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鑲嵌在夜空上,樹影簌簌晃動彷彿企圖伸出魔爪。
陸嫣㓅坐在客廳木椅上,歪著頭幾乎快要睡著。
“嗒嗒嗒”
黑亮的皮鞋叩擊地板,發出沉悶的迴響。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眼帶疲倦,漫步走來。
發現妻子正等候他回家,眼裡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驚喜,隨即關懷的神色湧現。
“怎麼睡在這?晚上有風,容易著涼。”
無錯書吧他脫下西裝外套想蓋在女人的身上,卻被對方拒絕。
“我洗澡了,髒衣服別放我身上。”
她的話煞風景,但男人也不惱,牽起她的手,摟著她的腰,送她回房。
電梯快速抵達四樓,一路二人的話不多
陸嫣㓅有些慌神,問:
“你今天不是有事找我嗎?”
靳禪詡略微皺眉疑惑,似乎在回想。
不一會,他說:“什麼事?”
她吃驚地問:“你問我什麼事?你今天莫名其妙打電話來,現在還問我?忙昏頭了吧?”
男人深邃的眉眼藏著疑惑,又問:“我什麼時候給你打電話?”
“就是今天中午啊!”
她馬上找到手機,翻出聊天記錄。
螢幕上的電話寥寥無幾,神秘的陌生電話儼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她驚呼:“誒?怎麼不見了?”
靳禪詡的臉色愈發陰沉,眯著眼審視著對方。
她察覺到腰間的手正慢慢的收緊,慌張地解釋:
“真的!你還叫我出門呢!我無緣無故騙你幹嘛?”
“出門”二字馬上引起男人的戒備,他不安地詢問:
“那我說了什麼?”
陸嫣㓅已然察覺到不對勁,有些恐懼地望著他:
“你……不知道自已說什麼了?”
她恐慌地不自覺嚥了咽口水,望著男人。
靳禪詡收起森冷的氣焰,平靜淡然地說:
“應該是你午覺做夢分不清現實罷了,別放心上。”
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起疑心,默默盤算著調查的事情。
陸嫣㓅依舊不信邪。
不可能,她記得這麼清楚,怎麼可能是做夢?
她皺起眉頭,小臉滿是疑惑。
他平復心緒,英氣的眉頭舒展,柔聲安慰道:
“別怕。”
腰間炙熱的手掌無意中給予了她力量。
她覺得這事情玄得很,真怕自已撞飄了。
但想了又想,靳禪詡這麼有錢,即使撞了,也能請厲害的道士做法,再說那些符聽說都在老人那裡開過光的,真遇上了,也能報她小命。
半夜,周遭漆黑一片,靜謐無聲。
陸嫣㓅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她總覺得事情蹊蹺,心中預感到不好的事情發生。
肚子裡的孩子彷彿能感受到母親的思緒般,輕輕踢她的肚子,似乎在告訴她,它很好。
悶悶的感覺依舊縈繞心頭,身旁的男人也感受到她的不安,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慰。
“不會有事,放心。”
他的聲音冰冷,卻像一顆定心丸,確確實實地安撫了她的焦慮。
很快她便睡下了……
養胎的日子漫長,插曲不多。
某天她的手機又接到了陌生的電話。
起初她心驚,開始害怕。
她真怕又聽見靳禪詡的聲音。
點選接通按鍵的手指微微顫抖,全身緊繃聽著電話的每個聲響。
“喂,嫣嫣在嗎?”
男人的嗓音溫柔,瞬間撫平了她心中的不安。
“海彥?”
“是我,嫣嫣。”
他頓了一下,說:“聽說你懷孕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害怕這電話被發現,小聲地“嗯”了一聲,不讓周圍的人察覺異樣。
“我有些擔心你。”
她能理解他的擔心,畢竟孩子的父親是個狠角色,要是生下來了,一輩子都要繫結了。
“講究地過,過一天算一天。”
她心中對自由的火焰永遠不會熄滅,更不會為了一個孩子停留,如今也不過是地位不對等,才委身於此。
“我說的不是這個。”
姜海彥的話模稜兩可,她聽不出男人的言外之意。
“有人找過我。”
“我知道,是他對嗎?”
陸嫣㓅不用思考都知道那個人是靳禪詡。
姜海彥又頓住,猶豫良久後說:
“是,但不完全是。我不知道她的目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只能勸你小心身邊人。”
她的身邊人還有誰,不就是靳禪詡嗎?
姜海彥勸地沒錯。
那個男人猛如虎,貪如狼,狠如羊。
說不定哪一天就被他捅一刀……
電話另一頭還想說些什麼,但新來的梁媽湊了過來,嚇得她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她還是害怕被別人發現她跟這個男人有聯絡。
中年婦女突然靠近,問道;
“太太,吃完了嗎?”
“還沒。”
她搖搖頭。
之前的陳媽有了孫子,提前退休,這個梁媽便替了她的位置。
她不時像長輩一樣的服侍方式,令她感到不適。
不過還沒到太過分的程度,陸嫣㓅也不好說什麼。
“靳總說了,三天後是吉時,我們出發去醫院待產。”
“這麼快?”
陸嫣㓅還是不適應準媽媽的身份。
她知道男人有錢,未來她的負擔不重。
以她現在的心智,難以承受一條鮮活的生命。
但一切由不得她……
三天很快過去。
出發的那一日陰雨綿綿,看起來不是很“吉”的模樣。
她甚至懷疑大師會不會算錯了。
出門的陣仗不小,四周都有保鏢的車跟隨。
改裝的勞斯萊斯幻影上,陸嫣㓅百無聊賴的躺著,時不時喝水解渴。
大雨彷彿勢不可擋,大滴大滴的雨水噼裡啪啦地打在窗戶上,模糊了整個世界。
車上除了熟悉的劉叔外,還有那位梁媽。
空氣溼度極高,但陸嫣㓅依舊渴得慌,還沒出山就已經喝掉兩瓶水。
梁媽正皺著眉頭,觀察周圍的狀況,坐在副駕駛位上,不時念叨著路段抵達何處。
她身上似乎是有對講機,正在不時的跟上司彙報。
蜿蜒的山路即將結束,“嘣”的一聲車輛發出巨響。
驚得陸嫣㓅起身檢視。
“低頭!”
梁媽怒吼著。
拇指大小的子彈嵌在防彈玻璃上,沿著中心的空,玻璃碎得極其不規律,但仍舊緊密得連著。
陸嫣㓅害怕地抱著頭,渾身顫抖。
怎麼回事啊!
一下子上強度了?