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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舊傷(1)

“但他讀高二那年,有天晚上袁成江把我打得太狠了,我忍不住還了手,其實從初中的時候我就有了反抗他的想法,但是傅尋一直告誡我不准我動手,他總是覺得袁成江是一個我打不贏的人,所以一直不允許我還手,否則我們會遭到更加激烈的毒打。”

“所以我一直按捺著沒有反抗,但那天晚上我不想再忍了。事實上,袁成江其實不堪一擊,他掛在地下室裡的那些打人的工具反倒成了我趁手的工具。”

說到這兒,傅晉言得意洋洋地看著陸安若,臉上全是“阿若我是不是很厲害”的表情。

陸安若直覺眼眶一熱,立即眨了眨眼睛,把所有情緒都硬生生地逼了回去,聲音平靜無波地問道:“從那天起,你就開始虐待袁成江嗎?”

傅晉言笑著擺擺手,“我又沒有瘋,那時我們還要吃他的用他的,這麼快就把搖錢樹給幹翻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我那個時候只想他不再打我們就好了,哪敢虐待他呀。”

“從高二開始,袁成江就再沒有打過你了嗎?”

傅晉言笑嘻嘻地說道:“哪有那麼簡單,袁成江那老東西又動過幾次手,每次都是我出來把他收拾一通,幾次過後就把他打得服服帖帖了,最終沒敢再對我們動過手。”

季瑄:“既然這樣,你們相安無事的渡過了後來這些年,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囚禁他並毒打他?”

一直笑呵呵的傅晉言聽見這話終於收斂了臉上笑意,他盯著季瑄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又看向陸安若,說道:“對不起。”

陸安若被這沒頭沒腦的話說得愣怔片刻,“什麼?”

哀傷慢慢地在傅晉言的臉上漫延開來,“我後來才知道,馮姨當年的死是因為傅尋的一個電話惹的禍。”

說到這兒,他垂下頭,雙手摳著指甲縫,沉默了許久。

“大學的時候,傅尋來警局辦事無意中認出了你,那天回去後他很激動,他在日記中回憶了與你和馮姨相關的一切,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了你的存在。”

“傅尋非常懷念和你們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他希望以後能和你重逢,他日記中描述的那種生活,讓我理解了什麼是幸福,我也很嚮往那樣的生活。”

“從那天開始,他留給我的每篇日記裡都有你,我還沒見到你之前,已經認識了你。阿若,那段時間,我和傅尋之間最大的樂趣就是想象與你相認後,我們一起的生活會是多麼的幸福。”

“後來我從傅尋的日記中瞭解到了你媽媽當年死亡的真相,那時我們正計劃要怎麼擺脫袁成江,之前我只打算架空袁成江,讓我和傅尋成為公司的實際掌控者,但聽到馮姨死亡真相後,我就改變了主意,我要讓袁成江活得生不如死。”

“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實施架空袁成江,傅尋膽小懦弱,卻非常有生意頭腦,在我對袁成江絕對武力的壓制下,再配合傅尋精明的腦袋,大三大四兩年,我們基本就架空了袁成江的權利,成了集團公司的實際掌控人。”

“大學剛畢業,傅尋就進入公司,我便開始實施我的復仇計劃,這個計劃不僅僅針對始作俑者的袁成江,還有當年作偽證,讓馮姨含冤十八年的那四個證人。”

說到這兒,他凝重的表情驟然一鬆,對陸安若笑了笑。

“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如果還有什麼想問的,儘管我就是,我一定如實回答。”

陸安若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傅尋與我和媽媽生活也就幾個月,而你更是不認識我和我媽,為什麼卻執意為我媽媽復仇?連傅尋都沒有想到要復仇,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傅晉言歪著頭認真想了好一會兒,隨即燦然一笑,“不為什麼,傅尋說了馮姨死的真相後,他當時說了句‘好想為馮姨報仇’,我看見日記裡的這句話後就說‘為什麼不可以?’既然有這個想法,自然要付諸行動。阿若,人生不是非黑既白,沒那麼多為什麼,想了就做了,做了就不後悔。”

陸安若看著他的目光裡多了許多複雜的情緒,嘆口氣說道:“可你們已經壓制了袁成江,控制了傅氏企業,明明可以好好過完餘生,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殺人?”

“媽媽已經死了,你復仇殺光那些人,她也不會活過來,而你們卻要付出代價!你們明明已經為自己掙到了光明的未來,為什麼要去殺人啊?好好地活著,不好嗎?”

傅晉言咧嘴笑了笑,“阿若你別生氣,我答應你以後就好好地活著。”

陸安若瞬間失聲,抿唇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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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瑄接過話說道:“我租住張春山住的那個小區,也是你刻意引導的吧?”

“哎呀,”傅晉言漫不經心地笑道:“季隊聰明,連這個你也猜到了。我打聽到你要空降到我們這邊任刑偵大隊隊長的訊息,將要和阿若成為同事,而我恰恰想要阿若親眼看見那些人的死亡。”

“我聽見這個訊息,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把你引到張春山身邊去的機會,所以你找中介租房子的時候,我就讓人把張春山樓上那套房子買了下來,隨即在業務員的刻意引導下讓你租住了那間房。”

他似乎說得興起,也不需要人再問,自己又接著說了下去。

“傅尋綁架案也是我策劃的,那是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我們合情合理的出現在阿若面前,但我想了無數種方法,都可能只與阿若面面之交,根本記不住我們,最後我就想到了綁架,畢竟解救成功後答謝救命恩人,是個非常順理成章的理由而不會引起懷疑。”

說到這兒,他衝陸安若得意地笑了起來,“我成功了,不是嗎阿若?”

季瑄笑著稱讚他,“對,你成功了。”

傅晉言聽見這話,笑得更加得意了。

季瑄話鋒一轉,問道:“你需要把張春山送到我面前,也就變相的是讓陸副參與到這個案子調查中,這個我能理解,那汪明萱呢?她為什麼也會和我住在一個小區?不會是你知道我搬家後又刻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