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暗甲穿著王府小廝的服飾去聚福樓領了一套路人穿的灰色棉布長衫,和一個最普通的黑色半臉面具。
並打聽了幾個可以快速賺銀子的營生。
最後優中選優,挑中了江湖有名的賞金組織縹緲閣。
為什麼選縹緲閣呢,首先,縹緲閣不是實際意義上的組織,不需要加入,只需要領任務,換賞金即可。
可以說是一手交頭,一手交錢的最簡單的買賣了。
誰也不知道他的幕後東家是誰,自十年前橫空出世之後,就一直在江湖屹立不倒。
說它是反派吧?它從不接因私心想要買兇殺人的單,一般都只接那些惡名在外的,比如連環殺人犯,罪大惡極的逃犯,主要還是以江湖以及朝廷的通緝犯為主,都是些行蹤隱匿的窮兇極惡之輩。
說他是正派吧?就連武林盟主的面子也不給,比如江湖上號召討伐魔教或者武林大會之類的活動,它從來都不參加,主打一個獨美,別沾邊。
走進縹緲閣大堂的一瞬,暗甲只感覺有無數道犀利的眼光像利劍一樣落在了自已身上。
廳堂寬敞,兩側各擺了四張四方桌,桌前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一看就比較危險的江湖人物。
有穿的板正端莊的,也有穿的奇形怪狀的,有些面容毫不遮掩,懷中抱劍的,也有些帶了帷帽看不清容貌的,如暗甲一般帶了面具的,也不在少數,總之,各種各樣的探究眼光在看清來人後,又立刻劃走了。
暗甲不明所以,不是說這縹緲閣是可以領賞金任務的嗎?現在給人的感覺怎麼像要看大戲?
暗甲還沒看過戲呢,找了個空座就要坐下,卻不想還沒坐呢,對面一個身著白衣交領長袍帶著帷帽的人就將自已的長劍拍到了桌子上,似乎是在表示不歡迎,兩邊沒有遮面的粗獷大漢反而只是面無表情的抱臂等候。
暗甲只當看不懂,自顧自坐下了。
等下一個人進屋的時候,暗甲的目光也不自覺隨著眾人一齊看向門口,只不過他是背對著門口,看去時還得扭過身子,於是再進人,他就控制住自已,不再瞎看了。
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待廳中方桌全部坐滿時,後堂才出來了一位管事樣的人物。
見他出來,有人就急吼吼的拍桌起身了,說他出來的太慢,是不是耍弄人呢,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管事約莫五十上下,半白的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鬍子也修整的一絲不苟,穿著印有縹緲閣紋樣的藍色圓領長袍,朝眾人一禮道:“小老兒這廂有禮了,眾位江湖豪傑遠到而來,想必是聽說了縹緲閣出了一個大單,有人賞黃金千兩,捉拿淫賊江笙,這江笙原先賞金才百兩,無人問津,如今因何身價暴漲暫且不提,要求就是,要活的。”
黃金千兩啊!暗甲瘋狂心動。
但是一來心裡大多數人可能都是衝這單來的,自已才剛來,想著還是先從基礎做起吧。
待眾人領了賞金單離去,場中也只剩幾個如暗甲這樣的新人了。
新人們基本都帶著面具或者帷帽,總共五人,由掌事下邊的小廝領著幾登記了姓名,發放了名牌。
摸著手中刻有錢一文的名字木牌,暗甲好像覺得自已再一次新生了。
無錯書吧“兄臺,如何稱呼?”一個長得不太高但很壯實的灰衣長袍青年自來熟的貼到暗甲身邊開始攀談起來。
暗甲不搭理,直接去櫃檯挑選任務去了,只見那人又用同樣的話術,去攀談另外幾人了,這才收回目光。
“你不用搭理那人,他是這裡的常客,攀上一個好說話的,就會要求跟人組隊出任務,但每次回來領賞金的,卻只有他一人。”幫自已刻名的小廝輕聲說道。
暗甲挺意外這少年的熱心腸,微微點頭道:“多謝,我先選這個三百兩的,朝廷新出的通緝令,手中五條人命的,其中還殺了兩名捕快。”
小廝點頭道:“一開始就來這麼高的嗎?我看這一百兩的不錯,城東張員外家的庶子,被家中請的武師父殺了,更禽獸的是,那武師父居然是因著那庶子長得柔美,起了色心……”
暗甲聽的只起雞皮疙瘩,怎麼哪哪都能聽到好男色的事情!
於是忙轉移話題道:“小哥兒,請問下,為何朝廷會出賞金請江湖人去緝拿兇犯?”
小廝四下張望一眼小聲道:“公人緝兇,若是出了意外,還得撫卹家人,若是因公殉職的人太多了,對朝廷招人也是一個影響。江湖人就不怕了,拿錢辦事,錢貨兩清,若是意外被兇徒反殺了,那也只能是他技不如人。”
暗甲恍然大悟。
“不過我還是選三百兩這個吧,手上人命多的,我拿他的命也不會手軟。不過能沾了這麼多條人命,想必也是個厲害的。”
小廝點頭道:“這是自然,不然這個單子已有十人接了。你是第十一人,最後花落誰手,就憑個人本事了。不過最後沒成的人,也可領一兩安撫銀,也是為了鼓勵大家多多接單。”
暗甲眼一亮,蚊子肉也是肉啊!就衝這一兩人也得接啊!
“不怕那種蹭銀子的嗎?\"
小廝哈哈一笑:“公子,您這就問到點子上了,請跟我去後堂吧?凡新人者,都需要同我們這裡的郭師父比試一番,若是輸了,沒資格接單,若是贏了,一兩銀花就花了,無非就是多結交一些江湖豪傑。”
見其中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心生了退意,暗甲心下了然了。
確實,三腳貓的功夫是不足以同手沾人命的兇徒搏殺的,心想著著縹緲閣真是個好地方。
一行四人被小廝領著去了後堂,後堂也十分寬敞,中間就是一個小型的演武場。
只見那名小廝口中的郭師父,此時正雙手背在身後,臉上掛著一抹和煦的笑容,目光慈祥地望向走進來的四個人。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和藹可親的氣息,彷彿在向他們表示歡迎和期待。
這位郭師父六十左右了,留著山羊鬚,頭髮白了過半,沒仔細打理兒顯得有些亂糟糟的,形象有些不羈。
只不過那挺拔的站姿以及從容的姿態,讓人不敢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