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再次蒼白了起來,面上表情看著十分痛苦,腰間懸掛著的鎖霖鈴發出了微弱的熒光。
我要她停下來,可是她根本不聽我的話,還在固執的給我輸送靈力。
情急之下,我拽住了她的小臂,她身體無力,有些站不穩,輕輕一拽就倒向了我。
我的心裡五味雜陳。
她固執的站起來,依舊要給我輸送靈力。
我告訴她,再繼續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可她說她不要我死。
我的男孩子轟的一聲炸開了,來不及反應,她再次給我輸送了靈力。
果然,她暈了過去,我著急的過去扶住了她,我心裡焦急萬分,滿心滿眼都是她,竟連姚姝何時進來的都不知道。
我不顧經脈靈力紊亂,給她的鎖霖鈴裡輸送靈力,姚姝過來攔住了我,我卻將她推倒在了地上,我只有一個念頭,保住她的性命。
鎖霖鈴終於恢復了正常,她的性命保住了,真好。
她被送回了秋水潭,秋水潭的人會照顧好她,我也放心了一些。
可是有一日,我打坐之時,恰好聽到了外面人的談論,他們說岑綰死了。
不!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死?
我不信,我快速站起身來,想要去秋水潭問個清楚。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聽到秋水潭的弟子說她沒有死。
我一下子鬆了一大口氣,我站在門口,用手撐著木門,許久才緩了過來。
一日,魔族再次進犯問仙門山下的村落,我攜問仙門弟子全力鎮壓,有人要我帶上她一同去,說她的靈力能夠幫到我們。
她用靈力為我淨化魔氣一事不可傳出去,若是被魔族知曉,恐怕會給她招致麻煩,所以我將此事壓了下去,必不會再讓外人知曉。
所以我拒絕了他的提議,岑綰不能去。
山下的魔族一開始還可以控制,突然上空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法陣,接著魔族便不可控了起來。
數量越來越多,力量也越來越強,所有人幾乎都快支撐不住了。
突然,岑綰出現了,自她出現以後,魔族的力量便被逐漸削弱。
她究竟是誰?為何能影響魔族?
很快,魔族便退兵了,我與她一同前去追趕殘餘的魔族,卻突然發現問仙門的弟子快要承受不住了,我讓她停下來,她卻執意不肯。
魔陣上方閃現著魔域的印記,她若執意前去,定會出現危險。
這時,姚姝受傷了,我連忙跑到姚姝身邊,快速為她療傷。
我也不明白我自已究竟怎麼了,為何...為何會對兩個人同時產生複雜的情緒。
可我愛的分明該是姚姝才對,對!沒錯!我愛的只有姚姝!我最應該保護的就是姚姝!
岑綰回來了,我怪她擅自行動,否則我的姝兒怎麼會受傷,她同我爭辯,轉身便走了。
我知道她沒錯,可我就是想將錯加註於她,或許我本來就是這般陰暗的人。
再次見到她,是在紫雲峰的禁地外,我看著她站在即將破碎的結介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我結界破裂和她有關係。
我幻出霜寒劍,指向了她,在劍尖離著她的頸部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我看到了她身子忍不住的瑟縮了起來,眼睛裡卻全無懼怕之意。
我問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她答非所問,卻反問我是否聽到過流言。
我說流言而已,我自是不會當真,她卻突然抬眸看向了我,她真真切切的在我的面前,她一字一句告訴我,流言或許不虛。
所見所聞皆透露著她與魔族千絲萬縷的關係,可她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說沒有。
我看著她的眼睛,握住霜寒劍的手有些動搖,或許有些動搖的不是我的手,而是我的心。
我收回手中長劍,對著趕來的仙門眾弟子避重就輕的說了禁地之事,不知為何,我信她。
九嬰既已逃走,我便不能裝作不知,魔族屢屢進犯,我亦不能放任不管。
傳聞南海歸墟有一聖物,名為渙靈石,可驅散魔氣,洗滌神靈,即便是世間至濁之氣遇之亦可立即退散。
或許有了它,我便可以重塑禁地結界,也能抵禦進犯的魔族。
我準備下山尋找渙靈石的蹤跡,我本是不用帶上她的,可我存了一份自已的心思,我只想將她帶在身邊,我不明白自已的內心。
我想了許久,始終沒有找到答案,我安慰自已,或許是因為怕她留在這裡會再次傷害姝兒吧。
那日夜裡,我無端走到了梧桐臺上,這裡能清楚的看到秋水潭裡的情況。
我站在梧桐臺上,看著秋水潭裡忙忙碌碌的身影,又看到她獨自坐在屋頂上,背影淒涼又孤寂。
那一刻,我的心裡觸動萬分。
初次與之相見,我便無端產生了一股異樣的情緒,我無法查明情緒的來源,亦無法壓制,像一株瘋長的藤蔓,斬不斷,停不下。
每一個黑暗無光的夜裡,藤蔓不斷滋長,直至蓋過原本的荒蕪。
下山的那日,她的身影早早的就出現在了碧落閣外,我欲出門之時,卻被為姝兒醫治的醫師絆住了腳步,他同我說那日姝兒被魔氣傷到了經脈,得需渙靈石來救治,否則必將性命攸關。
我心急如焚,勢必要將渙靈石帶回。
出門之時,姝兒便已和她站在了一起,不知為何,我不自覺的先看向了她。
姝兒看到我後,立即朝我走了過來,吵鬧著要隨我一同下山,僵持良久後,我只能設法讓她暫時暈了過去。
而後我們一行四人便一同下了山,她對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似乎都很感興趣,卻又總是流露出不經意的悲傷之意。
我出聲提醒她莫要走神,我心裡想著,或許她會怪我嚴苛,但總好過她一路鬱郁難歡。
與此同時,我察覺到危險正在悄然逼近,我最先注意到了她的位置,那支暗箭射過來的時候,我將其拉到了我的身側。
射箭之人靈力極高,其實我並沒有準確判斷出靈箭的位置,我只是擔心她,不過還好,她安然無恙,我心裡出現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也是今日,我才想起來她還沒有佩劍,於是我將她護在身後,心裡想著回去以後找個機會將師父送給我的曦和劍送給她。
她身子弱,曦和正好能護佑她。
射箭之人再次射出一支靈箭,被綏靈擋下了。
我感覺到了一陣妖氣襲來,而身後之人正在漸漸匯聚靈力,來不及想太多,我只能緊緊盯著前方。
妖氣漸漸退散了。
我看不透她的靈力所從何出,亦看不懂她的身份。
那日夜裡,森言將我捕的三尾魚烤熟了,她吃的很香,我覺得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