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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平安符

雅靜的廂房內,老人端坐在書桌前靜靜觀察著不遠處的兩口子的一舉一動。

陸嫣㓅見室內氛圍低沉安靜,不自覺地想找話題。

她的視線被身旁桌子上的木盒吸引,疑惑地開口問道:

“這是什麼?”

她隨意地撥弄開蓋子,盒子裡紅紅黃黃格式不同,摺疊成不同形狀的紙堆在一塊。

老人最先回答:

“這是平安符。”

靳禪詡補充:“給你的。”

她眼裡閃著期待的光芒,憑著對玄學的的好奇,忍不住問:

“我是挑其中一個嗎?”

剛說完,手已經不老實地伸進去翻找著,只為挑一個最好看的符。

他說:“全都是你的。”

“嗯?!”

她的手頓住,疑惑地來回扭頭看向屋內的兩個男人。

男人又說:

“去到哪都戴好,明白了嗎?”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問:“全都得帶?”

男人淡定地“嗯”了一聲。

“嗯?!”

帶這麼多符出門,看著就很蠢,說不定還會引來別人怪異的眼神。

陸嫣㓅向老人求助。

“大師,沒必要吧?”

老人彷彿看不到一般,提起筆在宣紙上胡亂地畫著,假裝沒聽見。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

他說著,扶起她的手示意她離開。

陸嫣㓅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吩咐傭人拿好盒子。

“陳媽,你幫忙拿好。”

不料,男人打斷:“你親自拿。”

陸嫣㓅有些不滿地控訴男人:

“我大腹便便的,還拿這麼重的盒子,你有良心嗎?”

男人一邊小心地扶好他,一邊安慰道:

“我也是為了你好。放心,我會扶好你的。”

陸嫣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靳禪詡輕聲叮囑道:

“小心腿。”

陸嫣㓅不情不願地捧著盒子,被他帶離。

老人原本假裝專注作畫,又有些不放心,叮囑道:

“禪詡,記得你答應的事情!”

靳禪詡禮貌地點頭,視線又落回身旁的女人,動作輕柔地攙扶著他離開。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他放下手裡的筆,輕聲嘆息,緩緩地說:

“罪孽深重,苦苦掙扎罷了。”

低調奢華的車輛緩緩行駛在山間小道。

古樸的盒子放置於她的腿上,符紙被她翻地亂七八糟。

身旁的男人已恢復回往日高冷的作態。

伸手一把將蓋子合上,警告道:

“不要亂動,很重要。”

“哦。”

陸嫣㓅雖不信邪,但仍照做,畢竟她有事相求。

“我明天跟佳欣出去逛街,透透氣。”

“不行。”

這不過是個小請求,以往男人都會同意,但今天卻出乎意料地拒絕了。

他臉色森冷,陸嫣㓅以為他又在吃醋,寬慰道:

“上次的不過是玩笑話,哪有人真的願意管一個孕婦朋友啊?”

雖然好友的神色真摯動人,她也信以為真,但在男人面前還是得做樣子的表態,以免他起疑。

今天的男人沒有像往常那般忙於工作,一直回資訊。

他淡然地望向窗外飛掠的景色,說:“不是這個原因。”

她疑惑地問:“那因為什麼?”

靳禪詡沒有解釋,反倒冷漠地下了命令。

“總之,你生之前都不能出門。”

不能出門?!

陸嫣㓅既驚又怒,據理力爭:

“我會無聊死的!不行!”

誰知,男人卻有些惱怒道:

“不要把‘死’掛在嘴邊,避讖。”

“行,那我不說!但別把我關著好嗎?”她祈求。

靳禪詡又擺出一副“我也是為了你好”的無奈而冷漠神情,拒絕了她,還強調:

“我不會讓司機和保姆給你準備車,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呆在家裡,好好養胎。”

眼見祈求無果,她無能惱怒地拍了一下手裡的盒子生悶氣。

待在家中備孕的時間流逝地飛速。

她在家中每天的事情就是躺床上,起床,去花園逛逛。

就連在家,那些護身符也被她揣在兜裡。

花花紅紅的紙張用繩子連成一條極醜的鏈子,被她收入囊中。

她甚至不願帶出來示人,即使在家裡。

無聊的其中一天,她在飯廳百無聊賴地進食。

“鈴鈴鈴”手裡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疑惑地接聽

“喂?誰啊?”

“喂,是我。”

好像是靳禪詡的聲音。

陸嫣㓅聽後沒有好臉色,警惕地問:

“幹嘛?”

“有事,要你出來一下,地址發資訊給你。”

對方說完,準備結束通話電話,但陸嫣㓅卻說:

“你不是不讓我出門嗎?”

電話另一頭的人顯然愣住,沉默了幾秒後,又重複說:

“有事,要你出來一下。”

陸嫣㓅本來便一肚子的火,聞言更加惱怒:

“哦,要死的事情嗎?”

純純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徑。

她約好姐妹難道不是事情,憑什麼他的事就是事情?

對方沒有像往常一樣囑咐她避讖,反倒回答:

“是。”

她瞬間緊張起來:

“這麼嚴重?”

“嗯。”

她謹慎地斟酌他的言語,思慮許久原本準備動身。

但正當起來時,桌子上那耀眼的紅黃紙張鏈條,被風微微吹得晃動。

她看後,剛才關切的情緒瞬間消散,一團火湧上心頭。

去到哪都得帶著狗鏈……

“帶著那些符紙出門,我就懶得動,我不出!”

說完,她便快速結束通話電話,對方甚至沒有機會回覆。

放下手機後,她又有些後怕。

萬一他真的有什麼急事呢?

或許應該再問清楚點……

他回來肯定又要生氣。

她翻看了一下手機記錄,新的疑惑又浮現。

這個電話號碼是公司電話嗎?

怎麼不見他用過的?

心中隱隱升起不祥的預感,被擾亂地心神不定。

她輕輕晃了晃腦袋,把雜念放一邊。

多嚴重的事情,她都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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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這一件事嗎?

靳禪詡就算再生氣,最後不也都原諒了她。

別怕,別怕。

天塌下來,就當被子蓋。

世間萬事,沒什麼真的能死人的事情。

她輕聲安慰自已。

等男人今晚回來再探個究竟。

大不了就道歉。

道歉不管用就再道歉。

總之,一切等他回來,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