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問天就當一個極好的聽眾,不過聽到後來,他就一臉遺憾的道:“要是老教授還活著就好了,他一定會把這些東西,都寫出來,發到報紙上,介紹給我們,我們國家的人,對你們實在太缺乏瞭解了。”
“是啊是啊。”伊果同樣一臉遺憾,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對朱問天道:“朱先生,你願意和我們合作嗎?”
朱大忽悠搞了半天,本就是這個意思啊。
這個事,本來要到兩年後,才有一個大聰明無意中撞上,和一個阿拉伯使館搞文化方面的合作,以文化基金的形式,那人寫文章,使館給錢。
有油的國家,都是土豪,美元給得豪爽,那人拿了美元,花天酒地,腰都累痛了,來小叔公診所扎針,自已吹起來,朱問天就知道了細節。
嗯,和於微雨那個差不多,都是診所新聞。
診所這種地方,扎著針,就各種閒聊,這一類的訊息八卦,很多的。
朱問天搶了三角地,今天呢,就是來搶美元了。
但朱問天臉上卻還裝出有些疑慮的樣子,道:“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他越猶豫,伊果就越來勁:“一定可以的,絕對可以。”
他甚至站起來,對朱問天撫胸行禮:“朱先生,請你一定要幫我們。”
朱問天忙也站起來道:“伊果先生你太客氣了。”
隨即就表決心:“我即然學阿語,那麼,促進中阿合作,就是我義不容辭的使命。”
他這唱樣板戲的表情,讓伊果很感動,雙手握著朱問天的手:“朱先生,你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我們阿拉伯人,最看重友情,你對我們的幫助,我們絕不會忘記,也絕不會讓你失望。”
這一點倒是真的,阿拉伯人還是很講義氣的,不象國內,給西方洗腦,再給經濟大潮一刷,人均奸商,各種翻臉不認人,好好的女孩子也最終發展成了小仙女。
兩人隨即開始商量,朱問天讓伊果選題,這可撓到了伊果的癢處。
他和朱問天商量了七八個選題,朱問天拿出準備好的小本子,把細節全都記下來。
這種方式,後世的電視裡,關於朝鮮的新聞上,常見。
而伊果果然也很喜歡。
後來到朱麗有些累了,倚在伊果懷裡昏昏欲睡,兩人也商量得差不多了,這才分手。
朱問天把小本子往兜裡一塞,其實根本不需要,他另一世,在非洲呆了近十年,接觸最多的,還就是這一班子油霸土豪,對他們的風土人情,可以說是非常瞭解。
不過要掙伊果的錢,當然就要捧著伊果,不是有句話說:態度決定一切嗎?
要掙錢,態度首先要拿出來。
回來,也不去學校了,去了服貿大廈。
接近五點,袁秀梅的兩大桶酸甜粉飲料也基本賣空了。
說到做生意,她其實不如朱問天。
朱問天年輕帥氣臉皮還厚,五六十歲的爺爺奶奶,朱問天也敢叫帥哥美女的,袁秀梅就沒那個臉皮,生意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他那麼好。
“媽,高手啊。”朱問天直接就誇:“全賣空了,比我還快。”
“主要是這邊人真多。”袁秀梅開心的笑。
“累著了吧,這鬼天,熱的。”朱問天道:“走了,我們回家了。”
“還有一點點,十來杯有的。”袁秀梅有些不捨。
“不賣了。”朱問天道:“為這點小錢,累著了我媽,那可太划不來了。”
這話肉麻,可袁秀梅聽著,那叫一個暖心啊。
“媽,你坐後面,我來騎。”
朱問天把單車也放上去,然後直接攔腰一抱,把袁秀梅給抱上車。
“你這孩子,快放我下來。”袁秀梅都有些臉紅了,但心裡,卻樂開了花。
養兒十八年,有這一抱,值了。
“回家羅。”朱問天騎上車,還唱起了歌:“白龍馬,蹄朝西,馱著唐三藏,後面跟著三徒弟……”
袁秀梅聽得直樂。
她彷彿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時丈夫還在,她只要煮煮飯菜,帶著朱問天,看動畫片……那些日子,真好啊……
到家,袁秀梅清點了一下收入,有兩千五百一十八。
這個酸甜粉配水,多點少點都可以的,昨天朱問天水燒得多點,就多了幾十杯。
朱問天又誇:“還得是媽媽,不給人騙,我特麼眼睛這麼尖,居然還給他們弄了鬼,只給了一塊錢。”
袁秀梅則給自已這一天的收入驚到了,兩千五啊,以前一個月也沒有這麼多。
關健是,成本還極低,一袋酸甜粉,就十五塊,然後是杯子吸管冰塊之類,全加起來,一杯的成本也要不了一毛錢。
真正的一本萬利。
而她賣涼薯,光涼薯的成本,差不多就要佔三分之一了,完全不能比。
“這……這也太賺了啊。”袁秀梅有些憂心了:“小天,我們是不是太賣貴了,要不,明天賣一塊一杯吧。”
“我的親媽哎。”朱問天又好氣又好笑:“這算什麼啊,和西方人比,屁都不算哎,你不是有一塊絲巾嗎,好象十多塊買的吧。”
“是你爸以前送我的,就十多塊錢。”
“那你知不知道,同樣一塊大小的絲巾,艾馬仕賣多少。”
他伸出巴掌:“這個數,美元,五萬多美元,合人民幣四十萬。”
“天。”
袁秀梅驚呼,她從來不問這些奢侈品,還真不知道價格。
“還有那些包,便宜的,也要幾萬,貴的,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都有,而成本呢,不過就是幾十塊。”
朱問天對這些可就太瞭解了,如數家珍,聽得袁秀梅張著嘴合不攏來。
“好了,把你的良心放到肚子裡,就這麼賣。”朱問天也說累了:“媽,餓了,我來搞飯菜。”
“啊呀,看我,都忘了。”
袁秀梅忙要站起來。
這幾年,朱問天極少回家,她經常一個人忙到天黑,回家,全身骨頭到處都痛,根本不想吃東西,都快形成習慣了。
結果這幾天朱問天突然天天往家跑,她反而不習慣了。
“我來吧,你累一天了。”朱問天按著她,不讓她動,自已到廚房裡,先淘了米,放電飯鍋裡蒸上,再切菜,一個青椒炒肉,放豆豉,這是靈魂,不放不香。
一個醋溜土豆絲,這是他最愛的菜之一。
一個西紅杮蛋湯,搞定。
另一世,朱問天在國外浪蕩,錢是一把一把的,女人是一堆一堆的,卻反而經常回憶起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媽媽做的菜,有時是真想吃啊,可再也吃不到了。
那時候,他才知道,有媽媽,是多麼的幸福。
他就自已試著做菜,回憶媽媽做菜時的手法,慢慢的,也就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