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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舊傷(2)

傅晉言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

“這你就冤枉我了,人家汪明萱一直就住在碧雅江南,我哪兒想得到你一個警察,居然也能住進那麼高檔的小區,這純粹是巧合,與我無關。張春山已經讓這案子交到你和阿若手裡,我再做什麼就是多此一舉了。”

季瑄默了片刻問道:“有個問題,到現在我都不能完全想通,你能給我解惑嗎?”

傅晉言被他這謙遜的態度哄得特別開心,立即來了興致,“你說。”

“你為什麼要將他們的死亡方式設計成……”他說到這兒,組織了一下語言又說道:“張春山恐高這件事情,我們警方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但你偏偏費盡心機要讓他死於墜樓,我們很容易就能將你設計成的自殺否定,斷定他們死於他殺。”

“你這麼聰明,不該犯這麼低階的錯誤。熊立平和汪明萱的死亡方式也是這樣,為什麼?”

傅晉言恣意的笑容更加燦爛,“看來我選擇你的確選對了人。我費盡心機地安排了張春山他們三人的死亡方式,就是要提醒你們,十八年前馮姨的死也如這樣,並非表面看見的晾衣服時意外墜落。”

“張春山看似死於意外墜樓,熊立平看似死於醉駕車禍、汪明萱看似死於意外溺水,但實際上都不是,他們都死於他殺。早知道你們這麼容易看出了這一點,我就應該把他們的死亡方式設計得更隱蔽複雜一點,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季瑄沒有順著他的話問下去,“殺死張春山三人,又讓阮崗在直播間親口說出當年的罪行之後,你需要交給我們警方一個兇手,否則遲早會查到你身上。所以當你無意中知道我和陸副去G市調查袁千帆,你立即策劃了一場針對你的刺殺,順理成章地把任家實送到我們面前被抓,對嗎?”

傅晉言看了陸安若一眼,愧疚地低下了頭,“對,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不想你們辛苦的查案,所以我就把任家實推給你們來結案。但我沒料到殺我的兇手也跟著去了G市,還讓阿若受了傷。”

季瑄冷嘲道:“你的這些謀劃干擾了我們的破案,讓我們一度以為殺你的兇手和殺張春山的兇手是一夥人。”

傅晉言抬頭不安地看了陸安若一眼,沒再說話。

陸安若這時插話說道:“當年警方給出馮瑜死於墜樓,其實並沒有錯。”

傅晉言聽見這話,看著陸安若的目光慢慢變得不可置信的震驚。

“你是說,她被推下去的時候還活著?”

陸安若看著他,沉默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傅晉言就掙扎起來,他狂怒地想要掙脫禁錮他的手銬和鐵椅,嘴裡咆哮道:“放開我,我要去殺了那老畜生!他該死!他該死!我要殺了他!”

這突變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幾個人根本按不住狂躁的傅晉言。

季瑄吩咐道:“快去叫曾法醫,給他注射鎮定劑。”

陸安若則推開按住傅晉言的人,自己彎下腰扳住他的頭,強行讓他看著自己。

“傅晉言,袁成江該死,但他不該由你殺死他,他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由法律宣判他的死刑。”

面對陸安若,傅晉言沒有那麼狂躁了,但還是吼道:“我不管那麼多,我就是要為馮姨報仇。”

陸安若再一次強行扳過他的頭,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傅晉言,為了袁成江髒了你的手,不值得。”

見他還要分辯,她又說道:“晉言,我也想要報仇,透過我的方式報仇,可以嗎?”

傅晉言掙扎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看著她的眼睛打量著她,像是在分辨她這話的真假。

良久,他點點頭,啞聲說道:“好。”

陸安若這才緩緩放鬆一直禁錮他頭的手,又揉了揉他的頭髮,柔聲說道:“謝謝。”

拿著鎮定劑的曾萬強,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基於傅晉言情緒不太穩定,陸安若接過了審訊的工作。

“晉言,在你們公司裡,知道你和傅尋兩個人身份,有哪些人?”

“只有陳乾明,他是我和傅尋之間的聯絡人,我出現時,他負責把傅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告訴我,相反傅尋出現時,他會把我的事情告訴他。不過傅尋更喜歡沈朝輝,所以我出現時陳乾明會跟著我,而跟在他身邊的多數時候是沈朝輝。為了防治資訊交流不及時,所以我和傅尋之間的溝通,還是主要靠我們兩人各自留下的日記。”

陸安若沉吟片刻,問了個非常私人的問題。

“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出現在我面前,還不惜設計一出綁架,你要知道,我作為一個刑警,比其他人的感覺更加敏銳,也更容易識破你們的身份,你殺了張春山等人,不出現在我面前,或許更安全一點。”

傅晉言看著她,然後笑意在臉上一點一點浮現,很輕很溫柔地說道:“因為你是阿若呀。”

是這一生給予過我們溫暖的人,是讓我們拼死從泥沼中掙扎爬出來的勇氣,是暗夜漫漫中指引我們前行的唯一光亮。

明知道靠近你是死亡,但我依然如飛蛾撲火般向你撲來,拋棄未來、不計生死,也要來到你身邊。

陸安若從他笑吟吟的眼中讀懂了他所有沒說出口的情意,眼中倏然泛起潮意。

季瑄給了時間讓兩人平復情緒,才又開口問道:“毒打袁成江的人是你?”

“對,”傅晉言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沒心沒肺的模樣,“當年他暴打馮姨的情景我沒看見,但是傅尋看見了,而且那畜生後來怎麼毒打我的,我可是一清二楚,我的痛遠不如當年的馮姨,所以當我們完全掌控公司之後,就是我復仇的開始。”

“也是時候讓袁成江享受捱打的滋味了,你們可能不知道,最開始的一年多,他不僅僅三天兩頭要捱打,還要享受從高空墜落的刺激,就像阮崗那樣。”

“不過我當時玩兒得太開心,忘記了給他錄影,後來想起錄影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經受不住那樣的驚嚇了,我又不想那麼快把他玩完,所以只好放棄這一項極限運動,只保留了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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