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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珍珠和“珍”珠

“八百一千啊……”莊幼清向莊允徵伸出手,後者將那顆珍珠,放到了她的掌心之中。

這顆珍珠,比莊幼清想的,要來得重得多。

不僅如此,細看便能發現,這顆珍珠的質地,極為細膩。

通體看下來,幾乎找不到,丁點兒的瑕疵。

這種品相的珍珠,莊幼清只在皇宮裡見過,且只有位分高,身份還尊貴的妃嬪,才有資格,佩戴上好的珍珠做的首飾。

…莊幼清問:“阿濯,你是從哪裡,尋到這顆珍珠的?”

陸濯回答道:“就是我抓魚的那條小溪裡.”

“像裡面有這種珠子的河蚌,有很多.”

莊允徵驚愕不已,“有,有很多?那我們豈不是要發大財了?”

陸濯不明所以,“什麼財?”

莊允徵一把攬住了,陸濯的肩膀,眉飛色舞道:“陸哥,你真真兒,是太厲害了!”

陸濯還是沒搞懂,莊允徵究竟在激動什麼。

他只是覺得,這白色的珠子挺好看的,想送給主人,才拿回來的。

陸濯看向了正捏著珠子,面露思忖的莊幼清。

“小姐,你喜歡這珠子嗎?”

“珍珠嗎?”

莊幼清想了想,“還行。

珍珠做成首飾,大多典雅高貴,京城裡的貴婦人,應該願意出高價購買.”

陸濯:“……啊?”

聽莊幼清說什麼“首飾”,什麼“高價”陸濯只是一臉的迷茫,莊允徵卻立刻應和道:“阿姊說得在理。

只是,實現起來,確實還有些難度.”

莊幼清接話道:“什麼難題,展開說說?”

莊允徵問道:“幼清阿姊,可否借你的筆墨紙硯一用?”

莊幼清指了指書案,“都在那了,你只管用.”

“好,謝謝阿姊.”

走到書案前,莊允徵手腳麻利地,給自己研了磨,又攤開一張紙,挑了支毛筆。

筆尖蘸墨。

莊允徵神情專注地,在那紙上寫著什麼。

在莊允徵書寫的這段時間,陸濯又從懷裡,摸出了一顆珠子,握在掌心之中,遞給了莊幼清。

後者垂眸,稍有些訝然,“你竟還有一顆?”

陸濯壓著聲道:“這顆珠子比較特殊.”

“特殊?”

陸濯鬆開五指,那顆分量十足的珠子,便落進了莊幼清的掌心。

在看到那一抹紫色時,莊幼清怔了一下。

那顆珍珠,居然是淡紫色的?“這,這是……”莊幼清是見過紫珍珠的。

但是,說認真的。

莊幼清兩輩子加起來,也從沒有見過,品相如此好的紫珍珠,還這麼大顆的紫珍珠。

“這顆也是從溪間找來的?”

“是.”

“不過,我開了許多河蚌,才找到這一顆。

它應該很珍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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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少等於珍貴。

這是陸濯今日明白的道理。

“確實很珍貴.”

莊幼清剛準備,將手裡的紫珍珠,遞還給陸濯,卻發現後者,已經將手收回。

看出了莊幼清似乎是想將東西,交還給他,不等莊幼清開口,陸濯便輕聲道。

“主人,這是我特意為你尋的.”

一句“特意”。

一句“為你”。

眼睫微顫,莊幼清的眼底,漫上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莊幼清握著那顆珍珠,“可是,這珍珠極其珍貴,若換了錢,拿去買蘭桂坊的糕點……”“不要糕點.”

陸濯認真搖頭。

他定定地看著莊幼清,“再多的糕點,也不及主人喜歡.”

在陸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金色的眼瞳,閃爍著點點笑意和真誠。

面對如此直接,又打動人心的真情流露,莊幼清竟有些無措。

她沒有被人,這麼認真地對待過。

她亦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思索片刻,莊幼清只含糊其辭地,“嗯”了一聲,然後略微不自然地,別開了視線。

見莊幼清拿到紫珍珠,卻好像並沒有多歡喜,陸濯不免有些失落。

他想問問莊幼清,是不是不喜歡這珍珠。

還是說,是不喜歡他送的珍珠。

若是前者,他或許不會那麼難過。

可若是後者……燦金的眼瞳,蒙上了一層黯色,像是明珠蒙塵一般,失去了應有的神采。

陸濯還沒想好,該怎麼問莊幼清,莊允徵便興沖沖地,拎著紙張,來到了他們面前。

“啪!”

莊允徵將那張紙,按在了桌上。

“阿姊,陸哥,我寫好了!”

陸濯心事重重,只掃了一眼那紙張。

見那紙上,滿是歪歪扭扭的墨痕,他便百無聊賴一般,移開了視線。

他並不識字,看了也是白搭。

不知道為什麼,陸濯下意識,偷瞄了一眼,正拿著紙張,仔細閱讀的莊幼清。

他家主人看得十分專注。

主人識字許多。

可他大字不識一個,亦聽不懂,莊幼清和莊幼清之間的交談。

主人究竟在不在乎,身邊的人能讀書寫字?主人曾囑咐杏雨,教重瞳子認字習字寫字。

那是不是說明,主人喜歡認得許多字的人?所以,主人應當是不喜歡他的……當陸濯胡想八想,得出了一個,令他心碎不已的結論,他更加抑鬱了。

與他一桌之隔的莊幼清,沒有注意到,陸濯低落的情緒。

她仔細閱讀著,莊允徵所寫的規劃。

一邊讀,一邊在心內感慨,她這小堂弟,確確實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經世之才。

“虧得你能想到這麼多.”

放下手中紙張,莊幼清對莊允徵,提出的規劃,給予了肯定。

“你居然認識,能製作首飾的工匠?”

莊允徵點點頭。

“其實我不認識,這位工匠,只是認識他兒子。

他兒子,是我在學堂裡的友人.”

“匠人的兒子,卻要走科考之路嗎?”

“我友人在幼時生了一場病,後來身子便一向羸弱,無法承受,長時間的體力勞動。

他父母便送他去了私塾唸書.”

“後來,他憑著自己,考上了我們學堂,我們便成了同窗.”

“原來如此.”

莊允徵道:“他家在京郊,我們若現在出發,午時或未時應該能趕到.”

莊幼清抬眸看向他,“工匠的事情,倒不用那麼著急.”

“你規劃裡沒有寫明,我們該如何售賣他們?難道由我們自己,上街吆喝販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