“長序啊,你如今是世子爺了,也是個大人了,這我就放心了。以後家裡的事還要靠你多費心呢。”
柳長序點了點頭,應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照顧好侯府這個家的。”他的眼神堅定而認真,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堅韌。
到了柳若安姐妹倆這裡,氣氛就變得格外歡快。她倆像兩隻活潑的百靈鳥一樣,圍在柳長序身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其中一個好奇地詢問南疆的風土人情是否真如書中所描述的那般茹毛飲血。聽到她那天真無邪的話語,大家不禁都笑了起來。柳長序笑著讓她坐到自已身旁的圈椅上,並遞給她一塊九層雲片糕,愛憐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輕聲說道:“先吃吧,等吃完了哥哥再給你講故事。”
柳若宜果然乖巧地點點頭,開始開心地吃起雲片糕來。在她品嚐美食的同時,柳長序也趁機整理好思緒。等到她喝完半盅紅棗銀耳羹後,柳長序便開始耐心地講述起南方的故事。
他語氣平穩,不緊不慢地說道:“南疆啊,那裡有些地方確實荒無人煙,但只要有城鎮存在,就會有人居住。不過,你想想看,我們可是去打仗的呀!而且軍隊人數眾多,大軍行進之時,難免會驚擾到當地的百姓。因此,通常情況下,我們都會選擇在遠離百姓且附近有水源的地方駐紮下來。這樣既可以避免對百姓造成過多幹擾,又能保證軍隊的正常生活需求。”
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看著兩位妹妹期盼的眼神,本想賣個關子,可是又實在不忍心讓她們失望,便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至於我東乾的南疆百姓和南甌的人,如果他們不說話,單純從外貌來看,其實並不容易分辨出來。因為他們的身材都比較矮小,與北方人相比顯得有些瘦弱。”
聽到這裡,柳若宜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對著柳長序說道:“謝謝大哥為我解惑,大哥就像書中所說的那樣,是銀鞍白馬的少年英雄呢!”
這一番來自自家妹妹的彩虹屁,讓柳長序聽了十分高興,他得意地拍了拍自已的胸脯。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對老夫人說道:“祖母,我回來的時候,父親讓我把帶給家裡的東西裝在了一個箱子裡,同時我也把要送給大家的禮物分別裝進了另一個箱子,裡面都已經分類整理好了。哦,對了,還有一個箱子,專門用來放我自已的東西。”
“因為今天早上入城,不方便帶私人物品,我就把東西交給了我的副將。現下他正在帶著軍士駐紮在城南十里外的向陽坡那裡,祖母你可以讓管家派人去把我的東西悄悄地取回來。要是腳程快,天黑之前就可以把東西運回來。”
聽到這裡,老夫人點點頭,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她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王媽媽,說道:“你快去通知柳大管家,讓他找個可靠的人,趕著不帶府裡徽記的馬車,低調些速速去把少爺的東西拿回來。”
王媽媽領命而去,很快便離開了房間。柳長序感激地看著老夫人,心想還是祖母考慮周到。過了一會兒,王媽媽回來了,告訴老夫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
然後讓眾人吃飯,大家在西稍間熱熱鬧鬧的吃完了接風家宴後,老夫人帶著大家回到了東次間的暖閣。眾人圍坐在老夫人身邊,開始閒聊起來。
老夫人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對柳長序說:“序哥兒啊,明日你進宮謝恩之後,聖上可能會讓你立即去羽林禁衛報道。這官場之事,祖母也不太懂,但有些事還是得提前告訴你,以免你犯錯。”
柳長序恭敬地聽著祖母的話,心裡明白這些都是寶貴的經驗之談。他認真地點頭,表示一定會牢記祖母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