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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摔倒

冰冷的攝像頭被架在屋簷的角落,彷彿是盡職盡責的獄警,一言不發地監視著她。

她醒來已經快半個月了,但靳禪詡始終不願出面見她。

男人到底是不想見到她,還是不敢見到她?

他到底是厭惡還是愧疚?

愧疚的可能性較小。

他這種人會對某件事情愧疚?

她自嘲地笑了笑。

窗外的幾縷陽光透過樹梢零零散散地灑落在病房。

她在床上抱著被子輾轉反側。

在越睡越清醒的情況下,她無奈的扯開被子。

一翻身,被陽光狠狠地刺痛雙眼。

她不耐煩地起了身,走到窗臺前,拉窗簾。

過程中,無意間瞥見角落的攝像頭更覺心煩。

她突然又想到什麼,雙腿不自覺地在那停留

她實在熬不過每天等待男人的日子。

能怎麼辦?

他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他看不見了,能逼他出現嗎?

她心一橫,從衣櫃裡隨意地挑出一件衣服,踩著挪過去的沙發,伸手想蓋住監控。

她不夠高,甚至要踩到沙發的靠背頂上。

母親照例按時探望她,剛一進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大喊道:

“嫣嫣,你在做什麼呀?你快下來,別嚇媽媽!”

陸嫣㓅還在仔細打量著哪個角度遮蓋得更牢固,屋內突然有人闖入,讓她不禁分了神。

她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不料沙發布料過於絲滑,她身子輕輕晃動,連帶著腳下踩空。

雙手下意識地抓緊,卻直接將蓋好的布又扯了下來,失足直直地摔在地上。

“嘣”

後背結結實實地與地面結合。

“啊!”

她吃痛地叫著,手捂著摔倒的腰椎,面目猙獰。

李玉玲快速地走近將她扶起來,一邊還指責道:

“你看你,爬這麼高幹嘛?現在好了,本來都快好全了,又摔倒了!”

陸嫣㓅又羞又惱。

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被媽媽訓。

王媽第一時間叫來了醫生,又是各種拍片檢查。

VIP病房就是好,連醫生都是送上門。

醫生看著X光片,對著她說道:

“軟組織損傷,會腰部出現疼痛、腫脹和區域性壓痛,但應該不會影響到腰椎的活動功能。採用冷敷以減輕腫脹和疼痛,這邊開點消炎止痛的藥物進行治療。”

陸嫣㓅搓著手,像犯事的小孩接受判決一般,不敢說話。

時不時看向母親,檢視她的表情。

母親很平淡,沒有太大的反應,似乎已經沒有生氣了。

醫生說完後,開出藥單便轉身離開。

陸嫣㓅撓撓頭望向母親。

李玉玲嘆了口氣,坐到她的身邊,柔聲地說道:

“嫣嫣啊,下次可不要這麼調皮了啊!我現在只有你了。”

陸嫣㓅猛地抬起頭看向母親,疑惑地問:

“媽,你什麼意思?”

李玉玲本就紅腫的雙眼又再次盈滿淚水,不過一會臉上佈滿淚痕。

老人哽咽地說道:

“小靳這麼多天了,還不來見你。應該是因為孩子沒了,對你很失望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哪一天,就……”

李玉玲忍心再說下去,低著頭繼續哭泣。

一陣悲傷湧上心頭,陸嫣㓅也跟著紅了眼眶。

她伸手拍拍母親的後背安撫道:

“他要是提離婚,就讓他提,我還怕他嗎?兩個人也好,一個人也好,日子不照樣過嗎?”

她清楚,是自已的事情勾起了母親傷心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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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她不好,讓媽媽一把年紀再次體會被拋棄的恐懼感。

她拿出紙巾,替母親擦拭眼淚。

但老人的淚水卻仍止不住地往下掉,並痛哭道: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連累了你。”

“媽,怎麼會是你的錯呢?明顯是有人惡意報復靳禪詡,我們也是受害者。”

母親聽不得她的解釋,執意將錯誤歸結在自已身上。

胡言亂語中,她明白了母親的用意。

從前一直被父親精神控制,用死去的孩子反覆碾壓折磨著她的思想理念,以至於出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不自主地怪在自已身上,即使不是自已的錯誤。

眼看著母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做女兒的也十分心急。

老人年紀大了,情緒過於激動對身體不好。

只能撒謊安慰道:

“他來過了,不過你當時不在而已。”

“真的?”

母親瞬間停止了哭泣,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兒。

陸嫣㓅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只希望能矇混過關,又繼續扯謊說:

“他平時很忙,沒時間來看望。一般都是大半夜來,所以你和王媽都不知道。他來了很多次了。”

那時的她未曾料到,自已為了安撫母親而隨口說出的話語,竟在不經意間一語中的。

半夜,黑暗籠罩整個房間,月光也比以往暗淡了不少。

她睡在床上,一動不動。

按往常,本該睡著了。

但腰間的疼痛讓她難以忽略,好幾次睡著了,又被痛醒了。

明明醫生開的藥都用上了,可依舊難以抵禦疼痛的折磨。

身子原本便虛弱,如今一些小傷就能要她半條命。

躺在床上,維持著一個姿勢,不敢動彈,生怕不小心壓到受傷的地方。

陸嫣㓅不禁自嘲,這腰痛比之前流產還折磨她。

不料,被子裡竟悄悄地鑽進了一隻手,輕輕的附在她受傷的部位。

男人的大掌炙熱,隔著單薄的衣服傳遞著源源不斷的熱量。

陸嫣㓅瞬間僵住,肌肉緊繃,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熟悉的觸感讓她一下便認出手的主人。

房間寂靜無聲,她也完全沒有聽到腳步聲,他到底怎麼進來的?

到底是人還是鬼?走路沒聲的?

她緊緊閉著雙眼,等待男人接下來的動作。

不料,靳禪詡輕聲說:

“醒了,就別裝睡了。”

陸嫣㓅聞言立即睜開雙眼,問道:

“你怎麼又來了?”

鼻尖傳來熟悉的檀香,夾雜著空氣中淡淡的玫瑰花香味。

她抬眼看了一下,果然就是他。

他全然沒有被發現的慌張,只冷冷地說:“想來,就來。”

“來了幾次了?”

“不記得了。”

說罷,他便俯身想要貼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