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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對不起

“考慮到我那時候還小,根本無法防備袁成江,所以我媽把影片錄影交給可信任的人,又為我今後的生活做了系列的安排,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不再是傅尋,更名為宋強生,要我堅強的生活下去。”

宋強生苦笑著搖頭,“我媽的人帶著我離開了原來的學校,又離開了原來的城市,在其他地方以完全陌生的身份重新生活,直到我大學畢業後才得知真相。我回國本想討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但我後來發現,我根本無法證明傅耀文是假冒,所以我就無法證明自己是真正的傅尋,最後我退而求其次,改為報仇。報仇的目標當然該是袁成江,但袁成江現在是成功企業家傅耀文,出入都有專車專人陪著接送,我根本沒辦法近他的身。”

“我只好仔細謀劃,找機會去接近他,可還沒等我想到辦法,他卻舊疾發作住院治療了,他們對外宣稱的舊疾就是曾經的肝硬化,可是袁成江根本就沒有這病。”

“但不管什麼原因,他住院了,我更加沒機會接近他了,不過他兒子接替了他手中的權利,掌控了公司,那我要殺的目標就變成了他兒子。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就不用我說了。”

季瑄:“當年袁成江頂替你父親身份時,傅尋才五歲,你也認為該父債子償?”

宋強生沉默片刻後,說:“當年我也才八歲,我也承擔了家破人亡的後果,他為什麼不能?他從小就享受了不屬於他的富貴,他就該承擔這個後果。”

季瑄點頭,“你企圖謀害他人性命,同樣也該承擔起殺人的後果。”

宋強生垂下了頭,沒再說話。

季瑄和陸安若走出了審訊室,門剛在身後關閉,陸安若就說道:“難怪我一直查不到袁家父子的資訊,原來兩人徹底換了個身份。”

季瑄皺眉說道:“難怪袁成江當年害死你媽媽後,能豪氣地拿出幾百萬出來,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和宋雯慧達成協議,那筆錢極可能是宋雯慧給他的。”

陸安若點頭,“從時間線上推測應該是這樣,打死我媽沒多久,他就偽裝成墜江淹死,成功頂替了傅耀文的身份。”

說到這兒,她口氣一頓,“阿瑄,你說袁成江在那個時候打死我媽,會不會也是為了以絕後患,怕我媽萬一將來某一天認出了他?”

話剛說完,她就否定了自己,“不是,我媽看清他的真面目後,對他避之不及,即便認出他來,也不會去招惹他,何況他頂替傅耀文後,與我媽完全沒有交集了。”

季瑄點頭,“袁成江雖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殺害你母親,卻是因為馬上要頂替傅耀文而給了殺人的底氣,賠給張春山他們的兩百萬不就是很好的證明嗎?”

“可是他為什麼非要殺死我媽媽?”

季瑄猶豫了一下,推測道:“或許他當時只是失手殺死了你媽媽……”

“季隊!”方新宇從辦公室裡探身出來打斷了他的話,“守在醫院那邊的人說,傅耀文醒了。”

季瑄和陸安若對視一眼,忙走進了刑偵大隊辦公室。

“醒了,是什麼意思?”

方新宇說道:“醫生說,傅耀文長期處於昏睡狀態,並非病重引起的,而是藥物導致。”

他說完,看看季瑄又看看陸副,見兩人並沒有要繼續追問的打算,自己就憋不住了,又說道:“看來傅家那些醫生護士,根本不是為了給傅耀文治病,而是為了讓他長期處於昏睡狀態。”

季瑄想到了傅晉言虐打袁成江的那些影片,搖頭說道:“傅晉言恨不得讓他天天都在痛苦中度過,絕不會好心讓他昏睡,肯定會有其他原因讓他這麼做。”

他側頭對陸安若說:“走吧,是時候去見一見傅晉言了。”

陸安若腳步卻沒動,“可是現在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傅尋,要怎麼才能讓傅晉言出現?”

季瑄腳步一頓,思忖片刻後說道:“那就先和傅尋談一談。”

陸安若點頭跟上他,一起向審訊室走去。

審訊室內,傅尋已經坐了幾個小時了,忽略掉他憔悴的面容,他一如既往的溫潤文雅。

季瑄坐下來的第一句話就直擊他的心臟。

“我該叫你傅尋還是該叫你袁千帆?”

只一句話,就讓傅尋看似平靜的神情皸裂開來。

他抬頭看向兩人的目光裡滿是不可置信,嘴唇囁嚅幾下,都沒有發出聲音。

而季瑄的下一句話更讓他肝膽俱裂。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傅晉言其實就是你,他是你分裂出來的第二人格。”

季瑄的第三句話讓他有種宿命感的釋然。

“知道一直想要殺你的那個人是誰嗎?他就是袁成江千辛萬苦想要殺死的傅尋,真正的傅尋。”

三句話,將傅家隱藏的罪惡以及他破碎不堪的一生,都說了出來。

季瑄點了點桌面,說道:“我說了這麼多,袁千帆你也該說說你自己了。”

本來低垂下頭的傅尋抬起了頭,但他沒有去看季瑄,而是看向了陸安若。

他嘴唇哆嗦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發出了聲音,“小蕾姐,你還記得我嗎?”

陸安若平靜地看著他,聲音平淡無波,“記得,我找了你很多年。”

傅尋的眼淚奪眶而出,他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是我害了馮姨!”

季瑄疑慮地皺起了眉,卻聽見陸安若平靜說道:“袁成江的罪責,你不用攬在自己身上,更何況袁成江並沒有打死母親,她是張春山他們把她推下樓摔死的。”

她話音剛落,傅尋的哭聲更大了,他拼命地搖頭重複那句,“不,是我害死了馮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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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若懷疑地看著他,沒再說話。

下一刻,她就聽見他哽咽著說道:“是我打電話給那畜生才讓他找到了我們。”

陸安若霍然起身的動作帶翻了椅子,她死死地盯著傅尋問道,“你說什麼?”

傅尋哭得滿臉都是眼淚鼻涕,“對不起,小蕾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從來不知道那畜生有家暴行為,那個時候我才五歲,你們把我保護得太好了,我不知道那畜生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