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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下殺手

塔蒂婭娜一邊和突擊隊的大頭兵們調著情,一邊慢慢靠近林輝,林輝也想吹捧兩句。

誰知塔蒂婭娜毫無徵兆地,從口袋中取出手術刀在林輝的大腿側狠狠劃下。

林輝‘哼’的一聲,額頭瞬間見汗,嘴唇因為劇痛而顫抖。

他緊緊咬住牙關,不讓自已的呻吟聲洩露出來,但眼中的恐懼與憤怒卻難以掩飾。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想讓我放鬆戒備?你還嫩了點。還是說,你沒有見過死亡醫生的手段?”

塔蒂婭娜冷笑一聲,用手術刀背輕輕挑起林輝裸露的下體,冰冷的刀鋒在上面來回剮蹭,肆虐地揮灑著恐懼。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玩味和殘忍,彷彿林輝只是一個供她娛樂的玩具。

林輝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懼,這不僅是因為褲襠裡涼颼颼如催命般的寒意,更多的是對這些人,毫無榮譽感地折磨戰俘感到憤恨而戰慄。

林輝深知,自已落入了敵人的手中,生死未卜。但他並不想就這樣屈服,必須用理智將心中的惱怒壓下,儘快想辦法逃脫回到經貿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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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合對手所好,儘可能放鬆他們的戒備,讓他們感到你的無害。”尤金的教誨在林輝的腦中迴響。

現在必須集中精神應對塔蒂婭娜的變數,否則自已很可能被她活活玩死。

想到此他乾脆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用懇求的目光看向塔蒂婭娜,討好著說:

“醫生,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身體能夠快速止血和恢復,但是切斷後是沒辦法再生的。”

這是主動把自已的秘密交待出來,暴露出自已的價值,用特殊體的質來打動塔蒂婭娜,讓她放過自已。

然而,這話卻讓塔蒂婭娜更加興奮。

“哦?你全身完好無損,說明沒有被切過吧!又是怎麼知道不能再生的?”

塔蒂婭娜戲謔地小聲說道,手中的手術刀又用力了幾分,彷彿真的要切下去了。

就在這緊繃的一刻,一聲粗獷的聲音制止了塔蒂婭娜。

“塔蒂婭娜,大公明確說過要確保這小子配合我們,你的動作已經越界了”。

林輝此時看到去而復返的突擊隊頭目,心中竟然有一絲感激的情緒泛起,不管怎麼說‘下面’算是保住了。

一場風波過後,終於迎來了夜晚。

外面偶有槍聲響起,但並不喧鬧,對林輝來說,這是個好訊息,所有人情緒最放鬆的時候就是他行動的時候,槍聲只會把外面守衛的注意力吸引住。

三天了,他必須在體力徹底失去前抓住這個夜晚,就算冒著風險也是值得的。

塔蒂婭娜斜撐著上半身坐著睡著了,棕色長髮隨意散落遮住她的面部,林輝無從判斷她是否是偽裝入睡,但林輝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門外警衛的閒聊聲悶聲悶氣地傳進屋裡,時不時會牽扯到林輝的注意力,他先把活動幅度稍大的左手大拇指卡在鐵床的邊縫上,每次動作造成一點聲響,他都要抬頭看向塔蒂婭娜的動靜,防止對方突然甦醒。

林輝先是狠狠深吸一口氣,直到臉上被憋出漲紅,這是尤金教給林輝的自我麻醉辦法,用半窒息的感覺緩解疼痛。

隨著一聲輕響後拇指脫臼了,疼得林輝額頭析出冷汗,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再次觀察沒有動靜後,才敢無聲地大口喘息,期間還不忘微微抬頭,用餘光觀察起塔蒂婭娜的反應。

按理說,突擊隊其實已經足夠小心,畢竟16歲的大男孩,在那些有作戰經驗的老兵看來,確實沒有太多的威懾力。

這也許就是他們沒有用鐵鏈拴住林輝的原因,然而,正是這個疏忽給林輝以逃脫的希望。

沒有了大拇指的阻擋,林輝的左手終於恢復了活動自由。

隨後又是一聲脆響,拇指又被接回到了原位,這次的疼痛明顯比剛才輕多了。果然人在希望之中往往能夠遮蔽掉痛苦的感知。

解開另一隻手和腰間的繩索後,林輝開始平復呼吸。

一連串的動作差點耗盡幾天的體能儲備,突擊隊很明顯地降低了林輝的食物攝入量。

三天來不過給他喝一些蘑菇汁,就是要讓他的體力保持在低值,難以逃跑的程度。

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林輝再沒聽到門衛們的閒聊聲。

從寂靜程度看應該是凌晨之後,按照心中反覆演練的計劃,林輝先用小拇指的指甲,狠狠在臉頰劃出一道傷口,偏轉腦袋後鮮血止不住地往地面流淌。

血滴與水泥地的碰撞聲猶如鐘擺一般,在寂靜的房間內產生特定的規律。

這使得潛睡中的塔蒂婭娜緩緩抬頭檢視情況,昏暗的燈光下一灘血跡如黑色的流水出現在地面,也吸引塔蒂婭娜不自覺的往林輝處靠近。

自稱死亡醫生的塔蒂婭娜,怎麼會分辨不出血液的味道呢?

只是現在人剛甦醒過來,各類感官還處在半醒狀態。

當她發現血液是從床上流下的,自然想要看一看林輝的情況,這一看就處在了放鬆戒備的不設防狀態。

趁著塔蒂婭娜眯著眼睛檢視的時機,林輝他的右手如鐵鉗一般抓住塔蒂婭娜的喉嚨。

一聲短促的‘嗬’聲還沒發出來,林輝的左拳已經結結實實,打在塔蒂婭娜的太陽穴上。

這一拳打得塔蒂婭娜雙眼凸起,但她竟然還要反抗,眼看她的腰身就要和鐵床產生碰撞聲,林輝趕緊用指關節狠狠的兩拳下去,塔蒂婭娜終於身體癱軟,緩緩躺倒在林輝身上,一雙佈滿血絲的紅瞳,驚恐的盯著林輝。

在生存危機面前,林輝完成了第一次殺人。

如此近距離攻擊一個活生生的人類,緊張之餘也讓他失手了。

他本該第一下攻擊就讓塔蒂婭娜深度昏迷,但偏偏就是第一拳打的有些偏,情急兼或慌張之下使盡全力補了兩拳。

在暴露的風險面前,林輝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即便塔蒂婭娜已經斷氣,林輝的右手仍然深深掐住了她的咽喉,生怕她再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