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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貪婪成性

其實,剛剛那一刻,蘇錦凝表面看去分外的鎮定自若,處變不驚,從容有度,可是內心還是害怕的。

她怕……

怕自已一個錯誤的決斷會將哥哥以及程清淮拖進萬劫不復的境地。

怕自已天真,一時的善良卻換來人性的醜惡。

好在,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

“陳大夫,我兒子真的沒事了麼?要不,你再看看。”

丁甲娘不知是受驚過度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哭哭啼啼地拉著陳大夫反覆詢問確定。

“丁大嬸,你放心,小五福大命大,不僅活過來了,就連體內的毒素也都一掃而空了!”

陳大夫耐心地安撫遮丁甲娘,一邊整理著藥箱一邊認同地說道:

“話說回來,也虧了這位老先生用藥大膽,雖是受了點罪,但這療效也是立竿見影。

若按之前我那個方子來,雖也能逐漸排除毒素,但療效卻沒有這般快速。

至少五六個月,或是一兩年,能不能排除乾淨不留後遺症,都還兩說。”

陳大夫看過之前老伯給丁五的草藥,仔細研究對比,雖說其中幾個草藥含有輕微毒素,但卻能起到以毒攻毒的療效,不覺佩服之至。

見陳大夫這般誠懇說辭,老伯有些得意地捋著鬍子:

“那是!

老夫怎麼說好歹也是行醫四十年!三副藥下,不能斷根豈不是砸了自已招牌!

老夫早就說過,沒事,排毒而已,你們偏不信。

要早聽我的,哪裡還能鬧出這些事?”

四十年?不是行醫三十年麼?這還不到一時辰就上升了?

蘇錦凝的眉梢輕輕一挑,她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玩味和探究。

只見她輕聲一笑,帕子虛掩著面頰,朝著老伯故作調侃道:

“老伯,您的醫術真真是令人欽佩,四十年的經驗啊,想來定是累了無數寶貴知識。

不過,我記得之前您說過是三十年,難道是我記錯了?”

老伯被蘇錦凝這麼一問,臉上的得意之色微微一滯,隨即又恢復了那副自傲的神態:

“咳,小姑娘記性不錯,四十年、三十年,那不過就是彈指一揮間的事,何必在意這些細節。”

有了蘇錦凝這麼輕鬆的一打岔,屋裡壓抑的氣氛霎間有些緩解。

程清淮在一旁觀察著這一幕,眼神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弧度,似乎對蘇錦凝的機智應對頗為讚賞。

“嬸子……經過這麼一遭,小五這身子定要好好的補補才行。”

方才勸解丁甲孃的村民適時插進話來,隨即有所暗示的擠眉弄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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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我們家情況哪有……”

丁甲娘一開始還沒有明白過來意思,然看到那人朝著蘇錦凝努努嘴的樣子,瞬間懂了。

“姑娘,我一看你就是貴人,菩薩心腸……”

丁甲娘期待且貪婪的眼神看著蘇錦凝,意有所圖的開了口。

蘇錦凝面對丁甲娘那貪婪的目光,心中略微一沉,一股寒意頓然而生。

蘇錦凝知道這種貪婪背後往往隱藏著無盡的索取和理所應當。

“丁大嬸,您切勿這樣說。

常聽言,孝順之人,必有福報。

小五能有驚無險,大難不死必是他的至孝至誠之心感動上蒼,方才有此果報。”

蘇錦凝的話音剛剛落下,屋內的氣氛不禁變得更加微妙。

丁甲娘臉上的貪婪之色被一抹尷尬所替代,她顯然沒有預料到蘇錦凝會這樣回答。

“補什麼補吶,沒聽過囝仔尻川三鬥火”

站在一旁的老伯實在看不下去,深知丁甲娘這號人的尿性,很是鄙夷地揚著手。

隨後,絲毫不做作地揉了揉肚子朝蘇錦凝說道:

“哎呀,姑娘,老朽今日受了這番冤屈,總算是真相大白了。

剛剛折騰這麼一通倒是有些餓了,不知可否捎帶老夫一程?”

蘇錦凝恬然一笑,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她知道老伯的請求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在為自已解圍。

“甚好!

既然小五已經平安無事,那我等也就放心了。

我們還有急事在身上,就此先行一步。”

蘇錦凝說著又轉過頭朝著老伯繼續說道:

“老伯,正好有些事想要請教你,不如咱們去鎮上的酒肆喝兩杯?”

“好好好,如此甚得我意,走走走!”

老伯避之不及地揮著手,率先朝著屋外走去。

“丁大嬸,小五還需要您照顧,就不必出來相送。”

“走!”

程清淮適時地抓起蘇錦凝的手腕,大方地護送她朝著屋外走去。

“公子!姑娘!”

見二人出來,星河鬆開鉗制丁甲的手。

“星河,去車上拿些小米,枸杞,還有紅糖……”

蘇錦凝內心深處終究還是柔軟的,雖然對丁甲娘貪心不足的心思不滿,可一想到虛弱小五,還是讓星河送了一些實用且常見的吃食調養身子。

蘇錦凝和程清淮準備上馬車,誰料,一掀開車簾,就看到老伯大馬橫刀地坐在車內等著蘇錦凝。

“你們……”

見蘇錦凝和程清淮絲毫沒有避忌地進入車內,不覺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探索。

在老伯的探究目光中,蘇錦凝臉頰霎間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雙手不自覺地絞著帕子。

就在蘇錦凝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程清淮倒是大方鎮定地開口回道:

“老先生勿怪,蘇姑娘是程某的未婚妻子。

此次前往虎夷山乃是為我妻兄尋醫問藥。”

聽到程清淮這番說辭,老伯眼神怪異地翻了翻眼,但卻未繼續開口。

馬車緩緩駛出村莊,蘇錦凝和程清淮及老伯同坐在車內,三人各坐一邊,無形中竟形成一道怪異的氣氛。

老伯悠然自得地品著茶,彷彿對現在尷尬場面渾然不覺。

然而,此時的蘇錦凝卻是思緒卻是如同車外的風景一般,不斷地變換。

除了對未知前路的迷茫以及哥哥們病情的擔憂外,更多的是對遠在太原府的沈氏掛念。

話說分兩頭說,蘇家祖宅那群來接沈氏的小輩遇上強硬的沈家兄弟後,在一番譏落下只能灰溜溜得無功而返。

蘇文生怕族中長輩怪責自已辦事不利,便添油加醋,顛倒黑白地將所有事情往沈家兄弟身上抹。

蘇家那群自視甚高的族老聽到沈家兄弟竟這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頓時也來了氣,乾脆直接擱置了接沈氏回祖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